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121章宁愿让天下百姓饿死,也要给你家造一座黄金之城!太监换了一壶凉水。
刚灌完热水,再用凉水一激,肠胃里那叫一个酸爽。
耿九畴放了一个屁,崩出来了……
左右官员全都捂住了鼻子。
这就是得罪皇帝的下场!
偏偏耿九畴心里苦呀,陛下您是真不靠谱啊。都说好的事,哪有您这么折腾微臣的啊,微臣是您的人啊!
冯孝让太监把耿九畴拖走,再放下去,整个奉天殿都没法呆人了,熏着皇爷怎么能行?
咕噜!
看着被拖走的耿九畴,孔弘绪吞了吞口水。
好不容易有一个仗义执言的大臣,帮忙求情,结果却被热茶烫坏了黏膜。
可见皇帝之心!
“你还要不要喝茶啊?”朱祁钰阴冷的声音响起。
“不敢、不敢。”
孔弘绪毕竟只是个十岁孩子,虽然生性暴戾,在家中时常有烂杀、虐杀之举,弹劾他的奏章不知凡几。
但他平时欺负的,都是老百姓,杀的也都是百姓。
他有衍圣公的名头,在山东就是土皇帝。
但是,在朝堂之上,在皇帝面前,衍圣公的名头,不是保护伞,反而是一种罪!
堂堂衍圣公,乃天下读书人楷模,岂能暴戾无知?
孔家繁衍千年,人丁数万,最缺的就不是人,嫡脉旁支不知道多少人想取而代之。
“是不敢啊,还是看不上宫中的茶啊?”
这都能联系上?
孔弘绪连说不敢。
“去年,你因为喝茶烫了嘴,打死了个婢女,事后因为不忿,弄死了该婢女全家,有这回事吗?”
朱祁钰问他。
孔弘绪浑身哆嗦,不敢应答。
“去年你才九岁啊,因为一盏茶,就灭人满门,何其心毒啊!”
朱祁钰淡淡道:“赐他一盏茶喝。”
孔弘绪看了眼滚烫的茶汤,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比灌进耿九畴肚子里的水要热得多!
一盏茶灌进去,他肯定玩完!
“陛下,孔家愿意迁居!愿意迁居!”孔弘绪哭嚎个不停。
“伱说的算吗?你家中很多长老,故土难离,愿意离开吗?”朱祁钰问他。
您不是没听到吗?
“家人虽然故土难离,但陛下之命,天下皆服,微臣回家愿意劝说家中长辈,同意迁居。”孔弘绪老实了。
“可是朕逼迫于你?”朱祁钰又问。
“不曾、不曾,陛下待微臣如春风拂面,对微臣宛如亲子,不曾有丝毫逼迫,是微臣自愿迁居四平城!”
孔弘绪也有小心思,数万人迁居,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迁完的。
先在朝堂上向皇帝低头。
回去慢慢找关系,搬个一年半载的,等着皇帝心情好了,进献些宝物,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总比被皇帝用热茶直接灌死更好吧。
“衍圣公倒是会说话。”
朱祁钰看向百官:“诸卿,你们都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可有异议?”
这……
百官一肚子异议,却不敢说啊。
耿九畴太惨了。
胡濙有点琢磨过味儿了,皇帝对耿九畴有点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的意思。
就是说,耿九畴是皇帝的人,配合皇帝演一场戏。
否则依着皇帝的性子,必把耿九畴五马分尸。
衍圣公乃读书人的楷模,心中的偶像,皇帝不敢施刑于他,便用耿九畴代替受刑,吓唬孔弘绪。
孔弘绪毕竟岁数小,没经历过风雨。
被皇帝骗了。
皇帝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若李贤在朝,皇帝的小心思,早就被戳破了。
所以,皇帝先把李贤踢出朝堂,再炮制孔家,就是不让孔弘绪借岳丈大人的势,皇帝也好随便拿捏孔弘绪。
他再看看朝堂上,多少有些悲凉,熟悉的老臣子,都被驱逐出了朝堂。
新上来的臣子如叶盛、白圭、耿九畴、朱英、项忠、原杰、寇深都是干练之才,却都不熟悉皇帝,所以摸不透皇帝的心思,被皇帝耍得团团转。
这一局,皇帝赢了。
“陛下!”
胡濙站出来,低声道:“老臣担心,此举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啊!”
“哈哈哈!”
朱祁钰忽然大笑:“百无一用是书生!”
“老太傅莫要担心太多了,北孔迁居,千头万绪,尚需老太傅和太保一起参谋。”
“必须妥善才行。”
胡濙没明白,皇帝为什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文人的笔,杀人的刀啊。
您强迁北孔,势必遭到天下文人反弹,而天下官员,就是从天下文人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可他并不知道,在鞑清控制下的文人,天天拍鞑清的马屁,彻底把仁义道德的遮羞布撕掉了。
文人也是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但胡濙听明白了,皇帝让他和于谦来做这件事,把他们俩钉在历史耻辱柱上。
好处捞不到,锅跟着一起背。
皇帝您还是人吗?
“既然诸卿都没意见,便这样定了。”
朱祁钰坐下来:“衍圣公,起来吧。”
孔弘绪终于站起来了,膝盖都跪麻了,好疼啊。
谢恩后,站起来。
太监把热茶撤了下去。
他松了口气。
“衍圣公可知道四平城在哪里?”朱祁钰问。
估计在山东哪个穷乡僻壤吧。
“取地图来!”
朱祁钰在辽东之外,女真的地皮上,画了一个圈。
让人给孔弘绪递过去。
孔弘绪一看,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这、这苦寒之地能住人?
“陛下,孔家可迁居曲阜,却不能去这么远啊!”
孔弘绪软软跪在地上,哭嚎道:“冒昧请问陛下,此地有人生存吗?”
“衍圣公莫慌。”
“朕会派使者出京,和女真商谈,大不了多花点财货,把此地买下来。”
“你看看此地,西接鞑靼,北接女真,东接朝鲜,南接大明,此乃天选之地也!”
“丁口也无须担心,朕从山东,迁十万户到此地!供养着你们!”
“安全更不用担心了。”
“大明有辽东重镇,女真、朝鲜又臣服于大明,鞑靼使团之前来京,都被朕杀了,朕打算北征鞑靼。”
“用不了多久,鞑靼就会从人间抹去。”
皇帝话没说完,孔弘绪差点晕死过去。
您把鞑靼使团杀光了,让我们去挡刀子?
女真、朝鲜好像也不是您说的臣服吧?女真年年袭扰边境,当我不知道?
您直接送我们去死,不更干净利落吗?别折腾了呀陛下!
“至于城池,朕打算建一大城,昭显大明之强大雄伟!”
“然后朕会在四平城旁边,建四座小城,辽东镇屯守在此,所以安全方面绝对放心!”
“朕打算再征召一批天下才子,去四平城侍奉孔圣人!”
“所以,安全方面你们绝对放心。”
“朕宁愿把北京城丢了,也不敢丢四平城啊,你说对不对?”
噗通!
孔弘绪软软趴在地上。
您还是给我个痛快,让我立刻死吧!
别让我去辽东遭罪了!
那是迁居吗?那是送我们去死!
狗屁的不敢丢京城啊,你们老朱家连皇帝都能被抓走,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不去!
打死都不去!
“平身吧,不必谢恩。”朱祁钰对孔弘绪的态度十分满意。
孔弘绪却懵了,我什么时候谢恩了?
皇帝您不能这么耍赖啊!
“朕打算让孔圣的光辉照耀漠北,而衍圣公作为孔圣嫡孙后代,对经义的理解自然是当世冠绝。”
“是以,朕打算将漠北的俘虏,全都安置在四平城内!”
“让他们沐浴在孔圣的光辉之中,让他们从禽兽进化成人,让他们也知书达理!”
噗!
胡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您可真敢想啊!
把俘虏安置在四平城里,让孔家人教化,要是学提笼架鸟,您找孔家人教,保准个个能学会,要是教经义的话,陛下,您认为孔家人会吗?
还有,万一俘虏在城内造反怎么办?
四平城本就是四战之地,又有俘虏在城中捣乱,咳咳,孔家人能活到明年春节,都是命好。
等等!
以您的抠儿样,能给北孔十万户人家?
您不会清缴山东流匪之后,把那些土匪山贼统统归置在四平城吧?
胡濙吞了吞口水,那样的话,北孔能见到明天太阳,都算厉害!
您这也太狠了啊!
就不怕天下士子反对您吗?
“朕已经给李贤下旨,建造四平城了!”
朱祁钰让人把孔弘绪扶起来:“你有什么要求,跟朕提出来,朕一并满足了。”
孔弘绪现在就有一个念头,想死。
“陛下,能不去吗?”孔弘绪后悔了。
朱祁钰的脸色阴沉下来:“朕跟你说笑玩呢?朕放下天下的政务,跟你在这里扯皮呢?啊!”
“把朕当成和你一样的纨绔子弟了?”
“行,你不去便罢了,留在京中吧。”
“你家中还有几个兄弟啊?”
“告诉朕!”
朱祁钰立刻生气。
“陛下,微臣去啊!”孔弘绪吓尿了,这是要弄死他,改封他的兄弟做衍圣公啊。
“朕听说孔弘泰,为人恭谨、孝顺,外面也无恶名,和你可不一样啊。”朱祁钰语气阴恻恻的。
“微臣知错了!”孔弘绪嘭嘭磕头,全然不顾礼法,
堂堂衍圣公,一个劲儿磕头。
“哼,不识好歹!”
“就凭御史弹劾你的那些,朕诛你九族都够了!”
“朕看在你先祖的份上,饶了你的狗命!”
“居然还跟朕讨价还价?”
“朕看你和李贤之女并不合适,婚约断了吧。”
朱祁钰冷冰冰道:“朕在京中,给你选一女,做你的嫡妻!”
孔弘绪脸色一垮,他在京中最大的依仗就是岳父李贤。
可皇帝一句话,就让李贤和他切割。
敢不听吗?
“太后身边有一宫女,乃是宫中司宝女官,为人稳重,家世清白,又是太后的知心人,便赐给你,做嫡妻吧。”
朱祁钰立刻选中了项司宝!
项司宝折磨孩子,最有一套!
看把太子治的,天天来朕这诉苦。
但项司宝有点过犹不及,朱见深毕竟是太子,做的太过,朝臣如何看朕?
去了孔家就不一样了,随便折腾,折腾死孔弘绪,还有孔弘泰,孔家数万人呢,都随你折腾吧。
哪怕你去找野人,生个野.种出来,朕也当成孔弘绪嫡子。
“项司宝?”
胡濙回想起宫中确实有这样的女官,但年纪好似比太后还大一岁!
今年有四十了吧?
给一个十岁孩子做嫡妻?
亏您想得出来啊!
不过,这招真够绝的,皇帝想倒孔,又不能明目张胆来。
先断了和李贤的关系,断孔家一臂。
然后把宫中司宝女官,又是太后的贴身婢女,看着皇帝长大的宫人,嫁给孔弘绪,做嫡妻。
这位老姑奶奶,去了孔家,不就是作威作福嘛!
想折腾谁就折腾谁!
就算是孔弘泰的爹从棺材里爬出来,岁数比项司宝还小呢,那也得供着敬着,惹得这位姑奶奶不快,就等于给孔家找不痛快。
这位老姑奶奶,背后站着皇帝和太后呢。
“还不谢恩?”朱祁钰语气阴冷。
“微臣谢陛下隆恩!”孔弘绪泪如雨下,才十岁的孩子,心态彻底崩了。
不过,他却看到了好处。
他娶李贤之女,是为了攀附李贤的权势。
若那嫡妻,真是太后的贴心人,嫁给了他,他岂不就和宫中有了联络了嘛!
他倒是没想这宫女的年纪,毕竟太后经常为皇帝物色美人,养几个好看的留着给皇帝享用,当年张太皇太后就这样做过。
所以,他也认为肯定是个千姿百媚的美人。
“宫中司宝,嫁给你,也算是下嫁,日后你要对她好些。”
朱祁钰笑道:“不过你也放心,朕给你挑选的嫡妻,定然是不差的,必让你心满意足。”
“微臣谢陛下天恩!”孔弘绪什么也不敢说了。
真害怕,已经换了个媳妇了,再说错一句话,鬼知道皇帝会用什么办法折腾他。
“城池建造,复刻曲阜,尚需要些时间,你回家后,便让家中好好准备,城池建造好之后,立刻启程去四平城。”
“曲阜也不会拆除,毕竟是孔圣祖地,朕会令天下文人,来此朝圣。”
“传旨,天下读书人,每年必到孔圣圣地朝圣,无故不去朝圣者,剥夺科举资格!若三年不去朝圣,剥夺读圣贤书的资格!”
朱祁钰淡淡道。
嘶!
百官倒吸一口冷气,皇帝不是要搞死孔家,是要搞死孔圣人老人家啊!
孔圣人老人家什么时候得罪您了呀!
“陛下,天下学子分散天下各地,有的距离曲阜有一年的路程,如何能年年朝圣呢?”白圭劝谏道。
朱祁钰目光一寒:“既是读了圣贤书,便要视孔圣为先师,怎么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呢?那还读什么圣贤书!回去种地算了!”
“陛下,确实是路途遥远,而且考生也需要时间学习,若把时间都浪费在路途上,如何考取功名?”白圭和皇帝顶牛。
“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多走走路,对读书有好处。”
看着白圭和皇帝一唱一和。
胡濙就懂了,您啊,在堵天下悠悠之口呢!
等着北孔迁居,沸反盈天的时候,您就用这一条,堵死天下文人墨客,看谁敢造次!
您这办法呀,不咋地。
孔弘绪也看明白了,皇帝就是报复,报复孔家帮陈循做事,掘开了黄河大堤,导致山东大涝。
但他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难道用脖子去试一试陛下的刀口利不利吗?
“建造四平城,朝堂还是缺了一点,便让天下读书人捐赠吧,下旨,让天下读书人,人人出钱,为孔圣人造一座新城!”
“内阁出个条陈,所有读书人必须出钱。”
“筹集的钱,纪录在案后,悉数押解至辽东。”
“衍圣公,你放心,朕富有四海,不过建造一座城池而已,不需要孔家花钱。”
“就算孔家想要一座黄金造就的城池,朕也造得起!”
“宁愿让天下百姓饿死,也要给孔家造一座黄金之城!”
嘶!
朝臣再次倒吸冷气。
您是真狠啊!
建造一座四平城,朝堂一分钱不出也就罢了,逼天下文人掏钱建城也勉强可以,您居然把主意打在孔家的身上,让孔家自己花钱建城!
真有你的啊!
孔弘绪都傻了,听这意思,这破城池,还得我家花钱建?
有您这样的皇帝吗!
把孔家当肥羊了?想宰就宰?
“陛下,孔家清廉如水,只是靠俸禄过日子,恐怕拿不出钱来建造新城!”孔弘绪叩拜道。
“朕什么时候让孔家花钱了?”
“衍圣公,你可不能污蔑朕啊,朕的意思是,让天下百姓饿死,也得给衍圣公建造新城!”
“起居郎,按原句记下来!”
“李实,便由你带着都察院,去民间催收。”
“不用管百姓死活,有钱有粮的全部征上来,家里实在没有的,就拆房子,把物料运去辽东。”
“再征五百万人的徭役去辽东,五百万不够,就征一千万人。”
“为衍圣公建城,死些人不足可惜!”
“京畿征完了,就去江浙征,去西南征。”
“反正天下百姓不知凡几,把天下百姓饿死了,都不足衍圣公家的一条狗金贵!”
“记住了吗?”
“给他家的狗造一金窝,没有金子,就去民间征,派兵去征,不把金子交上来的,统统杀光!”
“朕还不信了,朕想为孔圣老人家尽一尽孝心,给衍圣公建造一座金城,难道还做不到?”
“哼,若做不到的话,朕这皇帝就白做了!”
“你们也都别在这站着了,统统下去,带兵去征钱、征粮、征黄金!”
朱祁钰说得热闹。
群臣狂翻白眼,您是真狠啊,为了挖衍圣公家里的钱,什么虎狼之词都有啊!
您这不是要给孔圣建城,而是要搞臭了孔圣啊,陛下,您可做个人吧!
孔圣人没得罪您呀!
其实,景泰之前,朝堂对孔家持谨慎态度,朝臣也不敢和孔家联姻,孔家做山东的土财主,影响力仅限于天下文人的心里,真正让孔家走上前朝的,是李贤。
李贤把女儿嫁给了孔弘泰,孔弘泰支棱起来了,孔家的影响力扩散到了朝堂上,后面更甚,朝中权贵都和孔家联姻,说他们借孔家的名也好,孔家借他们的势也罢,反正孔家就这般发展壮硕。
只有孔弘绪脸色惨白惨白的。
为孔家建新城,而搜刮天下百姓,打着为孔圣之名,祸害天下,衍圣公的名头就毁了。
孔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千年来传下来的名声,是皇帝法统的来源之一。
而皇帝一出手,就要废他一臂。
先摘了他的名声,将孔家和天下万民,列为对立面。
“请陛下万万以苍生为重,不可因为孔家一脉,便让天下百姓受苦,令先祖知道,必骂吾等不肖子孙,请陛下明鉴!”
孔弘绪咬着牙,就是不吐钱出来。
朱祁钰目光一冷:“可朕不能让圣人之子孙受冷受冻啊。”
“陛下,微臣等不怕!”孔弘绪就是不拿钱。
他不敢拿啊,一旦开了个头,以后就没好了。
依着皇帝的性子,可能以后建自己的陵寝,都得让孔家出钱,这位皇帝,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果然是圣人之子孙,真心为天下万民着想。”
朱祁钰满意地颔首:“作为天下人的君父,朕替万民谢谢你啊。”
孔弘绪不断磕头,哪里敢承皇帝的谢意啊。
心里骂翻了天了。
朝臣也看到了,衍圣公竟是个守财奴,孔家千年家资,莫说造一座城,就是造十座北京城,都不过毛毛雨。
偏偏这位衍圣公,抠成这样。
“既然孔家人都不怕吃苦,那搬迁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吧,端午之前,彻底搬迁完毕。”
原来在这等着呢!
孔弘绪瞪大眼睛:“陛下,到端午也就一个半月光景,孔家丁口数万,又要长途跋涉,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搬得完啊?”
“那便轻装简行,快速搬迁,等你们在四平城住下,再慢慢建设。”朱祁钰淡淡道。
明白了!
您是想独吞我孔家千年积蓄啊!
刚才还只想要一城的财货呢,转眼就要全吞了?
您究竟是皇帝,还是土匪啊!
“放心,朕会派京营守卫曲阜的,你们缺什么用什么,随时回来取,朕只是说,让你们尽快搬去四平城。”
“你们的家资,朕可不会惦记,朕又不是强盗!”
朱祁钰笑道:“便这样定了,朕下旨催促李贤,快速跟女真人谈判,再征召民夫快速建城,中枢则催天下文人掏钱建城。”
等我们去了,四平城估计地基都没打完,到时候可真就风餐露宿了!
应了他的话了,孔家人不怕吃苦,这回可真吃苦了。
至于孔家的千年家财,怎么带走呢?
孔弘绪想拒绝。
但皇帝的眼神吓人,只能闷声谢恩。
离开朝堂,再慢慢想办法,他就不信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孔家有多是钱。
“你打发人回去告诉一声,你留在京城,先完婚,婚事成了后,直接去四平城便好。”
朱祁钰挥挥手:“好了,下去吧。”
走出奉天殿时,孔弘绪脑袋都是懵懵的。
见他走远了。
叶盛率先道:“陛下,您强迁北孔,恐怕会引起天下文人反噬。”
“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何反噬?”
朱祁钰冷笑:“叶爱卿,你担心得太多了,朕相信,天下人都会振奋的!”
“朕亲自写邸报,发至天下。”
“朕相信,天下人看到朕的邸报后,都会弹冠相庆的,然后天下文人给朕上书,赞朕是千古仁君!”
朱祁钰忍俊不禁,竟哈哈大笑起来。
朝臣都是懵懵的,皇帝还有什么损招?快快说来!
“陛下,您选的四平城,实在过于危险,老臣估计,恐怕需要十万大军在侧,方能保证安全。”
胡濙说到正题了。
没错,可以吓唬吓唬孔弘绪,却绝对不能真弄死孔家人。
确实要建造一座大城,囤重兵守卫城池。
“十万大军,供养是个问题啊。”
“又在敌方的兵峰之下,随时都有战事,微臣担心士气低落。”
“到时候被女真、鞑靼攻破城池,可就一切糟糕了。”
于谦深表担忧:“陛下,不如在辽东,近山海关处选一城池,随时可开关将衍圣公全族接回关里。”
有两位重臣发言,群臣都觉得四平城太险,守城不易。
孔家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朕清楚,孔家不能出事。”
“天下人都看着呢,朕无非是跟孔弘绪说笑,逗他玩呢。”
朱祁钰斟酌着说:“若把辽东镇设在此,辽东后面空虚,等于说,设这四平城,就要多招募十万大军守城。”
“确实要花很多钱!”
“但你们想过没有,朕为何要一意孤行,将北孔迁居至此?”
“因为,大明不能丢了辽东!”
“将北孔迁居在此,朝堂必须守住辽东,辽东绝不可丢!也不敢丢!”
“诸卿,尔等皆知,大明都城,建于四敌之间,为了守卫北京城,朝堂每年花了多少银子在边军上啊!”
“大明每年入不敷出,就是因为边军实在太多。”
“如今军户制又都大不如前了,开中法也推行不下去了,财政一年比一年困难。”
“偏偏大明建都在此,边军不能裁撤!”
“朕只能将边境线外移,远远离开首都!”
“所以,朕把李贤派去辽东,就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你们看地图,若把女真剪除,朝鲜归附,那么辽东千里沃土,皆是大明领土!”
“辽东之兵,没有后顾之忧,便可西出,压制鞑靼。”
“辽东镇、蓟州镇、宣镇,便可北出,迎战鞑靼!”
“等朕收了漠北,这京城便是天下正中之地,便无须如此多的边军,作为财政负担了。”
“这大明的国祚,才能延续下去!”
“朕没有危言耸听,张凤,你说说,这每年户部有多少盈余?”朱祁钰看向张凤。
张凤摇摇头,哪有盈余啊,不亏损就不错了。
“看吧,若不必负担如此多的边军,你再算算,会有多少盈余?”朱祁钰又问。
“多达千万两银子!”张凤照实说。
朝堂上下倒吸口冷气,难怪太祖、太宗时,户部年年盈余,宣宗时便开始亏损,如今越亏越多,已经积重难返。
“所以,朕迁居北孔,不是折腾人,而是宣告天下,朝堂守住辽东之决心!”
朱祁钰站起来:“经营辽东,朕打算先收朝鲜,拿下女真的后路,再慢慢怀柔,汉化女真,让女真为朕所用,做朕的枪,指向鞑靼。”
“陛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壮大女真,安史之乱近在眼前。”
于谦的意思是,要用银子武装汉人,不能用自己的钱武装女真人,等女真人壮大后,就会立刻露出獠牙,撕咬汉人。
“太保,到时候,朕让你亲自领军!”
“朕说过,不怕你功高盖主,你放心大胆去做!”
“这次去了山东,不必有任何忌讳,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拦你便杀谁!”
“朕给你撑腰!”
“朕要看到一个朗朗乾坤的山东!”
“那些匪类,不必全杀了,全都押送辽东,去建造四平城,然后留在四平,丰盈四平人口。”
果然!
皇帝就是用土匪,填充新城人口!
孔家人也倒霉,内有土匪,外有敌酋,宫里还不信任他,这要是被攻破了城池,他们被女真人掳走,万一再受女真人所封,封了衍圣公。
那奉天殿坐着的这位,会不会把天下姓孔的都杀掉?
真有可能。
“太保,即日便出发!”
朱祁钰又一脚,把于谦踢走了。
“微臣领旨!”于谦也很郁闷,皇帝的招数,一招连着一招,应接不暇。
离京便离京,他正好攥住团营。
省得全被皇帝拿走。
以前他太傻,想做圣人,对争权夺利不感兴趣,只想将清白留在这人间。
如今,兵权在手,谁也别想抢走。
“退朝吧,太保留下。”
等所有人散去,朱祁钰走下丹陛,低声道:“太保,等孔家迁走,孔家的家财,你带兵保护起来,朕会派厂卫去查抄的。”
“陛下,您这样会和孔家彻底决裂的?”于谦皱眉,认为皇帝这般做太不坦荡。
看于谦又犯傻了。
“还没决裂吗?今天消息传出去,指不定多少读书人骂朕呢!”
朱祁钰笑道:“朕想收了朝鲜、收复辽东,总要花钱的。”
“孔家将千年家财埋在地下,无非是看着,没什么用,放到朕的手里,朕能让辽东万里荒芜,变成万里沃土,能让朝鲜,成为大明版图!”
“太保,收复辽东、朝鲜,朕还派你去挂帅,届时,朕将辽东镇、蓟州镇、宣镇兵力,全都给你用。”
第一次,和于谦谈话,要许诺于谦好处了。
于谦却不吐口。
“收复了辽东,便做国公吧。”
以前的于谦,认为勋贵是臭不可闻的屎坑,如今,却想说真香。
“京营朕也不折腾了,你想带走多少,一并带走吧。”朱祁钰又退让一步。
于谦恭恭敬敬一礼:“陛下,孔家绝不能死!”
“朕清楚,朕就逗逗孔弘绪,没看朕一下都没打他吗?换做别人,尸体都凉了。”
朱祁钰明白,孔家这杆旗,维护的是皇族。
若真倒了,他这皇帝的法统会不稳。
“四平城绝对不能被攻破,请陛下让总兵曹义,移镇四平城,率重兵拱卫四平城。”于谦叮嘱。
“朕清楚。”
于谦跪在地上:“微臣先平山东,山东平定后,便去辽东,请陛下赐微臣天子剑,给微臣权宜之权。”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朱祁钰要。
“赐!”
朱祁钰扶起他来,抓着他的手:“太保,还是那句话,谁敢戳你脊梁骨,朕就让他九族去死!”
“你是大明的英雄,是朕的肱骨,无论你听到什么谣言,都记住一句话,朕信你!”
“微臣谢陛下天恩!”于谦跪拜。
回乾清宫的路上。
朱祁钰目光闪烁,于谦带兵在外,又没有掣肘,必须得安他的心。
之前把勋臣统统派去,军中派系众多,于谦不敢造次。
这一次,他带走的京营,很多兵卒因为整编对朕不满,倘若被于谦鼓动,万一造反了呢?
“怀恩,你说这天下,谁能制衡得了太保呢?”朱祁钰把头从窗户中探出来,问跟在左右的怀恩。
“皇爷。”
“除了朕呢?”
怀恩小心翼翼道:“于康。”
有眼光,和朕想一起去了。
朕不断加封于康,不就想用他制衡于谦吗?
“齐卓,你跟着太保出京,做提督太监,再从厂卫、缇骑、都知监中挑些可靠的,随军。”
至于文臣。
朱祁钰嘴角翘起:“让胡豅随军,嗯,加封胡豅为军机处行走,随太保出京。”
“再传旨,让岳正随军。”
岳正在内阁里面资格不足,可到了地方,那就是宰辅重臣,而太监齐卓,是皇帝轿夫出身,胡豅则是胡濙的亲儿子。
这样的组合,哪怕于谦真有不该有的心思,也得息了。
“怀恩,对出京的京营兵丁,将所有纪录,送到朕手里。”朱祁钰还要堵上黄袍加身的一幕。
“奴婢遵旨。”
进了勤政殿,开始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疏。
“今天怎么这么多?”朱祁钰一阵头大。
从胡濙执政后,每日往宫中送来海量的奏疏,虽然经过了军机处的不断精简,但送到勤政殿的奏章,越来越多!
看这架势,是要把朕累死啊!
“回皇爷的话,都是内阁送来的。”费宠小心翼翼道。
怕是十个时辰也批不完啊。
“以前没有这么多事啊!”朱祁钰坐在椅子上,打开贴黄来看。
“回皇爷,内阁说了,是您要求天下百官多做实事,并且事无巨细地禀报中枢,所以奏章变多了。”费宠回禀。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罢了,看吧。”
皇权就体现在奏章上,若不看奏章,怎么知道天下大事?
通过批阅奏章,掌控天下。
胡濙是在逼他,将皇权分给内阁。
不然,会有越来越多的奏章,送到宫中来,早晚把他累死。
朱祁钰已经头疼了,快速阅览,朱笔笔走龙蛇。
“宣张永过来,朕有话问他。”
看了一会,便放下朱笔,看向冯孝:“把邸报拿过来,朕看看。”
他打算办报!
把舆论权攥在手心里。
以前,舆论权在天下文人的手中,想骂谁便骂谁,尤其是皇帝、朝臣,都是他们喷的对象。
但那些都在小圈子内流通,比如诗会上。
他要办一个让天下人都能看到、都能看得懂的邸报。
“皇爷,锦衣卫有密奏传来。”谷有之小心翼翼将密奏放在桌上。
昨天被皇帝教训一顿,他息了不该有的心思,谨慎伺候。
朱祁钰伸手,谷有之递过来。
展开一看。
孔弘绪出宫,便长袖善舞,拜访了很多人,然后京中舆论发酵,无数文人反对迁移孔家。
倒是国子监还算消停,监生们没有来跪门哭诉。
但是,有一批民间文人,纠集起来,准备跑到西华门前哭门。
“锦衣卫做的不错。”
朱祁钰很满意,两次哭门,都打个朱祁钰措手不及。
如今,有厂卫两只眼睛在,京中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国子监的监生当然不敢来了。
这段日子,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把他们考疯了。
以前读书是陶冶情操。
现在看见圣贤书就想吐。
哭个屁门啊,他们就想去孔圣老家去哭门,求求您老了,别让圣贤书折磨我们了!
“金忠做的不错,告诉金忠,多多吸纳女人入锦衣卫。”
朱祁钰忽然想起来:“对了,宣镇的俘虏,押送到京了吗?”
于谦在宣府城外,抓到了不少瓦剌权贵的家眷。
“回皇爷的话,快要到京城了。”冯孝回禀。
“嗯,女的都打入教坊司,男的留在宫中做苦力。”
朱祁钰道:“让金忠去这些俘虏中,挑些机灵的,培养成锦衣卫,日后有大用。”
“奴婢遵旨!”冯孝心领神会。
皇爷是想训练奸细,日后深入漠北,这些人就是眼睛。
“尤其那些女人,都有大用,别祸害死了。”朱祁钰知道,被押解入京的路上,指不定经历过什么事了呢。
“山西的商贾人家,也都按此例。”
“尤其那些女人,告诉押解的官军,不许乱动,更不许她们死了。”
“全都送去厂卫。”
朱祁钰幽幽道:“青.楼也快营业了,一切都快进入正轨了。”
他要让天下百官的妻妾,都是他的暗探。
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皇爷,金公公还在等着您回话呢!”谷有之问。
“去,让锦衣卫动起来,把他掌握的情况,挨个抓人,问问他们,为何唾骂孔圣人?”
“然后把他们八光了,装进囚车里,游街!”
“在他们身上,写上辱骂孔圣人的话!越坏越好。”
“再安排些百姓,拿烂白菜、臭鸡蛋,往他们身上打。”
“告诉陈询,等这些败类游街之后,就让国子监的监生们,去骂他们。”
“做完了这些,勒令他们自杀。”
“在尸体上,多写点字,再把他们的尸体送回家,尸体不许穿衣服,让他们家人好自为之。”
“然后锦衣卫再去抓人,看看京中谁敢辱骂孔圣人,辱骂孔圣人,都按照这个流程办。”
嘶!
谷有之倒吸一口冷气,皇爷的心啊,是真狠啊!
不过,这样走一波之后,京畿的文人真的会消停了。
“皇爷,京中这般做了,那么其他省份的呢?”谷有之小心翼翼问。
“笨啊,把锦衣卫撒出去,每个城池都做一遍,多杀些人,没用的人,留着干什么?”
朱祁钰打个哈欠:“然后让当地官员,纠集本地文人墨客,多写些歌功颂德的话,统统呈上来。”
“至于那些不听话的,一身酸气、一身傻气的,统统送去四平城,朝圣吧。”
“还用朕教你吗?”朱祁钰忽然看了眼谷有之。
谷有之吓得跪在地上:“奴婢明白了!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去办,端午节上,天下诸王入京,朕要看到天下文人呈上来的文章,朕可不想在亲戚面前丢了面子!”
“告诉金忠,谁让朕丢了面子,朕就先摘了他金忠的脑袋!”
“让他金忠掂量着办吧。”
“再勒令天下读书人,每年都去圣地朝圣,走个几年,心也就淡了。”
朱祁钰闭上眼睛,有点乏了。
“皇爷,奴婢转告金公公,让他亲自去请南孔献上锦绣文章!”谷有之倒是会拍马屁。
“照办吧。”
大明对读书人太仁慈了!
让你们说话,是法外开恩!
既然你们不想要说话的权力,就收回来吧。
“冯孝,记下来,今年会试的策论,就用北孔迁居做策论,朕想看看,读书人的人心在谁身上!”
朱祁钰撇嘴冷笑:“若在一个死人身上,就让他们去作伴吧,没有存在的价值。”
那个死人,说的就是孔子。
冯孝肝胆俱寒。
如今的皇帝,完全把天下当成他的私产,将天下人当做他的玩物。
这才是真正的皇帝!
太祖、太宗时,便是如此!
“皇爷,您就不担心失了天下人心?”冯孝本来不想接茬,但又怕皇帝挑理,硬着头皮问。
“天下人心?谁的心?文人的心?还是士绅的心啊?”
朱祁钰冷笑:“都是狗屁,人心趋利,谁给利益便认谁做主人罢了。”
“你信不信?朕今天宣布,朝臣必须由太监担任,明天,朝堂上所有人都会阉.割,然后忍着疼站在朝堂上。”
“没有一个人敢说朕的不是,你信不信!”
“他们,都是权力的俘虏罢了。”
“只要朕能给他们权力,朕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
“莫说杀几个文人,就算把天下文人杀光了,还会有层出不穷的文人冒头的,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最没用的,恰恰也是人。”
“不然你说天下人为何要读圣贤书?没有科举之前,为何没人读书呢?你认为,天下人真就那么爱读书吗?”
“不过是为了追求权力罢了。”
“好了,把旨意传下去吧。”
朱祁钰满脸不屑。
他一手兵权,一手银子,就能稳如泰山。
若没了一样,他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个橡皮章罢了,他从无到有,各种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
“皇爷,张公公到了。”
张永进来,跪拜行礼。
“司礼监都搬完了?”朱祁钰见他来得这么快,估计是搬完了。
“回皇爷的话,全部搬完了。”
朱祁钰微微颔首:“这段日子,朕冷落了司礼监,你这大珰的地位,也急转直下啊。”
“奴婢不敢。”张永赶紧表忠心。
朱祁钰摆摆手:“朕打算将批红的权力,交给司礼监。”
“你批红完毕,将奏章送过来,由军机处盖印后,方可还给内阁,再通行天下。”
“朕每天都要过目。”
朱祁钰要给自己减负,他一个人,实在批阅不完太多奏章。
再批下去,他非累死不可。
但也绝对不把权力分给内阁。
他让司礼监和内阁制衡,将批好的奏章,呈上来,让他阅览,阅览之后由军机处加印。
等于说,用军机处,抓住内阁和司礼监。
这些奏章,可看可不看,但加印的权力在他手里。
“奴婢遵旨!”张永喜出望外,皇爷终于启用他了。
“起来吧。”
朱祁钰认真道:“张永,朕让你做这大珰,是信你,你可不能被别人拉拢走了,回来捅朕的刀子啊。”
张永刚站起来,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婢绝对不敢,奴婢的命都是您的,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起来。”
“朕只是提醒你。”
朱祁钰道:“再传旨军机处,批阅好的奏章,重新贴黄,贴黄字数不能超过十个字,送到朕的手里,朕每日要看。”
这道旨意,可难死了军机处。
很多奏章洋洋万言,怎么精简成十个字?
而且,陛下不喜欢故弄玄虚,不能借古讽今,全都用白话写,就浓缩成十个字,简直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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