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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是兮萝自己让他放的,但是,此刻她狼狈的在水里扑腾,兮萝心里却是把那男人骂了无数遍,狠狠地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他为什么会这么听话啊?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要淹死她!上回那次也是,就这么直直地放了手,就这么让她硬生生地摔在了那玻璃渣子上!
兮萝方才憋在水里,已经感受过一次临死的感觉,现在,要她再来感受一次,她只觉得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她也多少清醒了一下,她方才一定是魔怔了,怎么会认为这样就是回去的法子呢?她来的时候明明是月圆之夜,拿着罗盘来的,这会儿,一个条件都不具备,她回个哪门子的大元,她要是真的再在水里泡着,最后 大元铁定回不去,阎罗王那儿还差不多。
是以,兮萝开始了玩命似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十分卖力地张口喊救命。
邬亦辰站在那里,颇有些闲情逸致地欣赏了一番她这般困窘模样,然后在她几乎快要被淹死之前,终于大发慈悲,伸手捞了一把,把人捞了起来。
此时的兮萝,已然全没了方才的嚣张和蛮横,整个人就像是一条濒死的咸鱼,一抓到救命稻草,便拼尽全力,手脚并用地巴了上去,将邬亦辰抱了个满怀。
兮萝的身子几乎是毫无间隔地紧紧贴在了邬亦辰的身上,邬亦辰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片刻便恢复如常。
他鼻中发出一声冷冷的轻哼,“方才不是让我放手吗?”
兮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间,全都吐在了邬亦辰的脖颈和耳廓上,他方才才压下去的异样不受控制地又袭了上来。
兮萝有气无力,可怜兮兮地说:“不,不敢了。我,我好冷,带我上去……”
邬亦辰还待刺她两句,但是,兮萝接连就是打了两个大喷嚏,那大喷嚏听着委实是大,一下下重重地都喷在了他的后背上,邬亦辰很努力才压住了自己要把她直接扔出去的冲动。
最后,邬亦辰还是决定忍了下来。
毕竟,眼下这个人的身份委实怪异,若她当真是古代穿越而来的古人,那怎么说也算是老古董一枚,谁知道又蕴含着怎样今天的价值?
没错,邬亦辰是个商人,不折不扣的商人,他在看待兮萝这件事上,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以外,之后便全都变成了明码标价的衡量。
依照珍稀程度来判断,那些个珍稀的古董,越是珍稀便越是贵重。那她若真是活脱脱的古人,那简直是绝无仅有,那份贵重,可想而知。
是以,“十分贵重”的兮萝,因为自己贵重的身份,被邬亦辰这个脾气暴躁的暴君原谅了。
邬亦辰把人直接扛了起来,上了泳池,直接扛进了别墅之中。
兮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几乎要马上吐了出去。
她想要开口让他慢一些,或者直接把她放下来也好啊,可是,她却半个字都发不出。
最后,兮萝终于忍不住,“呕”了一声,方才在泳池里喝的水,全都吐了出来,原原本本全都吐到了邬亦辰的身上。
一瞬间,邬亦辰的脚步顿住,整个人的脸色,几乎可以用暴风骤雨来形容。
他真的真的很想,直接把这女人甩到地上,最好直接甩死了最好!
邬亦辰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念了好几遍清心咒,终于是让自己平复了下来。
他加快了脚步,几乎像一阵风似的穿过了客厅,上了二楼,然后把她甩到了床上。
额等等,他为什么把人甩在了自己的床上?
邬亦辰回过神来想要挽回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兮萝已经又在他的床上“呕”了一声,他看着那张私人订制的大床,有种怒发冲冠的冲动。
邬亦辰愤怒地拨了个电话,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卫生间。
所以,孟心怡再次提着医药箱来的时候,便再次看到了叫她扎心的一幕。
兮萝再次睡在了邬亦辰的床上,衣衫不整,而浴室里,则是邬亦辰洗澡的哗哗水声。
孟心怡觉得自己钢铁般的心都要被扎得千疮百孔了。
之前她给兮萝看病,她明明是住在自己的房间里的,为什么现在却又睡在了邬亦辰的房间?
她在这里当家庭医生这么多年,真正正面接触邬亦辰的机会屈指可数,偏偏这屈指可数的次数里,却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而她统共就进过他房间三次,这三次,全都是为兮萝看病。
孟心怡的眼神十分复杂,有嫉妒,有怨恨,也有困惑不解,还有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羡慕。
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兮萝的容貌真的十分美。
她不仅长得美,她的皮肤,更是像豆腐似的,吹弹可破,她身为女人,摸上去都有一种十分羡慕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别说是男人了,便是同身为女人的她,也都忍不住要多看上几眼。
这一晚上,孟心怡的心情十分复杂,邬亦辰的心情也十分糟糕,至于兮萝,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到了后半夜,她开始发热了。
这并非她的身子有多娇弱,全是因为,邬亦辰太气了,只让孟心怡给她看了看溺水的症状,顺便给她换了一身干衣裳,其余的便没有再管。
而她那一头及腰的厚重长发还是湿漉漉的,她就这么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睡了过去,成功地把自己睡出病来了。
邬亦辰一开始挺烦她,她病了,便让孟心怡照顾着,他又不是医生,也轮不到她的什么事。
可是,因为邬亦辰觉得她玷污了自己的床,之后邬亦辰便没有让人把她挪走,而是依旧任由她睡着。
眼下病了,自然便也继续睡了下去。
她睡着他的床,不意味着她能霸了他的房间,他房间里的一应东西都是量身定做的,之前被她砸坏的也都重新配备了新的。
而他的衣服,他的各种东西,却依旧在房间之中,他每天还是要到房里洗澡换衣服。
来来回回的功夫,自然不可避免地看到她。
她病得迷迷糊糊,脸颊通红,鼻息咻咻,可怜兮兮地喊着要喝水,恰好邬亦辰也在,他可能那天比较善良,便破天荒地给他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