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里不敢相信自身竟不敌戴维的力量。
破碎大地中间，松软的泥土被压得如坚石般，戴维体表上紫色涟漪像恒星表面的光波在波动，眼中紫光炽盛如两轮小太阳，威势迫人，衬得他整个人如神明降世，缓缓开口。
“很显然，你的速度还不够快。”
刚才那一拳的力量逼得他不得不动用了肉身之力，不过体表散发紫色光芒后，无人能察觉他肌肤的异色。
“这种力量？！”
法尔科内等人爬起身，再站在窗边往下望去，脸上掩饰不住惊骇之色。
大地往下被骇人力量压实了数十公分，宽几十米的大洞，仿佛导弹洗地，竟只是两人简单对了一拳的结果。
蝙蝠侠不自觉握紧拳头，眼中流露出些许震动，神色复杂难言。
“我不信。”
轰鸣声中，艾弗里蹬裂大地，身形似炮弹般射去，狰狞怒吼挥拳再次攻去。
他怎么能在这里就被挡住脚步。
这只是这颗星球上一座不起眼的城市而已。
“你的攻击意图像你叛逆期的大脑一样浅薄，太容易被看穿了！”
轻而易举抓住艾弗里撕裂空气的超音速拳头，戴维稍微试了下克拉克如今能力的程度，不打算陪艾弗里再玩下去，冷声道。
他举起另一只手，绿色氪石戒指显露。
“是陨石，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弱点。”
辐射之下，艾弗里一身堪比战舰的神力迅速像泄洪一样流失，痛苦地跪倒在地，他面露惊恐抬头望去。
抓着他拳头的戴维，没有回答他的兴趣。
黑皇可通过消耗体内能量加持力量和速度、耐力等身体各方面，但常态下也就是力量能和钢力士对拼，速度快过常人十几倍而已。
“再往上，他的脆弱身体难以承受，一个控制不好会被能量所撕裂。
而我不同。”
一个强大身躯有时候能提供太多底气。
纵使现在没黑皇全盛时期的能力强度，通过宇宙能量加持下，他的速度也已能达到四五倍音速。
“仍旧及不上克拉克速度，但差距缩小四五倍，拥有他能力的艾弗里不再那么难以捕捉。”
嘭！
艾弗里两眼一翻被抽昏过去，脸上红肿迅速肿得像馒头一样高。
甩出一巴掌，稍微发泄了被迫跑到哥谭的怨气，戴维拖着被戴上戒指、如死狗一般的艾弗里准备离开。
走出两步他想起什么，回头抬起手指，一记射线贯穿空气。
咻！
“救命！”
五楼碎石飞溅，法尔科内所踩的地方炸裂，他惊叫着掉下五楼。
蝙蝠侠快速发出钩索，荡过去接住他，以免这位哥谭黑帮大佬未经法庭审判锒铛入狱前摔成肉泥。
“你以为我是你可以利用的吗？老家伙。”
看着脸色发白的法尔科内，戴维转身离开，对蝙蝠侠扔下一句话。
“他就交给你了。”
没忘记这个老家伙给他指出艾弗里所在时暗暗的激动，想坐山观虎斗、利用他除去压在他头顶的艾弗里。
戴维拖着艾弗里离开，那些被气浪拍倒的黑帮杀手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所受伤势轻重不一。
但没一个人敢阻拦他的去路，纷纷像躲避洪水天灾般胆战心惊让开，生怕挡了他的路惹得他不快。
“……”
望着戴维带人离去的背影，蝙蝠侠眉头紧皱无意阻止，主要眼下也没有把握阻止。
他对自身有着严苛的不杀原则，以防堕入黑暗，但对其他人行事少有干涉。
霸占了法尔科内的卧室，眼里带着残暴狰狞、看其他人像看虫子和奴隶一样，他不认为被带走的那个家伙会是一个平时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无辜良好市民。
……
昨天抓到艾弗里已是半夜。
索性仍在哥谭休息了一夜，早上天一亮。
拉开另一间酒店的厚实窗帘，不出意外又是一个阴天。
雨点似哭痕般在窗户上蜿蜒，让人一早上的好心情消失。
把塞在酒店衣柜里昏迷的艾弗里提拎出来。
问题已经解决，戴维准备返回小镇，在哥谭待久了，不知是不是天天坏天气常年阴雨的关系，仿佛这个地方真有一种魔力，让人心中不自觉压抑。
“小镇虽然偏远，却让人自在和舒服。”
那个充满麦田和玉米的小镇虽然偏僻，和繁华没有丁点关系，却是他和爸妈及克拉克一起生活的地方。
等把克拉克的能力转移回克拉克身上，他可以继续待在小镇在克拉克身上获取能力点。
吃完早餐，戴维准备打个电话和父母说一声家里今天要回去。
但手机忽然响起铃声。
“克拉克？”
“戴维，不好了，爸病倒了，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电话那头克拉克慌乱的声音传来。
昨天晚上，父亲乔纳森回到家说半路救了人，乐于帮助的一家人挺开心，那之后没什么异常，但早上起来情绪变得不对，乔纳森时常大哭大笑，过了一会在谷仓干活时晕了过去，陷入了昏迷。
“怎么回事？”
刚要回家，突闻和家人有关的坏消息，戴维脸色剧变，父亲一向身体强壮，在农场里忙上一天也少有疲态。
他瞬间想到氪石，时刻暴露在氪石辐射下久了人会得癌症，像漫画里的卢瑟。
但氪石一向被镶了层铅皮做的箱子妥善藏好，而且隔着天花板墙壁，按理不会有任何问题。
“爸得了什么病？”他连忙追问。
“我不清楚，爸一直昏迷发热，医院也检查不出来。
但你记得那个新转学过来的凯拉么？”
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过道里，克拉克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看了眼刚去一番调查才回到病房不久的凯拉，压低声音道。
“她听说了爸的事跑到家里，了解事情经过调查，说爸是中了一种叫魔鬼花的毒。”
“凯拉？毒？”
戴维神情难看。
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投毒？
坐了一会休息的凯拉见到克拉克在打电话，快步过来，示意她想和戴维说话。
“戴维，凯拉要和你说话。”
看了眼神情严肃的凯拉，克拉克犹豫了下把电话交给了她。
虽然此前，两人没怎么接触过，但他感觉父亲病倒后凯拉的关心和着急不是假的，就是不知道这股关心从何而来。
“拿玛。
你父亲中了魔鬼花的毒。”
走到一旁，避开克拉克，凯拉低声快速叙说道。
“我听说你父亲病倒了，立即赶到了医院。
听说他昨天的事后，发现他救的那个人也在医院高烧不退，病症一模一样，就去出事的路段察看了下，在那里发现了魔鬼花。”
“魔鬼花是什么？”
没有在意凯拉的称呼，听上去父亲像遭了无妄之灾，戴维语气恼火。
“魔鬼花最早是小镇居民几百年前在小镇边缘郊外一片荒地上发现，是当地的一种毒花。
闻了它花香的人会又哭又笑，莫名情绪激动，像被魔鬼俯身，不久会……”
“不久会什么？”
他脸色一变。
“会死亡，所以那种花才被称为魔鬼花，短暂的癫狂后被魔鬼召唤而去。”
“现代医学无法医治？”
“当时的魔鬼花全被烧掉了，这种种植环境苛刻的花已经绝种几百年了，小镇医院没有办法，而且……中了魔鬼花毒的人一般活不过一天。”
凯拉看向玻璃窗户里躺在病床上的乔纳森，语气带着一股哀伤，她早在小镇里听闻过一些事，这位养大拿玛的父亲是一个大家交口称赞的好人。
“一天时间？”
一天也就够转个院，让医院根据一种已经绝种几百年的花毒立即研究出解药，实属强人所难。
戴维眉头紧皱，知道不管现代医学多么发达，但有些原始植株和动物产生的毒，仍旧没有被攻破。
“凯拉，我记得你曾经说你们部落是天外之人的后代，
有没有办法治疗这种毒？”
他没有凯拉说什么就相信什么。
几百年前，这片土地上没有美国人，全是原住民，他记得凯拉就是原住民部落的人。
会不会是凯拉还未放弃那什么关于预言的事，想了这个办法来让他信任她。
涉及到父母，戴维不愿意放过一切可能的设想。
“我没有办法，拿玛。”医院里，凯拉情绪哀伤地摇头。
虽然她们部落是外星人后代，但未掌握什么高科技。
“你把电话给克拉克。”
强忍如火烧般的焦急，戴维道。
“戴维，凯拉和你说了什么，你有没有办法？”
克拉克心急火燎询问，咬牙道。
“我不敢想象，爸如果有事，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弟弟一向比他这个哥哥有办法，他现在就奢望弟弟告诉自己其实他还隐藏着其他能力，比如挥挥手就让重病的人好转。
“你安抚好妈。
不要急，爸的病不是问题。”
深吸了口气，戴维快速道。
“我已找到了艾弗里，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他脸色阴晴不定。
虽然父亲中了剧毒性命危在旦夕，但在这个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哪怕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都一大堆！”
抛开远的不提，光和哥谭有关，戴维就能马上想到两种救治乔纳森办法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