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瑞抬了抬爪子，略显不耐烦道：“人类，说出你们追寻我的目的！”

    闻言，凌子帆只好说道：“我们想知道黎塞斯附近的兽群袭击人类事件，是你为了报复人类而做的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十分严肃地盯着灵瑞，只要它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他们就会立刻动手！

    灵瑞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听完这话后而是说了一句让人意外的话：“我是世间所有动物的化身，人类也是我的一部分。”

    “什么？！”凌子帆等人先是一愣，然后非常震惊，灵瑞不是动物的精神化身吗？怎么连人类……等等，人到底算不算动物？

    这个问题存在争议，但是凌子帆却认为这件事没有任何疑问，因为他在网上看过有关“动物”的定义：动物是生物的一个种类。它们一般以有机物为食，能感觉，可运动，能够自主运动或能够活动之物。包括人。

    最后一句特别指出，包括人，已经给出了答案。

    但是或许有人会质疑，这样的定义也是人为定义，但是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兽灵如何解释？圣教有句箴言，神的真理远比时间要持久长远，远超人的理解。

    究竟什么是神，凌子帆不打算深究，但是他明白，灵瑞的存在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人类属于它的一部分，它的一部分存在着人类的精神。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我能够用你们人类的语言还不能证明吗？”灵瑞那颗老虎的脑袋露出人性化的表情，似乎是在嘲笑他们的无知和愚笨。

    是啊，这应该是最直接的答案。自从凌子帆和初想确定关系了之后，也与女朋友聊过不少初想感兴趣的事情——语言，他自己也为了寻找恋人间的话题，去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根据初想对他的解释，人类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是人类通过高度结构化的声音组合，或通过书写符号、手势等构成的一种符号系统，同时又是一种运用这种符号系统来交流思想的行为。

    可是除人类之外的动物会说人类的语言吗？

    当然会！鹦鹉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但是，这就可以确认鹦鹉会说人话了吗？

    也不是！那只是模仿而已，想要学会人类的语言就需要拥有人类的思维方式，所以它们是学不会的。

    而现在，灵瑞不正是用着属于人类的语言与他们在交流吗？

    当凌子帆等人表情逐渐从震惊恢复过来，灵瑞跳下了树枝落在了地上，身体缓缓变大，变成比寻常老虎稍大一点的体型，坐在了地上，略显懒散道：“我现在的样子是我最喜欢的体态，鹰的翅膀能够让我快速飞行，狼的爪子能够让我撕裂阻拦……当然，还有你们人的智慧。”

    好吧，原来灵瑞这样的化身是“集百家之长”，但也不完全是考虑强度吧？至少凌子帆不觉得狼爪要比虎爪更厉害，应该还有别的考虑，但这些他就不得而知了。

    “说实话，我挺不喜欢你们人类的。”

    灵瑞微眯起圆大明亮的猫眼。在它眼里，远古时期的人类为了生存而猎杀动物无可厚非，因为大自然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但是现在人类狩猎其他动物已经超越了这个限度，许多动物因此而灭绝。

    而一种动物的灭绝对动物的精神化身灵瑞而言无疑是一份折磨，时过境迁，物种大规模灭绝，它的力量已经远不如以前十分之一，这一切都是人类造成的，因此他不愿意与人类这个群体交谈也拒绝在人类眼前现身。

    “但是毫无疑问，我的诞生也是有你们的一部分力量。”

    灵瑞诞生于地球上生灵的精神力量，出生于何时早已忘却，它也不明白自己诞生的意义是什么。但是它对动物有着天然的好感，会运用自己超凡的力量保护它们，当然也包括人类。

    它诞生于生灵而与天灾为敌，曾对抗海啸保护海洋鱼群不被吞噬，也曾带领山间野兽逃离地震的侵害，也曾破坏风暴只求飞禽安宁……

    “哪怕你们人类在未来杀死除自己外的所有动物，我也终将毁灭……可即使如此，我也只是会静静等待着那糟糕的一天来临。”灵瑞看向凌子帆，“所以我并不会报复人类，你们调查的事件与我无关。”

    凌子帆沉默了，尽管他觉得灵瑞的话非常真实可信，但那毕竟是他觉得，如果警察抓人听到嫌疑犯来一句“我不是凶手”就放过他，那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而且从洛小影踢爆灵瑞身体的那一幕，化作类似雾气消散再重新凝聚身体，很像是当初遇见到的血腥红雾，只是给他的感觉却没有血腥和负面情感，反倒是很纯净自然的气息。

    正当他难以抉择的时候，青夏站了出来并说道：“看来是我们弄错了。很抱歉灵瑞，我为我们打扰到您而道歉。”

    这……青夏是相信了？

    凌子帆有些错愕地看向青夏，内心有些不理解，但也没有再过多言，一个团队最好不要有两个不同的声音，青夏是队长她决定的事，其他人听从就行了。

    “但是，我们有一件事想向您询问，除了您以外，还有谁能够号令动物？”

    灵瑞望着青夏认真的目光，它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仿佛冷笑一声说道：“人类，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号令动物，我没必要对你们说谎，信与不信取决于你们自己。”

    见灵瑞不回答也完全不打算与她绕弯子，而是非常直接的点破了自己的意图，青夏一时间也无法判断真相究竟是怎么的。

    对于灵瑞来说，尽管它从人类这边得到了智慧，但比起人性它更倾向于野兽的的思维逻辑，直来直往。这也正常，世界上终归是人类的数量远远小于其他动物数量，人类的因数只不过是它的渺小一部分而已。

    青夏没办法，深吸一口一把拉过江斌到灵瑞面前，盯着它的眼睛说道：“他是我们人类的先知，在他看到的未来，你与这件事有关！”

    原来她比凌子帆更加不信任灵瑞的话，或者说她更相信江斌的话，江斌曾说让他们来寻找兽灵，那么灵瑞一定与这件事有很大关联，她其实很克制自己了，刚才那句话就差没说灵瑞就是江斌指认的幕后黑手了……

    “先知？”灵瑞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就是能预知未来的人！”

    “预知未来？”灵瑞似乎明白了一点，一个闪身来到了江斌眼前，在夜晚下发亮的幽蓝色瞳孔紧紧地盯着江斌，上下打量着这个人类，“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

    它略显无趣地退后一步，看着已经吓傻了的人类，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呃！”江斌捂着胸口蹲下，胸膛下那颗心脏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跳动速度！

    刚才，猝不及防被青夏拉倒灵瑞面前，而灵瑞则是突然扑到自己身前非常近的地方，望着自己身前庞大且奇特生物，他真是心脏骤停了一下下！

    不要说他胆小。你能想象一个比自己体型还大一倍的老虎以很快的速度冲向你，并用着很诡异的目光打量你的感觉吗？

    尤其是灵瑞立直了身体那一对猫眼和自己眼睛对视的那一幕，在那个如玻璃球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人的模样……简直就是惊吓至极！会出吓出心脏病的那种！

    正常人都不一定受得了，尤其、尤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