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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痛苦。
如影随形的噩梦。
安然唇边溢出一抹苦笑来,她以为换了一个时代,换了一个身体,纠缠了她们安家祖祖辈辈的噩梦可以在她这里终结。
没想到,她穿了过来,这该死的诅咒也跟了过来。
把它定性为诅咒,是安家人最无力的退让。
安家祖祖辈辈研究了数百年,它似毒非毒,似蛊非蛊,枉安家代代神医,敢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却对自己身上的诅咒束手无策。
甚至连它是什么都没有弄清楚,最终无力称之为诅咒。
安家人就像是真的被诅咒一般,每一代只有一个人,且必是女人,男人这种生物在安家根本就是绝种的存在。
每月二十三号发病一次,四月二十三号发病最严重,倒霉的是,这一天还是她生日。
发病时全身疼痛难忍,恨不得一刀解决了自己。
但这并不是最难忍受的,最难忍的是对心的折磨。
那种深入骨髓的空洞,仿若整个宇宙间独自一人存在,亘古空寂。
这种空洞才是最可怕的,好像整个灵魂被抽空,又好像灵魂破碎成一片一片从身体里飘散。
“唔。”安然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这次发作似乎比以往都要严重一些。
安然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小团,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小脸惨白满是虚汗,突然间难以抑制的怀念起那个怀抱。
那是安然有生以来最安心的一次。
可惜,那个怀抱的主人安然招惹不起。
然后安然就想起了那个玉佩,那个东西放在心口也挺舒服的。
男人她要不起,玉佩她还是要的起的。
安然打定了主意,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安然不知道那块玉佩到底有没有用,但是在痛苦的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她凭着本能踉踉跄跄朝着燕凌思的院子走去。
安然运气不错,这是深夜,她并没有碰到什么人,来到那颗树下,安然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开始用手刨土。
很快,安然看到了玉佩,一把抓住,不顾上面的泥土,把它紧紧的按在胸口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抓住玉佩的那一刻,安然感觉空寂的灵魂似乎有了着落处。
安然紧紧的抓着玉佩就像是抓着唯一的救赎。
拿到了玉佩没有执念支撑,安然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勉强靠着树坐了下来,忍受着一拨又一波的疼痛,过了片刻,安然感觉身上有了些许力气,挣扎着爬了起来。
玉佩她是不准备让燕凌思带走了,但是沈公子找不到玉佩肯定会追究,她还得再去催眠燕凌思一次。
“呼。”
安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软软的倒在地上,浑身疼的恨不得马上死了才好。
这是她第一次在发病的时候催眠别人,幸好催眠成功了。
她知道现在最好离开这里,毕竟不知道沈公子的人什么时候过来,到时候遇到了,她之前做的一切都算白搭了。
可惜,她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瘫软在地上,忍受着因为催眠又加剧了的疼痛。
忽然她听到窗外有悉悉索索的响声,她不知从哪涌出一股力气,用力一滚,钻进了床底下,然后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