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闻言有些疑惑。
苏念安解释道:“都说那死去的何苗是县令的小儿子,他的其他儿子去哪儿了?”
县尉皱着眉头道:“他还有两个儿子,有一个在郡城,有一个在另外一个县城。”
苏念安继续问道:“在郡城的儿子是大儿子?”
县尉点点头,“有什么问题么?”
苏念安一边回想着前世的情况,一边思考着整个事情的经过,也将李玲儿事件的成因补全了一部分。
想到这里,她说道:“他儿子在郡城干什么?”
县尉想了想,“听说是在长史门下讨生活。”
听了这话,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刺史会让暗查县令了。
苏念安斟酌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挑一些说了出来,“长史应该是与刺史大人不对头的。”
县尉眉头皱起,“郡城大人物的事情,下官不敢妄言。”
上一次刺史来暗访,仅仅是匆匆与众钱塘城官员见了一面,便回去了,所以众官员获得的有效信息真的很少。
苏念安暗自摇头,这些迂腐的正直官员,也有不可爱的时候。
“其他暂且不论,县令应该是已经站队了。”
县尉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苏念安继续说道:“这样的机会用的好的话,对你来说也是个机遇。”
县尉苦笑道:“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出身的孩子,我能争取到现在的地位,基本上到头了,实际上,我并没有更多的想法。”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行不行?”
夫人闻言也是用力地握了握县尉的手,县尉反手握住了夫人的手,冲着她笑了笑。
苏念安以手扶额,“我说二位,这里还有别人呢!”
夫人听了闹了个大红脸,要不是还想知道一些信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夫君,她都想逃了。
想了想,苏念安再次问道:“大人知道县令的一些贪污情况么?”
县尉点头说道:“我也是最近才得到一些消息,县令暗中养了一些贼寇,帮助他劫掠乡里,占山占路,向过路商贾收保护费等。”
“嗯!应该不止这些,尽量深挖一些吧!我们得尽快取得主动权,向刺史汇报,不然,被动的就是我们了。”
县尉点点头,“那我应该怎么做?”
“从王统领和县丞的动向入手,县令不会干那么明显的事情。”
县尉看向一边的师爷,“立即着手去安排人开始查,注意保密。”
师爷得令后,立即出去安排了。
……
第二天,清晨。
苏念安例行带着众人锻炼了一番,现在她感觉至少瘦有五斤,郑姨瘦的更明显,至少瘦有八斤。
圆润的脸庞有向瓜子脸转变的迹象。
绣衣轩依旧是生意很好,包括另外三家分店。
现在已经固定形成产业链了,随着苏念安不断地推出新品,也不断地有人来尝鲜。
绣衣轩基本上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改变的钱塘城的百姓的穿衣方式。
而且苏念安自从县尉回来之后,一直都住在县尉府上,县尉对外宣称,聘请了一个谋士。
苏念安跟着县尉活动的时候,都带着斗篷。
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
而且最近半个月,苏念安脑海中的成熟御姐音的提示非常多。
御姐最后也受不了了,直接集中将所有提示累计计算到一起,然后苏念安就每天得到提示。
“成功帮助三万八千二百五十人,综合国运计算,寿命增加十分钟。”
刺史应该听取了她的建议,将八段锦运用到军队训练中去了。
苏念安也是松了一口气,刺史的一些事情应该可以扭转一些。
……
县令府,挂上了白布,响起了哀乐。
县令的鬓角竟然一夜之间出现了一些白发,中年美妇则红肿着眼睛,伤心不已。
这时候,城中百姓才知道,县令家竟然失去了小儿子,还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再加上城卫军的宣传,百姓都知道了何苗是在赈灾路上被贼寇杀了。
不明真相的城内百姓对县令的赞扬便多了起来,县令的声望也随之增长。
这却是县令没有想到的,当然,他也没想过以这种方式获得民心。
夜里,王统领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还带回来了几个百姓和士兵。
百姓就是那一群懵逼围观群众中的几个人,士兵,则是县尉军队中的两个人。
从百姓口中,王统领得到的事实是,他们出村迎接赈灾的时候,赈灾队伍被饥饿的逃窜贼寇给围杀了,贼寇被县尉大人给灭了。
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反而让百姓给县尉一顿夸。
县令当时脸就黑了下来,王统领察言观色连忙让人将几个百姓带了下去。
两个士兵的话就有些不太寻常了。
当王统领将两个士兵带到会客厅的时候,县令依旧气未笑。
待县令冷静下来之后,王统领喝令两个士兵,将事情的经过再次向县令说了一遍,县令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目光锐利地盯着两个士兵,“你们在说谎?”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目光有些闪烁,但还是平静地摇摇头,“大人想多了,我们说的句句属实。”
县令阴沉地笑道:“你们二人都是钱塘人士,有些话数出来要负责人的。”
二人依旧没有说话,见状县令面色一沉,“那我问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抓住那些贼寇残余的?”
二人答道:“昨日清晨。”
“那你们捉住这些人后,直接押解回城了么?”
二人点点头,“是的,一路都是看守着回城的。”
县令的笑有些渗人,“八九千人,看守不住手无寸铁的八九百人?”
二人还是点头道:“当人的逃生欲望被激发的时候,还是有很大能量的。”
县令脸上表情彻底收敛,“那也看是什么情况,对比这么大的时候,我怎么有些不信呢!”
二人自己似乎也有些疑惑,但是毕竟都不是县尉亲信,所知甚少,所以县令也问不出来什么。
但是,对于他来说,他不需要太多的事实。
有他自己的判断,就够了,想到这里,他挥手让两个士兵下去了。
坐下主座上,陷入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