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时隔千年的战斗(上)
作者:十二点午时   唤想世界最新章节     
    焦行守在墓室门外,时不时探头往里面看,不过墓室里似乎有种奇妙的玄机,不入其间者不可视。所以他并不能看到什么,甚至里面有没有在打斗的声响也听不清。

    他默默地举手在胸前,祈祷那位小哥给点力,最好骑在羊姐身上按在地上打!这时候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啊!一定要狠狠地打,最好能把羊姐打醒!

    然而,他的祈祷终究还是没有效果,余光看到羊未从墓室内走了出来,她此时的模样和进去前大相径庭,尽管容颜未变,但那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变成了苍白了色泽,整个人也散发着垂暮的气息,只是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

    “唉,终究还是失败了么……”焦行轻轻一叹,然后立即变了个笑脸,谄媚道,“哎呀~恭喜羊姐贺喜羊姐,看样子您是将陛下复活了是吗?”

    说着他还带着最后一丝期待看向羊未身后,希望不要是熟悉的黑龙袍。

    他那蹩脚的演技,羊未看在眼里,嗤笑一声:“别演了。陛下是已复活了。如何焦行,你现在还要阴奉阳违吗?”

    “哈哈,哪能啊……”焦行干笑着,这时东帝从墓室里出来,那刻在骨子里的黑色龙袍,那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无需看清脸庞便能识别得出来。

    焦行立即半跪在地上,神情不再嬉皮笑脸,而是尊敬地喊道:“恭迎陛下!”

    “免礼。”东帝挥了挥手,带着几分怀念地看着焦行,“焦卿也是许久不见啊。”

    “说是千年,实则也不过百年。”焦行答道。

    他活得比较久,何况陛下驾崩时他也不过而立之龄,至于这在地府的几千年,应该不算。

    “百年也久啊。”

    东帝抚须轻叹感慨一句,对于他们凡人而言,百年都难求呀。

    “既然焦卿在此,那便劳烦爱卿送我等一程。”

    “陛下要去哪里?”

    “听说望东乃是龙儿所建,唯想见一见龙儿……”

    实际上焦行想法能力有限,不可能直接跨越千里传送,不过望东和此地有他做得标记,倒是可以直接传送。

    “喏!”

    东帝、羊未和焦行三人走至最初地方,焦行施展想法,三人即刻消失在了原地。不过“传送门”之后并非消失,而是继续保留。

    “小哥,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焦行叹了一声,如果凌子帆没死的话,倒是可以借着他保留的想法传送回望东。

    ……

    望东之内,战斗还未接近尾声。

    “锵——”

    两道身影留下了模糊的影子,尖锐的破空声响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锋利的长剑闪电般的刺出,却被至简的剑锋给轻而易举的挡住,使得火花四溅。

    力道之强,引得一圈冲击劲气在剑刃接触点上,随着双方剑刃的摩擦频频震起,波动冲向了周围。

    在挡下长剑突刺的霎那,计谨便是猛然提起了长剑,动作流畅没有一点迟钝,手腕长剑划过一道平整轨迹,对着袁潜的方向狠狠的挑去。

    看似平凡无奇,然而其上所携带的强烈劲风撕裂了空气,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而来。

    袁潜身法流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躲过这一斜挑,并且来到了计谨侧边猛然挥出的斩击,比之前更快、更狠!

    袁潜以不断的玄奥剑招袭来,化作繁多的剑光,凌厉挥砍淋漓尽致。而计谨依旧一招一式,全无章法,但每一招都用的恰到好处,妙到极点。

    这一次拼斗,你来我往,足足来回攻守对了一百余招。

    百招一过,袁潜剑势渐缓,计谨抓住机会,长剑猛然刺出。

    袁潜横置的剑身极为精准的挡住了形成一点的剑尖,止住了它的斩击。

    “叮——”

    犹如悦耳又动听铃铛响起,这一次的交击,剑尖像是树叶滴落水珠进入湖泊一样,荡漾起了一阵劲气。

    这一招计谨势在必得,剑身灌注了强大的力量,全身劲里形于一线,剑尖点了在袁潜剑身的荡开,袁潜死命握紧长剑,不让剑身被荡飞出去。

    袁潜被击飞,双脚落下,坚硬的石砖被踩裂,蔓延出一道道的缝隙。这一击没有让剑飞出,勉强苟活一命,可是手臂颤抖,几乎握不住剑柄!

    “到此为止。”

    计谨没有趁机进攻,而是持剑缓步走来,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杀机,但是袁潜知道对方不会手下留情,因为手下留情是一种侮辱。

    袁潜凝视着走来的计谨,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忽然,计谨走来的脚步一停,神情凝重地望向望东山门的方向。

    ……

    刘云鹭左躲右闪,像一只狼狈的老鼠一般躲避着猫利爪的袭来,锋芒一闪,连忙向前翻滚,可即便如此,她的右手手臂被划开了小口子。

    “你、你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刘云鹭身上布满了伤痕,但不致命,衣衫褴褛。她能感觉得出来,一直追杀她的女人就是在戏耍她!像是猫抓老鼠一样,戏弄折磨她。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行不行?”

    刘云鹭无比恼火,像是自暴自弃一样站在原地,脖子一横,显得很是无畏。

    “汝,当是一点长进没有。”独孤月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她若是想杀刘云鹭,不过是一剑的事情,她看似在戏耍折磨刘云鹭,实际上是在以身传授她平生所学。若是对方能够在生死之间学习一二,也不会如此狼狈不堪,更是一场造化。

    只是,刘云鹭无论是资质还是品行也是下下等,令她不满。罢了,后辈无能,她也不愿再继续“教学”。

    独孤月轻叹一声,收起了若鱼剑。

    “机会!”

    原本自暴自弃模样的刘云鹭突然眼中爆发出精光,身形灵巧,眨眼间便来到独孤月面前,手中溪咏宝剑剑芒闪动,以迅雷之势刺向刚刚收势的独孤月。

    “锵——”

    只可惜,她这卑鄙的偷袭亦是被独孤月挡下。原来刚才,独孤月在刘云鹭在她面前刺出时,本来插入剑鞘之中的若鱼以神速出鞘,手腕翻腾,轻而易举地挡下了刘云鹭必杀一击。

    刘云鹭刺击被挡,见势不妙连忙打着哈哈赔笑道:“大姐,我就是开个玩笑,这剑也不知怎么得就突然刺出,我也没想到呀……”

    “不错。”独孤月终于是略带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们刺客,本就是暗杀他人,无论用何种方法,只要能够将要杀之人杀死便是出色的刺客!所以她并不觉得刘云鹭趁她不备的偷袭是卑鄙之举,反而是极为欣赏。

    刘云鹭听到独孤月非但没有发怒,而是第一次称赞了她,挠着后脑勺笑道:“大姐你不怪我?哈哈,你脾气真好——噗!”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前人影一闪,紧接着腹部传来剧痛。她直接被独孤月一脚踹飞,无力地摔在地上。

    独孤月捂着肚子,俏脸因疼痛扭曲,颤巍的手指着独孤月:“偷袭,卑鄙……”

    独孤月嘴唇掀起一抹极小的弧度,儒家圣贤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对方送了她一个礼,她自然应该回报才是。

    “再来。”她朝着地上的刘云鹭勾了勾手指。

    “来就来!看老娘不杀了你!”这次的疼痛让刘云鹭终于愤怒起来,爬起来冲向了独孤也,溪咏三段刺出,对着眼前之人的咽喉、心脏以及腹部位置突刺。

    这个技巧是之前独孤月施展出来过,刘云鹭已然学得有模有样。

    这一击虽强,但她本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她清楚眼前女子与她的差距,更何况这时对方的拿手好戏。

    然而出乎刘云鹭意料的是,独孤月似乎愣神一下,眼睛竟然看向了山门方向,等她回过神来,已然躲不开这一击。

    刘云鹭心头一惊,强行中断刺击,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只是划开了独孤月的面纱,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而她则是因为收势不稳摔在了地上。

    她爬起来大叫:“大姐你有病吧!这时候愣神?山门那有什么好看的东西?要不是我收势,你就死了知不知道啊!还有大姐你这张脸长得也不是什么绝色,成天蒙着面干什么?我真是……”

    刘云鹭骂骂咧咧了一大堆,可是她的善意只是等到了独孤月冷漠的瞥视。

    “愚蠢!”

    刺客留手,本就是最愚蠢的事!

    “啊啊啊!老娘真是疯了才手下留情,真应该一剑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