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尚进了雀舞阑舢,这是云焜城从未发生过的新鲜事。
不少来此地本就是凑热闹的人,蹲新鲜事的人。
早就趁机离开,把这消息带回。
与此同时,天色已晚,正是雀舞阑舢入场最热闹的时候。
即便不是适逢花魁的换届选举,平常时日里,都会有不少人前来围观。
“不管看几次,再见到,还是忍不住想说,这雀舞阑舢简直云焜至景。”
“你也不想想,这小小一条船,花了多少银子。”
“嘿,说这些,这小小一条船,赚了多少银子。”
“快看快看,越家的人来了,不知道这一次轮换娘们姿色如何。”
“积点口德吧,芳林堂真正越家的人,可正经是来做事的。”
“是是是,我积德,不过此事谁人不知,也不必我来说。”
众人议论之时,越家芳林堂弟子,已然来到锁春深之前。
为首一人,着一身华丽宫装,紫白相间,灿金装缀,尽显华贵。
在其身后,则是芳林堂弟子上雀舞阑舢之时,统一要求的佩饰。
每一名芳林堂弟子,都随身携带自己所修之乐器。
一行人体态柔美,风姿绰约,齐步走来,只可远观之动人气质,让周遭人群让开一条道。
“怪了,我怎么觉得这一次来的,又比上一次来的要好看。”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还有上上次也是。”
几人围在一起,看着眼前走过的芳林堂弟子,皆不禁摇头赞叹。
“要是能娶一个回家,让我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那我也要一个,我也少活十年。”
“我愿意少活二十年,先给我一个吧。”
“我可以少活三十年。”
“我四十年……”
几人争先做白日梦的时候,锁春深楼梯之前,再传来了喧哗。
看过去了,是三名身着白色长衫,腰系青黄腰带男子,仔细一看,竟然是草木质地,三人头上皆无冠戴,一头亮黑长发,只是用木簪束住。
然最简单的装扮,却依然难掩三人逼人英气。
这三人装扮一致,步调一致,每一人,都是不可多见的俊朗之人。
“是白家的人,等等,那个,不会是我看错了吧,那不是……”人群之中,一人惊愕吃惊,揉了揉眼睛。
“你没看错,就是白家首席。”
“真的是……白鬼针。”
云焜的圣星争耀重启,别的都有争议,唯独这耀星归属,三大世家和云焜城所有武林中人,心中都只有一个人选。
此人,便是白家天门的,白鬼针。
“听闻白鬼针如今修为,已迈入了门主之镜,当代应无人能出其右了。”
“门主之镜,他今年才几岁?”
“还能参加圣星争耀,你说他最大能有几岁。”
“嘶,我差点忘了这茬,如此说来,日后此子在西武林,只怕都将是最耀眼之属了。”
这几名西武林人士所谈论的,其实差不多也便是整个西武林普通人心中的想法。
传闻许久,今日能亲眼一见,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然是生平一大幸事。
而就在此刻,一个更加惹人注目的事情发生了。
越家芳林堂弟子,奉命来轮换雀舞阑舢上的同门。
她们先行一步,为首者已经踏上了锁春深,而此刻白鬼针三人来到。
那着紫白宫装的芳林堂领头弟子,却是停下了脚步,往下退了一步。
跟在她身后的弟子自然会意同步,都下了锁春深。
她们一行不过只是普通弟子,即便白家地位不比越家高。
但白家天门的首席,地位一定比她们高,让路,理所应当之事。
然而却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这般想的。
越家弟子退下之后,才看到还有一人站在锁春深阶梯之上。
“快,有好戏看了。”
白鬼针为首,走到了阶梯之前,抬头却并没多看芳林堂一众弟子,而是看向了阶梯之上,仅剩之人。
“你便是越蓝?”白鬼针淡然开口。
“是我。”蓝星声音同样的清冷难近。
白鬼针沉吟一瞬,随即道,“请。”
蓝星转身,径直走完锁春深,踏上雀舞阑舢。
此举不光惹得在场所有围观之人一阵唏嘘,即便是芳林堂一同前来的众人,也愣住了。
她们给白鬼针让路,白鬼针却又给越蓝让了路。
几人蹙眉,算是把蓝星给恨上了,但也在几人暗自吃惊,想不通为何蓝星会有这种胆魄。
而后白鬼针几人也不多言,随即踏上锁春深。
随着越家弟子上了雀舞阑舢,也就宣告着,今日入场至此已毕。
接下来雀舞阑舢便要驶入彩云明珠,三日后归来,将向整个云焜城公布,新任花魁落了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