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家的客房里休息了一晚上,凌子帆略带着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换了个环境再加上今天的调查让他又一晚没睡好。
起来后,吃过早饭和刚好碰到了从家里返回来的初想,打着招呼。
“看你沮丧的表情,想必是没有见着父母吧?”
初想叹了一声。
“没办法,他们太忙,没打招呼能见着的概率太低。不过会一趟家睡得倒是很舒服,毕竟金窝银窝没有自己的狗窝好,子帆学长一看就没有睡好啊。”
“有这么明显吗?”凌子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难道把疲惫、没睡好写在了脸上?一眼就被发现了。
“有点黑眼圈。”
凌子帆又揉了揉眼睛,“算了,无所谓。”
短暂的聊天之后,两人一起去找商权。
结果却没有见到,而是林老按照商权的要求,把炎局调查令递给了凌子帆,不过这块和当初新生考试时逸世学院给的不一样,这块金色的,上次的是黑色的。
金色的炎局调查令要比黑色高一级,黑色令牌可以调查任意调查民事案件,并且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而金色令牌再此基础上权利更多,比如,涉及的案件也从民事上升到了刑事,仅次于最高的红色令牌。
有了金色的炎局调查令,凌子帆几乎可以翻阅东州境内公安局的所有宗卷。
林老又把一部手机递给凌子帆并说道:“凌先生,若是调查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打这部手机上的电话号。”
凌子帆手里一重,仿佛心里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沉重。
他觉得金色令牌就已经够了,没想到还有一部机子,虽然不明白这上面号码的意义,但也能够感觉出其中的权势来。
随后无奈一笑道:“安排得也太到位了吧?”
“这一切都是少爷的安排。”
这倒是让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了,凌子帆叹了一声,收起了这部手机。
“林老,我的呢?难道商小鬼就只为子帆学长准备了?”
初想见到凌子帆又是金色令牌,又是手机的,她的呢?她也不需要手机,至少给她也弄一个金色令牌吧!不然她怎么和子帆学长一起进去?
炎局调查令是发布性质的,只要案件结束就会收回,没有人是能一直持有,所以也就没有专属的说法。
这也就意味着一些部门对令不对人,哪怕你之前持有红色令牌进来过,下一次也要再拿出来,不然绝对不会放你进去。换一种情况,哪怕你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只要持有炎局调查令,也一律可以进去调查。
这种制度有好有坏。好是防止权利会集中在某个人身上,坏是令牌会被人非法窃取。
而为了防止令牌被人滥用,所以每一枚令牌都记有编号,那一枚编号的令牌没有按时归还就会被废除,被废除的令牌会被腐蚀而消散掉。
其中原理就不清楚了,好像是望东那边的仙人法术。
现在凌子帆又令牌,初想没有,那么被调查的部门或者民众有权拒绝她入内。
“抱歉,初小姐,少爷并没有说与初小姐任何有关的安排。”林老一板一眼道。
初想顿时不开心了,咬着牙齿,不停嘀咕着:“可恶的商小鬼,他一定是在报复我昨天对他的态度!真小气!果然我没说错,他就是个小鬼,小气鬼!”
林老对此苦笑连连,随后摇了摇头,权当做没听见。
凌子帆安慰了初想几句,同时心里也很无语,他感觉初想这段时间有点洛小影化,果然是和洛小影这个祸害精接触久了被逐渐同化了吗?
不过还好,初想也只有在面对和商权有关的事上会洛小影化,但其他时候依旧是那个温柔大方、和蔼有礼的女孩。
离开了商家后,初想问凌子帆:“子帆学长,你要从哪里开始调查?”
“去我曾经家住的地区的公安局。”
“为什么?”
初想显然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凌子帆会先去调查去年八月末的袭击事件,毕竟如果是凶手是同一个人的话,显然是最近发生的案件更好调查一些。至于14年前的案件,这么久了真的能调查出什么来吗?
“因为那个案件已经被学院接手调查过了,得到的结论是‘袭击者凭空消失’。”
“凭空消失?!”初想听到这不可思议的结论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想法?”
“只有这种可能。”
“既然袭击者能用想法跑,难道我们这边就没有能追踪的想法吗?”初想又问。
“有,但没用。”
“那……这真的有点麻烦了。”初想有些头疼,“如果连学院都追踪不到,那我们……”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凌子帆明白她的意思。
“首先,我认为他应该是在这14年之中唤起的想法。那么,现在发现不了他的踪迹不代表当年可以,我们只需要从当年的案件中找出那个人来,剩下的事交给学院就可以了。”
初想明白了,不过还有一个疑问,既然后续处理的事都交给学院了,那么调查的事为什么不也交给学院?
当然,这种低情商的问题她不会去问就是了。
“那么子帆学长当年的家在哪呢?”
凌子帆在脑海中翻倒自己零碎的记忆,然后无奈道:“我记得是在广瑞区,不过具体的地方记不清了,毕竟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知道是广瑞区就已经够了,我们可以去当地公安局翻宗卷,找一找14年前在广瑞区发生的凶杀案就可以找出子帆学长当年的家在哪了。”
“嗯,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
凌子帆凭借着炎局调查令,在广瑞区公安局局长的担心和恭敬的目光下走进了档案库,一般而言,手持炎局调查令来公安局翻档案的,绝大部分可能是他们两个案件出了大问题,上头特意排人来检查他们。
凌子帆没时间去顾及局长的忧虑,而是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按照时间分类来到了14年前刑事案件的柜子前,拿出一份份宗卷开始翻看。
当年的刑事那件不多,他很轻易的找到了属于他家的那份宗卷。
前面案件名称、案件编号还有犯罪嫌疑人姓名等等直接被他略过,反正他又不是来审核追究责任的,他只想要知道具体内容。
案件经过:966年8月25日上午八点左右,位于广瑞区明诚村61号发生一起凶杀案。改住户莫安国(男,34岁)和其妻子任菁(女,33岁)在家中被杀,其邻居早晨发现被害人房子大门敞开,莫安国和任箐死在客厅,于是立马报警。
现场勘验情况:家中物品完好无损,没有财物遗失,房西边窗户被打破。现场除了两具尸体外,还发现一名儿童还活着,陷入昏迷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两具尸体身上没有打斗过痕迹,受到的致命伤口只有一处,分别为心脏和脖子,干净利落一刀毙命。门、椅子、桌子、沙发以及死者身上等处均未发现除被害人一家以外的人的指纹。
“……”
看着那两个陌生的名字,以及现场拍摄的照片,犹如梦魇般再现了当初的场景,缓缓于噩梦连接,从虚幻化为了现实。
凌子帆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做着深呼吸,再次睁开眼睛,眼底泪光夹杂着一丝凶狠的表情闪过,再次看下去。
案情分析:根据现场勘察、尸检报告、侦查记录等情况综合分析,初步判断为仇杀,且凶手拥有极高的杀人技巧和丰富的犯罪经验。
后面是警察调查的方式,兵分两路,一组将目光放在了昏迷的年幼儿童身上,可是却因为孩童失忆根本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另一组调查走访了死者生前社会关系,重点放在与死者关系不好、结怨的人身上。
可是尽管重重审讯逼问都没有任何线索,而且他们也不像是凶狠老练的杀人犯。
有怀疑,一个杀人极速高超且有丰富犯罪经验的人,可能同样擅长伪装,于是放掉嫌疑人后警察又隐秘的进行追踪,可还是一无所获。
案件发生在夜晚,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视频,没有找到凶器……凶手熟练的犯罪经验让调查工作陷入了被动。
最后得出结论,极大可能是雇凶杀人,目标只有一家中的父母,因此孩子得以幸存下来。
自此,这个案件成为了一起彻彻底底的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