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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高喊之后,其他人都好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一般,陡然回神,众人的面上也都瞬间一片灰败,开始跟着喃喃附和,“是凶兆,凶兆……”
“我北梁军用这等残忍的方式攻打梁城,杀害了那么多无辜,我们的祖先也看不下去了,是以才天降凶兆,这是在暗示我们啊!”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纷纷议论了起来,恐慌的情绪瞬间弥漫开去。
慕容远逸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越来越黑,他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俯视着眼前这群愚蠢的人,眼中寒光四射。
“今夜发生的一切,显然都是有心人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利用这所谓的天降异向来蛊惑人心,动摇我军心!你们莫要以讹传讹,中了奸人的奸计!”
士兵们闻言,顿时又是一阵面面相觑,有些人似乎已经开始动摇,不再多说其他不吉之言。
而那些上了些年纪的士兵,心里对图腾却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崇拜和认知,在他们看来,这显然就是老天爷给他们的一个暗示。
有士兵便继续言道:“将军,雄鹰图腾素来是我北梁最神圣的图腾,我北梁数百年从未猎鹰,今日图腾乍现,雄鹰暴亡,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警示啊!”
“对啊!图腾再现,绝对不能忽视啊!”
其他士兵顿时也是一片呼应。
慕容远逸心里越发冷笑,“你们这些无知之人,所谓图腾,若是我想,能给你们弄出十个八个!今日不过是宵小之辈随意弄来这么一个石碑,就把你们全都骗住了,委实愚钝!”
慕容远逸的一番话,顿时叫士兵陷入了一阵阵激愤之中,在他们眼中,图腾,是堪比生命更加神圣的所在,可现在的神圣,却被慕容远逸以这么满不在乎的语调说出。
士兵中顿时爆发出一阵不满的起哄,“雄鹰图腾是我们北梁的圣洁之物,我们尊重图腾是传统,如何会是愚钝?你果然是大元人,你的心跟我们根本不齐!”
“什么?大元的王爷?他不是月云殇的云焕公子吗?”有人发出一声疑惑的惊叹。
“他根本就是大元的……哼……”那说话的人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剑,顿时,胸口的血汩汩而流,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慕容远逸拔出手中的剑,眸光一如既往的冷,扫向众人的目光更是如同毒蛇一般慑人。
他冷冷道:“以后谁要是乱说话,下场,跟他一样。”
众人都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吓得噤若寒蝉,慕容远逸对身后的贴身侍卫一声冷喝,“把此处埋上,所有人回到各自位置,各司其职,今夜之事,谁若是胆敢多议论一句,本将军,一律以军法处置!”
“是!”
慕容远逸披着寒霜回到了将军府,原本平静的心境荡然无存,他的脸上一脸冷意,眸光更是有股蚀人的冷。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一切,都是慕容北辰他们在捣鬼!
他炸了这整座城,但是,却没有把他们任何一个人炸出来,他不相信,他们莫不是都长了翅膀飞了吗?
慕容北辰,你等着,我慕容远逸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你揪出来!一定一定要亲手,把你手刃,再亲手,把大元的江山夺回来!
今夜,对于慕容远逸,对于北梁军,终究是个不眠之夜。
黑暗中,几道黑影似鬼魅般快速传行,又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慕容远逸安排云月殇的心腹严加观察北梁军中士兵们的一举一动,严密监视,杜绝任何流言蜚语。
但是,有些事情越是压制,到头来真正爆发的时候却越是猛烈。
因为,这原本就是一个极易攻破的点,更因为,背后一直有人在暗暗推波助澜。
第三天,渐渐有流言在北梁军中传来,所传无非两点,其一,乃是天降图腾凶兆。其二,便是慕容远逸作为大元逸王爷的真实身份。
流言一旦传开,很快便在军中形成了惶惶不安的氛围,大家对慕容远逸,也渐渐生出了疑虑。
这样的伎俩,慕容远逸根本不在乎,他一贯奉行着一个原则,那便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杀伐果断,对那些胆敢传播流言的士兵们从不手软,单单是这份铁血镇压手段,也叫士兵们胆寒,再不敢多说其他。
流言总算平息了下来,可很快,新的问题再次出现,军中开始有人患病。
疾病从那些被重责的人传起,他们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大多不治而亡。
可人死了,那些曾经接触过他们的人,却也纷纷病倒。
一开始慕容远逸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患病,流言再次传开:这是上天对他们不敬图腾的惩罚!
更有人传播流言道,疾病是从受罚士兵开始传出,这一切都是因为慕容远逸而起!军中的言论,开始朝着慕容远逸攻讦。
慕容远逸了解到军中的风向,脸上不觉冷笑,呵,恐怕又是他们的把戏吧!
慕容远逸简单粗暴地命人把患病之人圈禁隔离,不让其他士兵接近。
其他病患,一旦发现有些许症状,便马上隔离。
虽是隔离,可慕容远逸的态度,已经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别无二致。
他只想把最丰沛的资源,用到最该用的人身上,而不像浪费在这些已经全无利用价值的人身上,归根结底,这些兵,并不是他养出来的。
若不是他靠着巫蛊之术控制了北梁君王,他在北梁,也不会这么快平步青云,拿下这领军之位。
手下们曾劝过他,要安抚好军心,不能这么任由军中的流言横行。
而此时的慕容远逸,已经不再是最开始的那个慕容远逸,在他的心里,夺回大元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执念,这个执念近乎癫狂,他的行事,也丝毫没有了以前那个温润王爷半点的影子,留下的,只有不可一世的癫狂。
慕容远逸怀中抱着小小的血殇,眼中有一丝丝嗜血的红闪过,冷冷道:“安抚军心?有这个必要吗?他们再不听话,全都种上蛊虫好了。”
侍卫眼中微闪,但是还是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只垂头,沉声道:“是!”
“等等!再去替本将做一件事,这件事,一定要办妥,绝不能有半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