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一块偏平一点的石头,”凌子帆拿起一块略微扁平的石头,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石头,“像我这样拿住,并保持食指可以活动,手臂用力把石头甩出去时食指一勾,让石头旋转着甩出去。”
说着,他随手一甩,石子漂了几下便沉底了。
“打水漂很简单,只要石头选得好,动作稍微到位一点就可以了。”
初想像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一样专注,就差做笔记了,听完凌子帆的教学后,她捡起一块石头,手指轻擦石头,然后将泥土吹掉,表情极为认真。
脑中复习着凌子帆的话和动作,稍稍倾斜着身体,右手快速甩出,配合着手臂和手指的动作,石头旋转着漂进水面,扑腾了六七下就没了。
见此,初想皱起眉毛,显然是对这样的成绩并不满意,于是再捡了一块石头,接着打。
“力气自然一点就可以了,这样反而多一些,不要太用力,以免到时候胳膊疼。”
凌子帆见初想反复打着水漂,有些沉迷进去了,于是开口提醒道。
“我觉得是这些石头的问题,我感觉自己手法已经很熟练了。”初想嘟起嘴,她一连打了十几个水漂,可是没有一个能漂的多漂的远。
“为什么你的好胜心总是用在奇怪的地方啊……”凌子帆见初想一脸不打出二十多个水漂不罢休的表情,无语道。
“不不不!子帆学长,其实我是很骄傲的人,好胜心从来都不缺!”初想伸出食指摇了摇,随后话题一转,“话说子帆学长知道石头的主要成分吗?”
“碳酸钙吧?”凌子帆下意识地回答,“你问这个干什么?”
初想嘴角一勾,掀起一抹美丽的弧度,手掌摊开,一块圆扁的石头在她掌心浮现,然后猛然握紧!
“当然是自己造一块好石头啊!”
“……看来你化学学得挺好的。”凌子帆一巴掌拍在脸上。
“没办法,谁让我的想法是创造啊!”
初想一边回答一边甩出石头,动作自然流畅,有种莫名的英姿飒爽之感,吸引着凌子帆的眼球。
甩出的石头不停地弹跳,由远及近水圈不断扩大,初想仔细地盯着,嘴里不定的数着数目。
“耶!三十五个!”初想欢快地跳了起来欢呼着。
凌子帆看着初想会心一笑,略带这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初想她也有这样童心未泯的一面。
一直以来,初想都是安静温和样子,平和、可靠的感觉,今天的初想活泼可爱倒是让凌子帆眼前一亮。
正好初想这边成功了,没有继续练习的打算,诸葛琅儿拿着她辛苦寻来的“宝”石回来了。
凌子帆一看,那片方圆、边角被磨掉了一些、有些凹弧的——瓦片!
这这这——!
“这竟然是瓦片!”凌子帆眼睛瞪得老大,心头一紧。
身旁的初想听到凌子帆的惊呼声,初想好奇道:“子帆学长,瓦片怎么了?”
“你不懂。”凌子帆眉头深锁。
瓦片的魅力只有他们老手才能深刻体会到,那是一个时代的辉煌!作为刚入这门技艺的新手初想,她是无法理解的。
在当时混渎初开……咳咳,是打水漂刚刚兴起时,所有人都是拿着普通的石头比赛,好坏全凭运气。
直到瓦片被人发现后,这种运气式的比拼方式被逐渐淘汰,瓦片凭借着易找、手感好、可打磨、稳定性好……许多优势逐渐成为了人们打水漂的主流武器,承载了他们大部分的荣耀和成就!
在当时瓦片刚刚被开发出来的时候,鲜有人意识到这份力量,更可怕的是,瓦片本身基础就好,还可以靠自己打磨升级!踏上更高的台阶!
那时如果你的小伙伴拿出瓦片来和你比试,而你手头上如果没有顶级的石头,那么基本就输定了!
然后不停被虐,成为了梦魇,最后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道理,所有人都拿着瓦片比试了。
可惜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顶尖石头被开发出来,按照数据理论计算,创造最完美的人工武器,瓦片这种天然的存在的武器逐渐退出了时代。
但没有人会忘记它的辉煌,那时一段不可磨灭的时代!到现在,瓦片都是他们这些打水漂老玩家最喜欢的。
而诸葛琅儿手上这块瓦片,打磨得非常精细,体积较小不重,从这一手挑选瓦片和打磨的细节就可以看出,对方一定是打水漂的老手!
凌子帆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看得初想满头雾水,可惜她只是个新手,完全不能体会到曾经“旧时代的王者”的可怕压力。
那是老一辈的梦魇与辉煌啊!
诸葛琅儿抛了抛手中的瓦片,得意地看着凌子帆,从对方脸上凝重的表情,她明白对方也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人。
“如果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希望你不是虚有其表,白白浪费这块瓦片!”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愚蠢!”
……
初想看着凌子帆和诸葛琅儿的互怼,心中更加迷糊了,瓦片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给她一种莫名强大的感觉?这股诡异的压力又是怎么回事?
她瞬间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心里有好多疑惑想问,可是看凌子帆和诸葛琅儿庄严肃穆的模样,默默地把好奇心压了下去。
诸葛琅儿站在河边,闭上眼气运丹田,重心向后,右手指非常标准的捏着瓦片,一甩,瓦片以一个看上去绝对舒服的感觉入水。
根据研究,入水角度在20°左右是最佳角度。凌子帆不可能用肉眼就判断,他只是靠着一位老手的直觉判断出来。
随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直到三十八个水漂才停了下来,而距离已经远超凌子帆刚刚打出的距离,目测有五十米左右远。
“你输了!”诸葛琅儿转过身看向凌子帆。
“不行!我们再比过!”凌子帆故作不甘心道。
可谁知诸葛琅儿平静淡然道:“幼稚!这种小孩子才玩的游戏你还想玩多久?我可没工夫陪你。”
凌子帆:“……”
幼……幼稚?
刚刚你在草坪上找不到心仪的石头要求到路边找,然后找了个瓦片并且好好打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幼稚?真亏你现在能说的出口啊!
见到凌子帆想说又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的样子,诸葛琅儿嫣然笑了,摆了摆手道:“好啦,谢谢你们来安慰我,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吧,毕竟我现在心情还挺好的。”
说着说着,诸葛琅儿的语气又低沉了几分,笑容也是十分勉强。
“喂喂喂,怎么又消沉下去了?”
凌子帆见状,心中无力叹了一声,怎么难度有增加了啊!不过还好真正劝说的人不是他,他只需要让诸葛琅儿回到上善居,剩下的事交给唐易就可以了。
“诸葛琅儿,你能和我们讲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想成为风水师吗?”
“风水师?不对,我的目标的相师,不是风水师!”诸葛琅儿有些诧异。
“风水师?相师?”
凌子帆和初想迷茫的对视一眼。
“说起来你们一直用风水风水来概括玄学之事,在你们外人看来,风水师和相师其实都一样吧?”
诸葛琅儿看到两人迷茫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没办法,不是吃这碗饭的或者不是专门研究过,确实容易搞混。
“这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不都是神神叨叨、装神弄鬼的怪人吗?
后半句凌子帆没敢说出来,只在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