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们又闲聊了几句,不过初想的父母并没有再来考验凌子帆,而是讲了很多有关初想小时候的事情。
“……唉,其实啊,初想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是我没有教育好。”司芷珊幽幽一叹道。
“您过谦了,初想真的是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您的教诲也是必不可缺的一环。”凌子帆连忙帮初想说话,同时也赞美了伯母一番。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初想的父母是真的这样觉得的。
司芷珊摇了摇头,看向女儿无奈道:“她从小就很有主见,比如小时候她很挑食,不喜欢吃的食物,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吃,哪怕塞进她嘴巴里都要吐出来;稍微长大点,不满我给她报的补习班,就拉着家里的阿姨冒充家长把课给退了;高中时期,我希望她考法学或者医学,可她偏偏要去读语言学……”
司芷珊林林总总说了许多初想的不好之处,最后深深一叹。
“而且你还不能把她逼急,把她逼急了,她还真做出过离家出走的事情。”
凌子帆听了一愣一愣的,果然有些事情还是要长期生活才看得见的,他完全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婉约的初想,竟然还有这样固执自我的一面。
他倒是无所谓,喜欢一个人见到对方的隐藏的另一面,反而觉得初想的形象更加鲜活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毕竟是在一群人面前,被母亲揭短,他总不可能像个损友一样哈哈大笑吧,他必须要顾忌到初想的心情。
不过让凌子帆意外的是,初想非但没有恼火,竟然脸上还挂着微笑,似乎从母亲口中说出来的那个“熊孩子”不是自己一样。
比起母亲的揭短,初想的父亲更是十分认同地点头,顺便还提醒了凌子帆一句:“你可不要被初想的外表给骗了,她实际上骄傲的很,没有表面上那么好相处,看似好像和很多人能够相谈甚欢,其实是别人察觉不到她的疏远。这就是她的狡猾之处!”
对此,凌子帆除了干笑着挠了挠头就没有其他表情了,他一度觉得自己都要笑傻了……没办法啊,他既不好附和,又不好不听,只能装傻充楞。
不过初想的父母能和他说这些,凌子帆心里很是兴奋,他知道自己的这一关是过了!虽然,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几关……
聊着聊着,凌子帆突然感受到一丝不满的情绪,没等他仔细观察这股不满的情绪是从何而来时,他便感觉到放在椅子旁,用报纸包裹的东帝剑要飞起来了!
他瞪大了眼睛,立即按住它,要是被初想家里人看见一柄会飞的剑,这让他如何解释?
他这一按,传来的不满情绪越加强烈!
凌子帆心里发苦,东帝剑是个骄傲的小公主,他本来用报纸将它包裹起来,它就已经十分不满了,不过在他好好安抚下对方也就勉强容忍下来了,可现在,这位小公主耐心值显然已经是到了极限。
眼看这位小公主逐渐将不满转变为了愤怒,即将要爆发出来时,其他人注意到了凌子帆怪异的状态。
“子帆,你怎么了?”初文宇看着凌子帆双手捂着一根长长的、用报纸卷起来的东西,“咦,这是什么?”
“这个……”凌子帆见实在隐瞒不住,再加上东帝剑已经向他传达愤怒的情绪,他只好将东帝剑上的报纸取下来,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它的真正样貌。
没有了报纸的束缚,东帝剑的怒意顷刻消失,转为了抗议成功的喜悦,剑身轻颤发出丝丝剑鸣,光芒,初想等人听了竟有种磅礴的真威。不过只有一瞬间,让人觉得是不是错觉。
“老哥!这绝对属于管制刀具了吧!”凌子舟张了张嘴巴,有些佩服地看着他。似乎在说:老哥,你这么勇吗?你该不会忘记了想姐父亲是当官的吧?
凌子帆沉默不言,他当然知道凭东帝剑的锋利程度绝对属于管制刀具,不然他为什么要用报纸遮掩?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讶,不明白凌子帆为什么会带着一把如此锋利的剑。就连初想也是满脸奇怪地看着凌子帆,她记得子帆学长不擅长冷兵器啊?
初文宇也不知道此时该做出什么表情,自家女儿的男朋友携带管制刀具上门?
“子帆,你为什么会带着一柄剑呢?”初文宇苦笑中带着不解问道。
“这是……别人送我的,古董!”凌子帆咬着牙解释。
“孩子,能把你手中的青铜剑给我看看吗?”
这时,初想的爷爷双眼在老花镜后发出精光,透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凌子帆手中的青铜剑,像是见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说着,老人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摸一下东帝剑。
“爷爷,您小心点,这柄剑很锋利的。”凌子帆见状,连忙把剑挪开,他可是知道东帝剑骄傲的性子,没有得到它认可的人休想碰它,要是初想的爷爷出了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
被凌子帆这么一说,老人似乎也醒悟了过来。
“哦对对对!可不能用手碰。”
然后转头对老大初文健吩咐道:“文健,你赶紧去我书房的抽屉里取一双手套来!”
前面就说过,老人学的是考古,见过许多出土的文物,眼睛老辣,一眼就看出了凌子帆手中的这柄青铜剑来历不凡。
而对待古董可必须小心,不能用手触碰,手上有汗,摸了之后可能会导致青铜剑皮壳变化,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这还真是古董啊?”初文健挠了挠头,然后听从老人的吩咐取拿手套了。
手套没来的期间,老人一眼不眨的观摩着这柄青铜剑,啧啧称奇。
“从长度来看,应该是柄东式铜剑,长三尺,结构致密,剑身光亮平滑,刃部磨纹细腻……嘶——竟然有龙纹!这还是一柄花纹剑!”
原本说老人只是见到古物的兴奋,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激动了,脸用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想碰又不敢碰,只能站在原地手舞足蹈。
“爸,爸!您慢些,别激动!”司芷珊连忙扶住老人,“坐下来!”
老人坐了下来,稍稍平缓了下心情,语气依旧激动道。
“你们知道吗?像是出土的越王剑等传世名剑的剑刃表面,均有着精美的花纹,有菱形暗格花纹、雪花纹、流水纹。这种精湛的表面处理技术也是青铜剑的传奇工艺之一。但是关于它的工艺流程,至今仍存在争议。”
听完老人的讲解,司芷珊有些诧异道:“难道说子帆的这柄青铜剑也是一柄传世名剑?”
“这个……不好说!”老人皱起眉头,如果真是如越王剑等一系列的传世名剑的话,不应该还保存如此完好,且光亮锋利,因为很容易被氧化腐蚀。
说实话,他对凌子帆竟然将一柄青铜剑用报纸包裹真是无比痛心,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这绝对是重大的损失!
可是,如果不是古代的传世名剑,那么如何解释这几乎同越王剑等传世名剑相似的锻造工艺以及精美的龙纹呢?
而且以他多年考古的经验来看,这柄青铜剑绝对是真品,不过是哪柄名剑就不得而知了,老人在脑海中浮现起繁多的青铜名剑的古文描述,无一提到过龙纹的剑身。
想要真正确认是那柄名剑,还许要长时间的研究和古文考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