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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不再是毁灭一切的决然模样,安然也不再是屏蔽一切的孤僻冷淡,两人都恢复了正常,而且非常有默契的,没有人提起之前的异样。
只是墨言依旧抱着安然不肯撒手,只要抱着她,他一直空落落的心似乎就被补全,安然也不想挣扎,放任自己蜷缩在他怀里。
只是他们现在的动作非常亲密。
凉亭中墨言也奢侈的铺满了白虎皮做成的毯子,非常柔软,两人就躺在这毯子之上,墨言的双臂非常占有性的揽住安然的腰身,安然也抱着墨言精瘦的腰,双腿纠缠在一起。
安然靠在墨言怀里静静的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非常迷人。
过了许久,安然觉得不能再这么躺下去,她担心再这么躺下去,她会爱上他的怀抱,以后没有他的怀抱,她可怎么睡。
安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墨言顺势就抱着安然坐了起来,只是依旧将她固定在他的怀抱之中,一点撒手的意思都没有。
安然靠在墨言的怀中,意志不是很坚定的挣扎着,被墨言禁锢了腰身,她也就放弃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就让她这么放纵一天,权当是诅咒过后发给自己的福利好了。
见安然老实下来终于不再挣扎,墨言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喜欢的女人靠在自己怀里,还不知死活的乱动着,如果不是怕吓到她,他绝对不会在这强忍。
安然看着面前的琴,伸手拨动了一下,清越的琴声让她非常喜欢,“你琴弹的很棒。”
“你喜欢?”
“恩。”
“我教你。”
“好。”
墨言从身后握住安然的手,然后带着她一下一下拨动着琴弦,一曲简单但是好听的琴曲被弹出,安然很惊喜,“很好听。”
墨言似乎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握着她的手继续弹着。
他们坐在大湖中央似乎与世隔绝的凉亭中,弹了整整一天的琴,饿了就吃点放在桌案上的糕点零食,累了就就地躺一会,烦了就窃窃私语聊会天。
这一天绝对是安然有生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终于夕阳西落,眼看着夜幕降临,安然推了推墨言,“放手,我该回去了。”
墨言却抱得愈发的紧,“不许回去,住在王府中。”
安然撇了嘴,想起昨天墨言的态度,还有些委屈,“你昨晚不是还要把我赶走吗?我要走,不要住在王府。”
昨天是他发病的日子,这些天有安然的陪伴他险些忘了,当零出来提醒他,什么时候把他绑在柱子上的时候,他才想起,发病的日子到了。
他不想安然见到他发病的狼狈才不愿她留在王府。
“没有赶你走,你住在王府我很开心。”
墨言没有解释,安然也没有追根到底,幸亏她昨晚离开了,如果在王府中诅咒发作,还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
墨言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抱着安然不肯放手,安然终于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不离开,带我去吃点东西吧,啃了一天的糕点,饿了。”
“好。”
墨言抱着安然,再一次用轻功带她离开了这里。
安然有些留恋的看着那个小亭子,今天大约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应当也是最后一次,这个给了她美好记忆的地方,她会永远的记住。
墨言抱着安然一直到了餐厅才落了地,落地之后墨言还不愿松手,被安然坚决坚定的推开了。
终于连在一起一整天像是连体婴儿一般的两人终于分开。
当墨言一双铁臂从她的腰间消失,不能再靠着他软硬十分适中的胸膛,安然有些失落,只是她把这个小失落隐藏的极好,她笑着欢呼着跑向餐桌,“饿死了,终于能饱餐一顿了!”
墨言看着安然这幅模样,眸中划过一抹宠溺笑意,也跟了过去,说实话,啃了一天的糕点,他也饿。
吃了晚饭,两人去了书房,昨天安然找了史书墨言并没有放回去,还在三楼放着,看着书还在,安然心情好了一些。
安然挑选的书,墨言昨天都看过,全是史书,“怎么对历史这么感兴趣?”
安然抱了一本史书,说道:“我想找一下三百年前有哪一位出名的沈氏,说不定就是沈公子。”
墨言有些意外,“怎么对沈公子的身世这么在意?”
安然叹了一口气,事关她的生命,她能不在意吗?
“毕竟是庇护我的衣食父母,能不在意吗?如果可以,我想了解他的一切。”
听安然这么说,墨言的神色有些异样,但是沉浸在书本中的安然并没有发现。
墨言开口,“你想了解什么?说说看,说不定我知道。”
安然立刻就扔了手里的书,墨言可以把整个书房的书都看完并且倒背如流的存在,如果史书上真有沈公子的记载,墨言一定知道。
“沈公子延续了三百年,在三百年前的战乱中,他一定是个很有名的存在,你知道三百年前很出名的沈氏有哪些吗?”
“出名的沈氏有两家,只是这两个氏族,百年前都已经没落,现在恐怕连一个后代都寻不到,不是你要找的沈公子。”
“除了他们两家呢?”
“没有了。”
安然大吃一惊,“没有了?你确定?”
“我确定。”
毕竟是十几年前看过的书都能倒背如流的存在,墨言说他确定没有,那么在这个书房中,她可能是真的找不到沈公子的身世。
安然喃喃的说道:“怎么可能呢?沈公子那么嚣张的人,身后的势力又这般强大,绝对不可能是没有名气的,他应当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划,为什么会没有呢?”
墨言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沈公子不会对你造成危害,相反他会庇护你,这就够了,你没有必要究跟到底。”
沈公子现在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等她身份曝光,她会死的很惨的。
安然一点都不相信知道了她身份的沈公子能放过她。
安然重新翻开了历史书,就算是没有很出名的沈氏,她可以看看别的,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看着安然坚持模样,墨言也就随她去了,他很确信这些书中,安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消息,毕竟当初他的存在被抹杀的非常干净呢。
安然翻完了一本书,果然如墨言所说,并没有沈公子一丝一毫的记载,也没有查到她所希望的蛛丝马迹。
安然有些失望,阖上了书本,靠在靠枕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墨言放下手中的手,“别叹气了,晚了,该睡了。”
安然亲自查了一本书,确实如墨言所说,这会兴趣已经消失了大半,听了墨言话回去接着睡觉去了。
第二天,安然醒过来,给王爷行了针,安然就匆匆离开王府,昨天是她放纵自己享受了一天,但是今天她不愿再放纵,诅咒这把利刃只要悬在她的头顶,她就要忍受一月一次的折磨,她真的是忍够了。
安然直接去了夏王府,听到安然过来,安宇朗很开心,只是安然和他聊了几句,便直接去寻徐博易了。
那倔强老头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晒药材,看到安然过来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很快招呼她过来,“既然来了,帮我晒晒药材吧!”
安然蹲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晒药材,“前天的事你听说了吧?”
徐博易知道安然提的是嫣红楼发生的事,点了点头,“夏王和我说了。”
“你以前不相信我能应付的了郑大夫,但是昨天他被五马分尸而亡,孙馆主更被我当场讽刺不敢出言辩驳,我和群英盟的殷少结盟,我还有沈公子的庇护,就算是现在我不能将天下第医馆推翻,但是我想知道一些消息的资格,我应该是有了。”
徐博易看着安然坚定模样,最终竟然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坚持,那么我告诉你一些东西也无妨。”
安然期待的看着徐博易。
徐博易说道:“十几年前,我曾是燕王府的大夫,你知道吧?”
安然点点头,“知道。”
徐博易看了安然一眼,接着说到:“当时我是作为护理燕二小姐的大夫到燕王府的。”
见安然眼中有疑惑,徐博易解释道:“不是现在的燕二小姐,而是上一代的,是现在的燕三小姐的母亲,上一代燕王府只有两个女孩,一个做了皇后,一个便是燕三小姐的母亲。”
安然点点头示意清楚了。
徐博易瞥了安然一眼,“说实话你长得和燕二小姐有几分相似。”
安然身体瞬间僵住,“呵呵,是吗?”
还好徐博易没有注意,接着说了下去。
“我去的时候燕二小姐已经怀孕,不过身体并不好,我一直在调理燕二小姐的身体,然后燕二小姐生下燕三小姐,难产去世,不过燕三小姐活了下来,我继续留在王府照顾燕三小姐。”
“燕三小姐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并不好,我小心护理调养着,身体才慢慢变好,但是在燕三小姐五岁那年,燕王交给我一个药方,就是那个药方,问我燕三小姐可不可以吃。”
“那个药方一个作用会使身子越来越虚弱,你应该知道的,我大吃一惊,当然是拒绝,说明了药的作用,但是燕王说只要能保住燕三小姐的性命,身体虚弱一些没有关系。”
“我是不想让那么小的孩子吃那副药的,但是燕王已经下定了决心,三小姐开始每七天吃一次,然后慢慢的改成三天,最后是一天一次。”
“期间燕三小姐的身体几次出现危机情况,但是幸好都救了过来,燕王也只是停了几次药,然后让三小姐接着吃。”
“在这期间,我对那个药方产生了兴趣,我想知道燕王为何那么执着喂燕三小姐吃药,于是我开始研究。”
“你研究出了什么?”
安然听着徐博易的话,眼睛越来越亮,最终忍不住问出声。
徐博易像是完全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半响之后才缓缓摇头,“我没研究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被发现我在研究药方,然后被人杀人灭口。”
徐博易说完就忍不住劝了一句,“燕三,你还年轻,不要因为一时的好奇,非要一头栽进去。”
安然没有说话,她眼睛亮亮的,至少她从徐博易的话中确定了一件事,让她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