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呆在大悲寺里的钟离飞去探望了养伤的春雪。
“你们出去吧,我想和春雪姑娘聊点私事。”
将照顾春雪的年轻女尼打发走后,钟离飞掩好了房门。
春雪刚想起身行礼,就被钟离飞轻轻按回到了枕头上。
“你有伤在身,躺着说话就行了。”
“钟离掌门想问奴婢什么事情呢?”
“姑娘的修为到了何等境界?”
“这不应该问吧,以你的神通,看出奴婢的真实修为是很容易的事。”
“大致是看出来了,可我还要证实一下。”
“现今奴婢人魂界修为有所小成,却不能有所突破。”
“果然是这样啊。”钟离飞显得有些失望。
旋即,他又问道:“不知姑娘是否修炼了寒木春华中的第五式?”
春雪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钟离飞问道:“没记错的话,五花八门这一式是凤仪门中最强的防御法术,你可否详细讲解一下?”
“事关本门玄学机密,奴婢很难向外人透露,希望钟离掌门……”
钟离飞笑嘻嘻地打断,毫不避嫌的用手指按在她嘴唇上,做出个“噤”字的手势。
“花为幻,门为境,亦真亦幻,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要不然,扶摇宫主即使强行把你留下,我也要赶你回去。”
“你,你怎么如此了解我们凤仪门的法术?”春雪几乎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钟离飞笑而不答。
继而,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道:“出发以后,希望姑娘能帮我一个忙。”
“请尽管吩咐,奴婢一定照办。”
“沿途之中,我和徒儿无需你的保护,而你要保护的人是虚空大师。”
春雪闻言黛眉一皱,一时间没能理解。
钟离飞笑道:“我希望你可以像白天那样,哪怕舍弃自己的生命,也得保证老和尚的安全。”
“大师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身上有通往诸神宝藏的地图,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们都要徒劳无功。”春雪觉得自己听明白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钟离飞摇了摇头。
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决定对春雪如实相告。
“假如你有两位宫主的绝顶修为,我就不用太担心。而你现在人魂界的修为,难以发挥出五花八门的最强防御,必须和老和尚相互配合,我们才有打败强敌的机会。”
“喔!”
春雪应了一声,突然感觉这句话的含义,有点毛骨悚然。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趟行程很危险?”
“或许是那样子的吧。”
问话的人忧心忡忡,答话的人语气却很轻松。
春雪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样的强大敌人,需要奴婢和大师才能联手解决?”
“他可能是个你永远无法想像出来的怪物。而且,我只指望你与老和尚能联手拖延下时间就行了。能不能解决掉,还得看造化。”
说完这一句后,钟离飞闭上了眼睛,一张脸笼罩在烛光的暗影里,显得阴晴不定。
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等到钟离飞睁开眼睛,看向春雪时,目光开始有些不太安分了。
“钟离掌门,你,你怎么了?”春雪惊道。
“嘿嘿,现在要解决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处理完这件事后,我才能安心前往青丘。”
钟离飞一脸邪魅,目光闪烁间,变得令人捉摸不透。
“你,你要干什么?”
春雪的身子突然一紧,跟着忍不住发抖。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说接下来应该发生点什么,才算正常了?”
钟离飞不怀好意地盯着春雪,轻浮的目光自俏脸往下移,定格在了她丰满的胸膛上。
春雪身上的鸡皮疙搭一粒粒地冒了出来,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占据了整个心房。
此刻,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护在了胸前,恨不得抽钟离飞一耳光。
可伤势没有复原,体内的真气也处于溃散状态。
目前这种状态,在钟离飞面前反抗等同于没牙没爪的小兽。
就算是伤势全好又如何?
连扶摇宫主都难以打败的对手,即使处于最巅峰时期的春雪,也不可能有机会战胜对方。
而这个时候,钟离飞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上下打量起来。
“啧啧啧,你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和我徒儿很相配啊。”
他的另一只手,变得不老实起来,摸向了春雪的胸脯。
眼看着对方要非礼自己,春雪不知哪来了一股力气。
她猛然推开钟离飞,挣扎起身,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房门。
钟离飞在身后冷道:“别跑了,你跑不了的!”
春雪闻言一怔,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看,吓的是花容失色。
钟离飞站在原地没动,堆满邪气的那张脸,比魔鬼还要可怕。
春雪害怕极了,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跑出没多远,她就被石头绊了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再回头一看,钟离飞竟然没有追过来。
这让春雪感觉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明明是大白天了,周围却没有一个人,连照顾她的女尼也不见踪影。
好像眨眼之间,大悲寺成了一座空无人烟的荒寺。
又或者,虚空大师已带领队伍全体上路,现在寺内就剩下她和钟离飞了。
春雪只觉身体已经虚脱,再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
突然之间,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从小到大,见到的修仙之辈,无不对她低声下气,变着花样讨她欢心。
现在才知道,人家对自己恭敬有加,只是畏惧凤仪门的强大势力。
一旦离开了这座大山,她就和普通的修仙人士没什么区别,谁都可以欺负自己,落井下石。
就在这绝望时候,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将春雪扶了起来。
“春雪姑娘,你怎么了?”
春雪抬起头,才发现虚空大师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面前。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身体成为了大地的一部分。
春雪喜极而泣,急忙指向自己歇息的屋子。
“钟离飞,他,他……我,我……”
因为害怕与紧张,春雪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钟离掌门在里面?他欺负你了?”
“嗯,嗯!”春雪拼命点头。
“可恶,老衲这就去找他算账,揭穿这伪君子的无耻面孔!”
虚空大师拽着春雪,大步流星地朝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