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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还没醒!”
灰衣人看着依旧在昏迷沉睡的安然,焦急不堪,“不是说吃了药就能醒吗?这都十天了,整整十天了!”
屋子里占满了大夫,领头的是安然很熟悉的人,曾经医馆的坐馆大夫,吴老。
他正在外采药,听到安然的消息匆匆赶了回来,此刻他正在给安然把脉。
半响之后才松开了手,摇了摇头,“少主心脉破碎,已经得到了控制,按说早就该醒了,到现在还不醒,恐怕是因为,她不愿醒。”
灰衣人有些暴躁,“不愿醒是什么意思?”
“太过伤心绝望不愿面对,只想沉睡。”
灰衣人沉默了下来,“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吴老摇摇头,“这不好说。”
雏菊正半跪在安然床前,听到吴老这么说,哇的一声就哭了,“那如果少主不愿醒来,是不是一辈子都不醒了,就这么躺着?”
吴老看了一眼安然,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这意思谁都明白。
灰衣人神色有些昏暗,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吴老看了一眼安然,点点头走了,很快屋子里的大夫都离开了,只有雏菊还跪在安然床前,低声哭泣着不愿离开。
灰衣人皱眉,“你也出去!”
雏菊猛地回过头来,大喊一声,“我不走!”
灰衣人看着哭的眼睛红红的雏菊,心里更加烦躁,只是到底没有再往外赶她。
他来到安然床边,说道:“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知道你不想面对,但是你有你的责任,有你必须要背起来的责任,难道你就这么逃避一辈子吗!”
雏菊听到灰衣人的话,有些怒了,“责任,责任!你就知道责任!当初我们明明在少主身边守着,如果出手阻拦,那姓沈的也不能污了少主的清白,少主和沈墨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都是你,自己不出手,还拦着我,不许我出手,就眼睁睁的看着少主被侮辱,走到这一步,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雏菊一句句的指责,让灰衣人很是难过自责。
主人曾留下过旨意,在少主没有接管所有势力之前,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他们能做的,只有给予少许帮助,以及护她性命安全。
关于她与沈墨之间的任何事情皆不能插手。
他谨守着这条指令,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了那么多苦。
他难道就不自责吗?
雏菊骂了灰衣人,像是打开了一个发泄口,不断的说道:“少主在你眼里算什么?只是你完成任务的工具!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她?什么时候肯帮过她?”
“无论她受多大的委屈,多么需要帮助,你就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谨受着你的指令,一点都不肯逾越,你就是冷血!”
安然觉得头很疼,浑身都疼,尤其是心口像是被人砸了一拳似的,疼的要命。
更让人烦躁的是,耳边还有嗡嗡的声音不断的吵着,让她烦的要死,简直是想睡个觉都睡不好。
安然想睁开眼睛,看看吵她睡觉的人到底是谁,只是觉得眼皮异常的沉重,她想开口让那人闭嘴,也出不了声。
安然心里有些害怕,她这是怎么了?
安然一害怕就努力的睁眼,努力半响才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有几分混沌,她又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的情景。
看清楚之后,她有点傻眼。
她睡在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中,床前有一男一女,皆是古装打扮,女孩情绪激动不停的指责着男子,男子微微低头,安然眼尖的看到,男子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安然眨了眨眼睛,有点迷茫。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两个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没有注意到安然已经醒过来。
安然也没有打扰两人,她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把房间中的装饰打量的很清楚,心里愈发的震惊。
她这是到底去了哪?
安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努力转动着有些混乱有些疼痛的脑袋,终于理顺了自己的思路。
她是要去给吴老看病,一个肺癌晚期的老头,基本上是没救了,就是她出手,也最多能活五年。
就为了这五年,吴家愿意出一亿,看在这一亿的份上,她勉强出诊。
她记得她上了吴家的车,半睡半醒间看到一辆燃烧的车朝她砸了过来!
对,她这是出了车祸!
而且是十分惨烈的车祸,在那样惨烈的车祸中,她是绝不可能存活下来。
所以,她这是死了吗?
然后踩了狗屎运,借尸还魂,俗称穿越?
安然理顺了一切,激动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
因为她这一激动,呼吸就快了几分,被灰衣人捕捉到,他猛地抬头朝安然看了过去,看到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眼珠子在咕噜噜的转。
灰衣人大喜,“你醒了吗?”
安然刚才看了,屋里的装饰不差,看样子她是狗屎运大爆发,上了一个身份不错的人的身上,正盘算着,怎么说,才能让人不怀疑,里面的芯换人了,就听到灰衣人惊喜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这是装不下去了,只能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浅色的琉璃眸,眸子的主人正充满惊喜的看着她。
安然心里一惊,刚才见那男子只是低着头,没有想到他竟然生的这么好。
大帅哥一枚啊!
安然起了色心,举起小爪子,笑道:“嗨,帅哥,你好啊!”
灰衣人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雏菊一把把灰衣人挤开,抱着安然哭道:“少主啊,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再醒不过来了!”
安然有些尴尬的被雏菊抱着,其实如果可以她想小帅哥抱着她哭的。
灰衣人看出了安然的异常,他眸中的惊喜消失,站在一旁,警惕的打量着她。
安然暗啐一声,这小帅哥帅是帅,但是是不是太警醒了?
安然觉得她只能用最老土的方法了,装失忆!
安然小心翼翼推开抱着她哭的凄惨的雏菊,然后道:“那个,不好意思,问一下,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