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念之立马悄咪咪地派人去打探,昨晚上的那女刺客究竟抓到了没,若是抓到了,她非得赶紧去把人放了,放得远远的不可。
幸而,最后的结果可喜可贺,昨晚上禁卫军几乎把皇宫翻了个底儿朝天,依旧没有找到人。
慕容北辰发了雷霆震怒,从他那异乎寻常的火爆反应,慕容念之也更加坚定地相信,那个女刺客,定然就是个狐狸精!
没抓到人,慕容念之暗自乐开了花儿。
表面上,她却是装出一副十分关切担忧的模样,亲自到慕容北辰面前套话,“父皇,昨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啊?宫里进刺客了吗?我好害怕哦。”
慕容北辰面上神色如常,“别怕,那刺客伤不到你。”
慕容念之眨巴眨巴着大眼睛,“那她伤到父皇了吗?我听说昨晚上父皇跟那女刺客交手了,您有没有受伤啊?”
“父皇无事。”
他的神色很淡,全然没有对于大胆闯入的刺客的震怒,慕容念之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子不同寻常。
至少从他这样的反应中,她就能判断,做完那个刺客定然不简单!慕容念之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慕容念之继续围绕着这刺客展开话题,“父皇看到那女刺客的模样了吗?是不是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慕容北辰眼神微飘,声音也有些飘乎乎的,“不是。她极美。”
不是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一定极美。
慕容念之一听这话,再一看自家父皇这副魂儿都似被勾走的模样,当即就痛心疾首起来,一颗小心心皱得紧巴紧巴的。
父皇果然看到了那女刺客的模样,还说她长得极美。
呜呜呜……
了不得了!她父皇要被那妖精勾走了!
慕容念之皱着脸,还围着他追问着,可是他的思绪就像是被人勾走了似的,每每她问个两三遍他都没听进去,慕容念之的小心肝哟,简直要纠结死了。
慕容北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精神恍惚,他揉了揉脑袋,最后对慕容念之道:“父皇今日有些累了,念念先回去自己玩好不好?待父皇忙完了,再抽空去看你。”
慕容念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往日看着英明神武的父皇,今日就像是被妖怪吸了精元一般。
虽然她这个年纪也并不知道究竟怎么吸精元,但,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念之最后垂头丧气地走了,她却并没有回自己的宫殿,而是直接去了哥哥的重华宫。
这么大的事,一定要跟哥哥说!他们必须得想法子,不能再让那个女妖精来找父皇!
慕容念之紧攥着小拳头,一脸肃然,气势汹汹地去了。
而这头,她走了之后,慕容北辰却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呆坐了半晌。
他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
魔怔到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昨晚上,他看到的,听到的,究竟是真的,还是他臆想出来的?
以前凝猫还在的时候,曾经说过一种病症,得了那病症的人,夜半时分会不受控制地起身,做一些日有所思之事。此症,称之为梦游。
他昨晚上,是真的看到了那人,还是,只是他梦游出去,产生了幻觉?
原本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怀疑,但是昨晚上禁卫军们都已经像筛虱子似的严密筛选,却是连那人半个影子都没找到。
他坐在这里的时候,便不停地回想着昨晚上的种种细节,慢慢的,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自己真的看到了那人吗?真的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了吗?
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吗?
慕容北辰整个人都迷迷糊糊。
他心里一阵苦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变成这样,疑神疑鬼,神神叨叨。
就在他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时,内侍的声音小声地响起,“皇上,柳公子柳小姐来了。”
慕容北辰微微回神,是了,昨天他是让他们今日入宫来着。
慕容北辰收了收自己纷杂的思绪,整了整神色,“宣进来吧。”
片刻之后,柳纪年并柳桃之柳夭夭三人相携而入。
柳纪年穿着一身天蓝色织锦衫,腰间束着黑色织金纹腰带,修身的装扮,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度非凡。
柳桃之和柳夭夭两姐妹,一人着白,一人穿红,一个素雅清爽,一个明艳鲜焕,但两人的容貌皆是美颜无双,清丽绝伦。
这三人走在一起,光是这么看上一眼,便叫人觉得神清气爽,很是养眼。
他们一路入宫来,便收获了无数人的目光。
慕容北辰略有疲态,也没有跟他们多寒暄,直接开口问:“如何?”
柳纪年的回答也很直接,“没找到。”
慕容北辰早有预料,眼下听了这个回答,面上也不见失望,只神色淡淡的。
他又问了一些具体经过,几人一番细细道来,他们此行去了西边,只道那西边的地界儿环境恶劣,遍地黄沙,人烟荒芜,压根就不似人待的地方。
更甚至,他们有几次还遇上了流沙,险些就没命了。
柳夭夭最是多话,她将那惊险刺激的场景绘声绘色地道来,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最后还很是庆幸,“得亏我们命大,不然真的就要把小命搭进去了。”
慕容北辰语气依旧淡淡的,“这不还没搭进去吗?”
额……这话怎么说得……就跟盼着他们把小命搭进去似的。
“还有一件事。”柳桃之开口道,“我们虽然没找到要找的人,但无意中发现了另外一伙人。那人意外的知道我们是隐族人的身份。”
“何人?”
柳桃之的面上微微现出了一丝异样,但是很快,她便将那丝异样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此前在郢都之时,我便与那人交过手,他意图掳走我,后来……没成功。这一次,我们是在西边荒漠小镇上遇到他们一伙。
西北风沙大,他们都蒙着面,装扮也与之前很是迥异,起先我还没认出他,后来大半夜的他摸进我们的房间要行凶,我这才认出了他。他当初便已经知道我们是隐族人的身份,多年之后再见到我,依旧贼心不死。
我见识过那人的本事,便也一直小心防范,不敢主动出击。这一路上,他们都跟着我们,也到了京城。我觉得此人身份可疑,或许可以设法抓住,好生拷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