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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收她为徒的原因?”慕容北辰问。
紫琅夜和月凤歌的表情再次变得十分肉痛。
“对啊!别一副我们别有所图,你们吃了大亏的样子!真正吃了大亏的可是我们!”
慕容北辰看着他们的表情,不知为何,觉得心情似乎变得比以前好上了许多。
他语气悠悠,“当初你们的宝贝被凝猫抢走,你们就应该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现在,你们的宝贝也算是寻到了真正的良主,你们应该感到高兴。”
闻听此言,紫琅夜和月凤歌简直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这,这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他们的心肝又开始疼了……
慕容念之见自家师父师娘都是一副仙子捧心状,心知他们这是又肉疼了,但是见到自家爹爹的神色,知道他的心情已经好转了,师父师娘在他那里也算是好好地揭过去了,慕容念之的心里,不自觉地暗暗松了一口气。
慕容念之知道怎么顺着自家父皇的毛捋,所以她就抱着慕容北辰的胳膊撒娇,“父皇,那您现在知道了吧,女儿其实才是占了大便宜的那一个,现在他们是女儿的师父师娘,父皇定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对不对?”
慕容北辰如何会读不懂女儿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还是为他们求情呢。
慕容北辰心里虽对女儿轻易就对别人掏心掏肺不满,但是想到女儿这因祸得福的际遇,心里不免也生出了几丝感慨。
不得不说,女儿的这般际遇的确是一般人求都求不来的。
既然女儿有这般造化,想来也算是老天爷对她的垂青和爱怜。
眼前这两人,他们虽然对凝猫做了那些事,十分叫人可恨,可是,换个角度想,其实他们当日所言也的确是有些道理,因为凝猫若是没有经历过那一劫,她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体内的冰蚕。
到时候,自己的身体不免也要受到亏损。
凝猫被他们掳走,经历了那些,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也让她完全克化了冰蚕, 不至于让她经受更多更难以言说的痛苦。
所谓凡事有两面,利弊得失端看我们如何衡量。
而今,念之又因为他们阴差阳错地得了这么两个宝贝,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自己便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情了。
老天爷让念之抢了他们的宝贝,想来就是让她替自己的娘亲报仇吧。
慕容北辰心里一番思量,心底里便已经对这件事生出了衡量和计较。
他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决定,但是表面上,他却依旧不动声色。
他肃着一张脸,看向紫琅夜和月凤歌,“你们可是真心收念之为徒?”
他们心里咆哮,肯定不是真心的啊!若非她抢了他们的宝贝,谁会想收她为徒啊!
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现在他们也做了一段时间的师徒,看在这丫头对他们还算恭顺懂礼,没有给他们摆谱甩脸子的份儿上……
就勉强算是真心的吧。
他们内心心里活动丰富,表面上却也是严肃着一张脸,一本正经道:“师徒之礼已成,自然是真心。”
慕容北辰的眸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冷冷一哼,“你们最好说的都是实话,若非如此,朕定不会放过你们!”
紫琅夜和月凤歌被慕容北辰这般威胁,心里都憋了一股气。
他们两人前半生潇洒肆意,哪有被人钳制的时候,可是没想到,后半辈子,竟然在这一家子人的手里把以前没有吃过的所有亏都吃了一遍!他们前半辈子一定跟这家人有仇!
至此,紫琅夜和月凤歌便留在了宫里,每日教授慕容念之。
慕容北辰后来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紫琅夜和月凤歌所习乃是害人的毒术,让他们做念之的师父,那回头念之岂不是也变成了一个小毒女?
慕容北辰反应过来,试图收回成命,阻止他们荼毒自家女儿,可是叫他意外的是,念之所学,却并非只有毒术,还有医术。
紫琅夜看着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十分大不敬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毒医相克,却也是相辅相成。有毒就有解。你还真当我们是只会害人的屠夫,连自己配的毒药都不知道解药不成?”
慕容北辰被紫琅夜毫不留情地一番嘲讽,面色十分难看。
慕容念之见此情形,十分乖觉地上前做和事佬,总算是把这一场眼看一触即发的大战扼杀于摇篮之中。
虽然紫琅夜那日已经言明了那番道理,但是慕容北辰却依旧担心他们把自家女儿教歪了,时不时便要去检查一番,时刻盯紧他们的动作。
而除了跟他们学毒学医,她身为公主所该学的一应事项都没有落下,这是慕容北辰允许她拜师的先决条件,她若是做不到这些,也便不能跟紫琅夜和月凤歌学艺。
要启蒙习字,要学习各种礼仪培养仪态,要练武强身健体,还要时刻准备接受两位师父各种严格犀利的考验,每天雷打不动的,便是要和兄长一起去陪娘亲。是以,她的生活开始变得十分紧凑而忙碌。
但是,她现在却是开始十分有热情,即便是忙忙碌碌,她也觉得十分怡然自得,倒是把以前那些散漫的作派收敛了个一干二净。
而慕容祁然,他的生活一直以来都十分紧凑。
慕容北辰对他的要求比以前更加严格,他每天需学习为君之道,慕容北辰在处理朝政之事时,更是会放权于他,让他把所学结合到实际之中,磨砺他处事的经验。
在武艺上,慕容北辰对他更是精心调教,有时候,凝小一还会兴致勃勃地跟他切磋。
慕容北辰在跟他比试的时候,还知道会控制力道,不伤到他,但是凝小一却只图自己开心,每次慕容北辰看到他们交手,自己都要在旁边心惊胆战,生怕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因此受伤。
如此次数多了,凝小一也渐渐知道了收敛,甚至有意识地指导和引导慕容祁然,给他在招式上的指点,从某种程度上达到和谐。
只是,慕容祁然却要时刻提防着,自家娘亲跟他打着打着,突然就变身。有一次因为她突然变身,自己险些没收住手势误伤了她。
慕容北辰对凝猫的病症,也已经不再执着与强求,他抱着随缘的态度。黄家上下原本都满怀期待,但折腾了几个月却依旧没有起色,他们也渐渐地有些收了心思。
罢了,人能好端端地回来,便已经是万幸,他们便不要奢望太多了。
永康三年,永康帝慕容北辰的皇后黄氏黄凝回宫,永康帝昭告天下,册封黄氏为皇后。
册封礼上,皇后形态似有异状,文臣百官看出皇后身上有疾,纷纷上折请求皇上纳妃,
慕容北辰却广昭天下,后宫无妃,只皇后一人足矣。
言官谏语如雪片般飞到永康帝案头,但所有奏折,全都被祁王朱笔一挥,画上大大的叉叉。
顽固文臣屡次觐见,往皇上以子嗣绵延为重,皆被置之不理。
永康五年,皇后有孕,再诞一子。永康帝大喜,再次广昭天下,他得二子一女,后代延续足矣,此生绝不纳妃。至此,言官这才歇了谏言并想把自家女儿往后宫里塞的心思。
帝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恩爱典范,更在百姓中广为流传,甚至引为效仿典范。
而永康年间,四海升平,八方宁靖,百姓安居乐业,堪称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