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晚些时，奥利弗过来坎迪斯的房间。她把我的黑发卷曲并别在脑后。她给简化了妆，但从来没有给我化过妆。我并不想抱怨。我从来不喜欢化妆。

    坎迪斯没有再提到本。一整天都有奇怪的敲门声。但坎迪斯大声叫他们走开。他们都很听她的话。

    她帮我穿好衣服。我扬起一边眉毛，但觉得和她争论无用处。简的白色连衣裙飘逸，

    但停在膝盖上方，以展示她移植的双脚。坎迪斯的裙子有一个深v领口，显示出她胸部的厚厚疤痕。她把我的衣服从床上拉下来。她松开了紧身胸衣，我翻了个白眼。

    我要在坎迪斯面前脱掉我的旧衣服？她把裙子拿出来放在我面前，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我脱掉裙子和胸罩。当我穿上蕾丝连衣裙时，我捂住了胸口。当她拉紧丝带时，我抓住了紧身胸衣。当她最后一拉时，我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奥利弗敲响了门。坎迪斯在打开门之前看了一眼时钟。奥利弗穿着西装，打着深红色领带站在那里。没人说话，但奥利弗伸出了手。我呼吸困难，这件衣服没有帮助。我奋斗着说服自己继续前进，奥利弗笑了。我无视他的手，进入走廊。

    当奥利弗从我脸上夺走眼镜时，我吓了一跳。他把它们折叠起来，放进盒子里，然后塞进夹克内侧的口袋里。

    “你看起来很漂亮，戴安娜，”他说。“我等不及要向你炫耀了。”

    “你不能卖掉我，”我脱口而出。“我一直在学习。我保证。让我回加拿大。”

    “听着，小猫，”奥利弗说。他捧起我的一侧脸。

    “我一直在和菲利普斯医生谈，保持理智吧。在我的下一次手术中——”

    “我可以帮你。”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一直在学习，我可以帮你。”

    不会再有一次手术了。我只需要返回加拿大，这样本就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

    奥利弗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从我脸上移开。他把手放在我的后背上，把我推向前。

    我们继续沿着走廊走。“我会考虑一下，”他说。“我只需要你表现得好一点。”

    当奥利弗输入开门密码。门滑开了，他带我穿过格雷戈里的房子。我能听到音乐和聊天声。奥利弗带我穿过一连串的后走廊。

    走进一个大舞厅。房间里散布着一些圆形小平台。大多数平台上都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或一个穿着黑裤子和白衬衫的男人。奥利弗带我去了中间的一个平台。我低着头，很多人的眼睛都盯着我。奥利弗扶我上了平台。

    我站直了，就像本在练习时教我的那样。奥利弗把我裙子的裙摆拉直。其余的受试者进入房间并登上平台。我眯起眼睛。果然，进来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本和贝瑟尼一起走进来。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没有穿衬衫，因此他的皮肤暴露在外。本站在我对面的平台上。本的眼睛盯着我。我将重心转移到双脚之间。我没穿鞋。我环顾四周，发现他们也赤着脚。

    两扇大门大开，光线随着轻柔的音乐声涌入房间。格雷戈里的几个仆人端着托盘和香槟在站台上走来走去。

    贝瑟尼用手臂搂住奥利弗的腰。她穿着一件紧身的红色连衣裙，嘴唇上涂着的口红。

    “别担心了。一切都会顺利的。”她倾身亲吻他的脸颊。“我去跟博士打个招呼。”

    我看到一群穿着漂亮的男人和女人走进来。贝瑟尼穿过房间，来到一位留着白色短发的女士面前。

    一个男人走到我的站台上。他年纪大了，头发也花白了。他一只手端着一杯香槟，另一只手向奥利弗伸出。

    “当我听到你终于提出一个话题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斯威尼博士，”那人说。“我必须立即看到它。”

    我打破了完美的姿势，瞥了一眼奥利弗，看看他的笑容动摇。

    “谢谢你，普莱斯博士，”奥利弗说。“这是戴安娜。”

    普莱斯医生抓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拉下来。我喘着气，但记得本说过医生可能会抓住我。我看了一眼，看到本在看着我们。

    “这是什么？

    “一只猫？”

    “是的，先生，”奥利弗说。

    “你是怎么做的？”他问。“这难以置信。”

    “她的手术才两周前进行。”当普莱斯回头看时，我的下巴还在他手里。

    “克里斯汀。阿齐塔。来看看这个，”普莱斯说。

    两个女人来到站台上。那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长舞会礼服。另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但她的礼服上覆盖着复杂的金色细节。她戴着头巾，眼睛上化着精致的妆容。

    “这是斯威尼博士，”普莱斯向他介绍道。“这是霍兰德博士和纳比博士。”

    奥利弗与每位妇女握手。“这是戴安娜，”普莱斯说。“两周前，他给她做了手术。他用的是一只猫。”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下巴。穿舞会礼服的女人把手放在普莱斯的肩膀上，把他推到一边。

    “你能看到吗，戴安娜？”她带着爱尔兰口音问道。

    “是的，”我说。

    我注意到平台周围聚集了更多的医生。本把手放在背后。

    我向旁边看了一眼，看到坎迪斯站在他旁边的平台上。她盯着我，我环顾房间，发现大多数拍摄对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深吸了一口气，衣服似乎变得更紧了。

    “她仅仅两周表现良好，”阿齐塔说。

    “我让本帮助她，”奥利弗说。他朝他做了个手势。

    “啊，是的，本杰明，”她说。“他一直都很有魅力。”

    总是？坎迪斯说他总是表现得像个完美的病人，但他不同意。我呼吸困难，胸口灼痛。“你感觉如何？”另一个女人问道。“有没有感觉到疼痛？”

    “不，我感觉很好，”我说。

    “她也不再服用止痛药，”奥利弗说。“她经历的唯一并发症是有些肿胀，但很快就解决了。”

    “太棒了，”克里斯汀说。

    贝瑟尼来到奥利弗身边。她用手臂搂住他的腰。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她的脸上露出了令人作呕的微笑。

    “他做的不是很好吗？”她说。她的声音更有一种比她平时说话的语气高。“我为他感到骄傲。”

    她咯咯笑了一声，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他用手臂收紧了她。

    “我知道戴安娜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当格雷戈里走近时，人们分开了。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脚步似乎在拖着脚步。有几个人鼓掌，但他似乎并没有分神。

    “她很漂亮，不是吗？”格雷戈里说。“我很早就邀请奥利弗下来，这样我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了。”“真像看起来那么令人印象深刻吗？”价格问。

    “是的，”格雷戈里说。“我很想将她添加到我的收藏中，但奥利弗不放弃她。”

    “我们一直想和你谈谈这件事，”贝瑟尼说。

    “真的吗？”格雷戈里笑了。“你跟他讲道理了吗？”

    “我们已经谈了很多了。”

    “我真的希望你能把她卖给我，”格雷戈里说。“你将能够为贝瑟尼举办她想要的童话般的婚礼。”

    贝瑟尼咯咯笑起来。我的膝盖弯曲了。这衣服压坏了我的肋骨，我努力让空气进入肺部。

    他们谈论我的命运，就像没什么事一样。他们夺走了我的未来，并对此大笑。我的颈背上开始冒汗。

    本肯定看到我的脸色变得苍白。他走下讲台，加入了人群。

    “本，”贝瑟尼说。“你在干什么？”

    “戴安娜看起来有点病了，”他说。

    格雷戈里打了个响指。“我需要一杯水。”

    奥利弗从托盘上取下一只玻璃杯，递给我。当我把杯子举到唇边时，我的手颤抖着。我喝了一口，感觉冰凉的水流进了喉咙。

    “你感觉好点了吗，亲爱的？”格雷戈里问道。

    “是的，”我说。奥利弗皱起了眉头。我试图给医生留下深刻印象，由于这件愚蠢的衣服而被毁了。“我很抱歉。”

    “没关系，”格雷戈里说。“你是新人，你可能不知所措。”他转身面对着一群医生。

    “我很饿，”他说。“我们去餐厅吧。”

    “你怎么了？”她问。

    “我无法呼吸，”我抓住裙子的衣身说道。

    “坐下，戴安娜，”奥利弗说。“别把她当宝贝，奥利弗！”贝瑟尼喊道。“她只是让你难堪了。”

    “如果她昏倒了，情况会更糟。”

    贝瑟妮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

    “好吧，我道歉，”她说。

    她怒气冲冲地走开，奥利弗用手抚摸他的脸。他目送她离开舞厅。

    “坐下，戴安娜，”他说。

    本坐在站台边缘。“喝点水冷静一下，”奥利弗说。“一个小时后大家都会回来。ben，我要你留在她身边。如果她病情恶化，请通知我。”

    “我会的，先生，”本说。

    “一小时后见，孩子们，”奥利弗在走开之前说道。

    本把手放在我的背上。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抚摸我的背，我用手指握住玻璃。

    “嘿，”本在我耳边低声说。“没关系。”

    “我想回家。”我轻声说道。“我告诉过你我们会一起摆脱这一切。”

    他放在我背上的手滑到了我的头一侧。他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闭上眼睛，平稳地吸了几口气。

    “这让你自己难堪了，”坎迪斯说。

    本的身体绷紧了，我抬起头。坎迪斯站在我们面前。

    “别打扰她，”本说。

    “我也应该对你说同样的话，”她说。她伸出手。“来吧，我们会让你焕然一新的，戴安娜。”

    “不，”本说。“她留下来这里。”

    “听着，她不是你的木偶、洋娃娃，也不是你想创造的任何东西。我只是想帮忙。”

    “别假装你那么无私，坎迪斯。”

    我站起来，把空玻璃杯放下。她笑了，但我摇了摇头。本抓住我的手，我把它挣脱了。我很高兴我的视力变得模糊，因为我知道所有其他对象都在看着我们。

    “等一下，”我说。“我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我匆忙走出房间时，我听到本在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