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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灰衣男子看到安然这幅模样,很是心痛,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雏菊从安然与灰衣男子的谈话中,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安然是失忆了,本来想着失忆了挺好,至少不会再心痛,谁知道灰衣男子就提起了墨言,让安然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
雏菊瞪了灰衣男子一眼,“忘了就忘了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你为什么非要逼小姐想起来!”
灰衣男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也不想安然这样,但是如果安然一直想不起之前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很不利。
雏菊骂了灰衣男子,这才俯下身给安然擦拭脸上的冷汗,还一边柔声安慰着安然,“小姐,我们不要理他,忘了就忘了,这是一件好事。”
灰衣男子没有说话,看了一眼依旧在捂着星空的安然,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安然过了好一会才真正的缓过来,她捂着胸口还有些后怕,原主到底和那个人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只是听到一个名字,反应就这么剧烈。
还有,既然她来了,原主的灵魂去了哪里,还隐藏在这个身体中,还是过度伤心,挂了?
安然虽然起了好奇心,但是一点去追查的兴趣都没有,主要是这具身体反应太强烈了。
她去追寻下去,真担心这个身体柔弱的小心脏承担不了,到时候碎的太厉害,连累她跟着一起挂了,岂不是太不值得?
“小姐。”雏菊还担心的看着她。
安然坐起身,说道:“我没事了。”
雏菊看着安然这幅模样,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最初她认识的小姐多好,现在却被伤到了这个境界。
安然虽然不记得了雏菊,但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心,安然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
“雏菊。”雏菊顿了顿,“这是小姐给我取的名字,我原来的名字叫顾雨,不过我更喜欢小姐给我取的名字。”
“好吧,雏菊。”安然也不在意,问道:“那么我叫什么。”
“小姐叫安然。”
安然猛地咳了两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雏菊,“她……我叫安然?”
雏菊点点头。
安然眨眨眼,小声说道:“怪不得上了她的身,我们还真是挺有缘的。”
“小姐,你说什么?”
安然摇摇头,“没事,我挺喜欢安然这个名字的。”
“刚才走的那个灰衣男子,他叫什么?”
雏菊提起灰衣男子有些不满,她瘪了瘪嘴才说道:“君浅。”
安然愣了愣,“这个名字很好听,很配他。”
雏菊又瘪了瘪嘴。
“现在是什么朝代?”
“大安国,承乾三十六年。”
安然眨了眨眼睛,这个绝对不是华夏史上任何一个朝代,看来她来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那我呢,什么身份?”
雏菊迟疑了一会,说道:“小姐是少主。”
安然顿时满脸黑线,这话和没说一样,“我是说我父母是谁?你们为什么叫我少主?”
雏菊一点都不想和安然说这些,迟疑着不肯说话。
这时君浅走了进来,他看着安然说道:“你母亲生你时难产,已经亡故,你父亲是当今皇上。”
“皇……皇上?”安然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我还是公主?哈哈,这个身份我喜欢!”
君浅看了安然一眼,打击道:“你是有公主之名,但是并没有公主之实,皇上对你只是利用,曾经派人刺杀过你,还曾经逼迫你嫁给他的儿子。”
安然眨眨眼,又眨眨眼,完全反应不过来,“我真是他的女儿吗?”
“你自己亲自鉴定过的,货真价实。”
安然揉了揉脑袋,看来她高兴的太早了,这个公主的身份还不如没有。
逼迫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这样丧心病狂的事,一个父亲也做的出来?
安然已经完全不想追问其中的缘由了,她觉得追问下去,她一定会疯。
“好吧,略过这个不提,你们是什么人?”
雏菊神色有些紧张。
君浅抿了抿唇,看着安然一字一字道:“你母族家人。”
“哦。”安然点点头,父亲不给力,母亲给力也是好的。
“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现在多大了?”
她可是只能活到三十五,如果太老就悲剧了。
“十六周岁。”
安然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安然又问道:“那你们为何唤我少主?”
安然有些奇怪,就算父亲再不给力,她也是公主,而且他们是母族家的人,也应该是亲人,怎么会叫她少主?
君浅道:“这个问题,以后再告诉你。”
安然只是有些好奇,君浅不说,她也没有追问下去的兴趣。
君浅给她掖了掖被角说道:“你才刚醒来,不要想那么多,再睡一会吧。”
安然确实感觉头很疼,身体也有些乏力,她点点头,“好。”
安然躺下闭上了眼睛,君浅和雏菊见她睡了,便轻手轻脚离开。
在他们离开之后,安然睁开了眼睛。
她问的问题虽然不多,他们给的回答也不多,但是寥寥数语中,安然还是很深刻的认识到,她上了一个身份超级复杂的人身上。
先不管原主和那人有什么纠缠,单是公主,少主这些身份就够让她头疼。
而安然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些事情,她的时间有限,她只有一个想法,在三十五岁之前解开她身上的千千结,至于那些烦人的事,安然半点兴趣也无。
她想,该找个机会溜出去了。
安然想了一会,到底没有敌的上身体的疲惫睡了过去。
在安然熟睡的时候,君浅召集了所有的医师,将安然的情况说了一下。
吴老听过之后,叹了一口气,“我给少主把过脉,除了伤了心脉,其他并没有什么伤势,少主失忆大约是出于身体的自保机能,太过伤心,身体自发的将所有让她伤心的记忆封锁。”
君浅沉默了一会,问道:“怎么才能让她想起来?”
吴老眸中浮现一抹悲哀之色,“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小姐恢复记忆,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君浅抿了抿唇。
这时有一个人进来禀告,“侯逸修侯大夫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