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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神色微微一闪,有些不耐,“不必,我身体很好。”
安子俊不肯放弃,“本殿这次前来是奉父皇之命,若就这般回去了,父皇必定惩罚,本殿对公子身体也是放心不下,还是检查一番,大家都安心了才好。”
安子俊说话,似乎是一语双关。
零盯着安子俊看了一会,伸出胳膊来,“无妨,既然殿下要求,检查便检查吧。”
安子俊见墨言并没有任何心虚的模样,神色微微一闪,难道他猜测了不成?
安子俊这般想着,叫了医师进来,“好好检查一下,看看墨公子身体比之从前,是否好了一些?”
“是。”
医师恭声应了,开始给零把脉,半响之后才收回了手,说道:“墨公子身体还和之前一般,虽然表面看着无恙,只是旧疾依旧顽固,墨公子还是少动武为妙,保养身体才是上策。”
安子俊听到医师的话,眉头微皱,难道说他真的猜错了?
眼前这人就是墨言?
零只是慢条斯理的将衣袖放下,收回了胳膊,对医师的话,随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安子俊看了医师一眼,医师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
安子俊微微垂眸,医师检查过,看来是真的他猜错了。
墨言不耐,看来是真的不曾喜欢上燕凌梦,亦或许,只是在掩饰什么。
但是不管如何,他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安子俊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本殿就不打扰墨公子休息了,还请墨公子能好好休养生息,大安国需要你这样的有才之士。”
零只是点了点头。
安然猛地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蒙了一会,才想起,她是被墨言给点了睡穴。
“父亲!”
安然惊叫一声,掀开被子,穿上鞋子,匆匆往外走去。
来到殷少的房间,看到里面满是医师,在低头研究什么,偶尔交流两句。
安然没有说话,直奔殷少病床而去,俯下身给他把了脉,发现毒又入侵了一步,只是还好,没有全面爆发。
安然稍微松了一口气,环顾一圈,没有看到墨言,找了个医师问道:“公子呢?”
“有事,外出一趟。”
安然眨了眨眼睛,“去准备一份小白菊,杜松果,艾菊,百里香过来,快点!”
那医师有些疑惑,“这些药对殷少有作用吗?”
“与殷少无关,我要来有用。”
医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了。
很快安然要的药材便送了过来,安然配好了药,让人煮了,喝了过后,还吩咐到不许任何人告诉墨言。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见着殷少的脸色越来越黑,安然的研究却没有一点进展。
安然抬头,脸色有些白,趁的黑眼圈愈发的严重,她看了一眼窗外挂在夜空之中的那钩弯月,心里愈发的沉重。
今夜又是千千结发作的日子,而给她解毒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了。
屋子里不止安然一人,还有很多医师,墨言几乎把他能找到的,可以信任的医师,全部集中在这里,侯逸修也在。
安然问一边的侯逸修,“墨言呢?”
侯逸修从堆的高高的医书里抬起头来,“皇上这几天动静不小,为了防止这里被发现,墨言在忙着呢,不过今晚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
安然点点头,“哦。”
她取出了一把利刃,撸了袖子,干脆利落的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流出,落在桌子上的杯子之中。
一小杯满了,安然才用纱布按在伤口上,止了血,连药都没有擦,便直接用纱布缠住了。
侯逸修呆呆的看着,也明白安然现在取血是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安然愈发惨白的脸色,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墨言进来时,正巧看到安然一脸无谓缠纱布的模样,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血,脸色猛地一变,快步走了过去。
墨言一把抓住安然的手,“谁让你放血的!”
安然抬头,“你回来了,就喝了吧,我放都放了。”
墨言看着安然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色,心中怒意与心疼几乎快将他湮灭,对皇室的恨意,又上了一层楼。
也许一直以来,是他太温和了,才让皇室这般的得寸进尺,他的计划该加快了。
安然看着墨言一黑到底的脸色,咬了咬唇,她现在是真的没有任何精力再去顾其他的事情。
她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快点喝了吧,如果你不想喝,扔在这也行。”
墨言抓着的是安然受伤的手腕,他不敢用力,让安然抽回了手。
墨言看了一眼杯子中,散发着热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和浓浓血腥味的血,咬牙。
他端起杯子,仰头一口喝了,却觉得这血,烧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
安然见墨言喝了,眸中划过一抹笑意,正准备全身心的接着研究解毒的法子时,手又被墨言抓住。
安然皱眉。
墨言却坐在安然身边,薄薄的唇瓣几乎被抿着一条线,脸色更是冷的惊人。
手上的动作却极轻,一点一点的打开安然随意绑上的纱布,看到手腕上细细长长的伤口,脸色更冷了一些。
他取出了药膏,轻轻柔柔的抹在伤口上,抹好了药,重新拿了纱布绑上。
之后,他起身走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安然一把抓住墨言的衣摆,“药是我要的,也是我让他们的煮的,他们并不知道药的作用,你不许惩罚任何人。”
安然是了解墨言的。
墨言现在确实是一腔怒火急需发泄,但是更让他怒的,是他自己的疏忽。
如果他吩咐过了,这里不会有人敢给她药。
是他忘了。
他以为安然现在满心都在殷少身上的毒上,这事她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
却没有想到,她还记着,并且成功隐瞒了他。
墨言想拂开安然的手,直接走人,可是安然却抓的极紧,墨言想着安然手腕上还有伤,并不敢大力挣扎。
过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墨言退让,“好,我答应你。”
安然没有松开手,而是问道:“那你现在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