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我有一群朋友
时家家主靠他虚构出的一个“朋友”成功吓住了那帮时家子弟,侥幸消除了那帮时家子弟想杀人灭口的想法。
那一晚对时家家主来说改变了许多。
他意识到操纵人心才是他能够成为人上人的法宝。
时家家主如果不选择和这帮时家子弟同流合污的话,他自始自终都只是一位懵懂无知的少年。
他在那晚离开那座破庙的时候想了许久。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能通过他的刻苦努力和辛苦修行,他就一定能够获得人的尊重。
至少他认为自己当初追求的正义和光明之道,不会受人欺辱,会有人一直在他、追求大道的路上一直关心和支持着他。
结果,现实给了他无情的一击。
这帮时家子弟,论修行和品性,哪一点都比不上当初的时家家主,可他们却能轻易控制住他,还能毁灭他一生之中仅有的情愫。
他也是那时感到了命运的不公。
可他却从命运的不公之中存活了下来。
他能够存活下来靠的是自己在那群时家子之中周旋的本事。
时家家主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这种能力,可能是他以后成功的关键。
他曾经秉持着的那些所谓的“正义”和“品德”在这帮时家子弟的面前被撕裂得粉碎。
甚至那时自己为了活命,还不能在当时自己面临生死危机关键时刻有一丝怯懦。
他甚至不能在他唯一对她有爱情感觉的那名女修投井之后,有一丝难过和悲伤的神情。
这对普通人来说,几乎是压抑人性的绝望,他们面对此情此景要么选择屈膝求饶,要么选择一死了之。
可时家家主却找到了破局的方法,这是他超越普通人的地方,也是他转变的开始。
时家家主还记得他当时离开枯井的时候,天地之间一片漆黑,他一路狂奔,等到时家家主确认他已经离开了那群时家子弟的视线,回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时家家主对着漆黑的天空大吼了几声。
不知道时家家主是在感叹命令的不公,觉得上天被这漆黑的长夜蒙蔽了双眼,还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决绝,认为自己年幼时一直坚持的正义仍然阻止不了这次恶行的发生。
但时家家主记得,在对着黑夜大吼了几声之后,他眼睛里还流出了几滴泪水。
那是时家家主除了演戏之外,到现在唯一一次真情流泪的样子。
因为他从来不觉得靠着自己的怜悯流泪能够获得人的尊重。
相反,人们还会觉得这个人软弱可欺,尤其是这帮时家子弟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只会加倍嘲讽自己。
时家家主看着这漆黑的天空和无垠的黑夜,选择将自己刚刚流露出的情感全部隐藏起来。
他对黑夜凝望,是为了和过去的自己作诀别。
从此之后,他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再也不在众多人面前流露出他任何的情感倾向。只会默默地站在众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想出最狠毒的计谋让这他们考虑自己的这个提议是值得他们采纳。
比如时家家主和这群时家子弟一起做伪证,充分证明这名女修的死去完全是一次意外事件。
当时他提出做伪证的这个想法,对时家子弟来说,十分受用。
这样可以彻底他们作案的嫌疑,当然前提是如果时家家主愿意顺利配合他们的话。
对时家家主来说,叫他忍着和这群时家子弟的深仇大恨,选择和他们合作,把这名女修的死说成是一场深仇大恨,时家家主必须要有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
可他还是选择承受这一切,忍着强烈的恨意,选择和那帮时家子弟一起合作,撇清了那帮时家子弟的嫌疑
因为他必须珍惜这次活下来的机会。
这帮时家子弟的长老有好多都是时家当时的长老,权势滔天。
就算时家子弟干了这么一件丑事,他们也会想法设法让这件事情从次消失。
对于时家家主来说,若这次侥幸活过来之后,时家家主还是选择意气用事,想着凭借那时他一个人单薄的力量与这帮时家子弟们缠斗,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还不容易凭借着他一番说辞哄骗那群时家子弟幸存下来的性命,很有可能会在不配合他们做伪证的这件事上不幸丢掉。
这相当于前功尽弃了。
时家家主要想让这群时家子弟付出他应有的代价,必须要等到时家家主有足够的实力撼动他们的一天。
以他目前的实力,他只不过就是一位时家的年轻人,他的爹娘没有给他好的出生条件,一切的成就都只有靠他自己去争取。
以前他相信能通过实力和修行的境界才能获得世人的尊重,进而获得更高的权势和地位。
经历了那晚的事件以后,时家家主也只相信通过操纵人心,玩弄阴谋诡计的方法能帮助他踏上更高处的台阶。
他要比别人更狠,让别人意思到他谋划阴谋诡计的实力比其他任何人都强,这样他在那些目前比他有权势的人眼中才能发挥他更多的价值。
时家家主那晚在被时家子弟放出来过后,也是凝望了漆黑的长夜天空很久,才突然明白了许多道理。
既然这长夜选择阻挡了他追求光明正义的道路,他就此选择与满满长夜融为一体,又有何不可。
那帮时家子弟也真的没想到时家家主选择帮助他们一起做伪证。
时家子弟在放跑了当时的时家家主之后,立马按照时家家主当时的想法,找了一个胆大的人将这名女修的尸体捞了出来,把她放置在悬崖下面。
时家子弟还确实清楚记得时家家主想出来的这个方法的每一个细节,不忘把那名力士灭口。
时家家主在和他们一起做伪证的时候,似乎还装做了一副含情沫沫的样子,没有半点提及这帮时家子弟的意思。
他只说自己看到这名女修不幸落足的样子是多么失魂落魄,在和调查案件的人谈话之时,自己失去她十分难过。
他也曾经装出数度哽咽的样子,说一边忍着流泪的冲动一边回忆这起不幸的事情对他来说无异于一次痛苦的折磨。
其他时家子弟没想到当时的时家家主还装得跟真的一样,表演得十分入戏,也纷纷附和时家家主的陈述,说自己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还说时家家主是自己的朋友,大家也曾经安慰过他要节哀顺变。
调查案件的人看到时家家主演绎得如此真实,好像他真的在为一位挚爱的意外逝去而内疚不已。
他们看到时家子弟也在为时家家主作证,对这起事件定性为意外事件的倾向也高了许多。
他们知道自己的权力也得罪不起这帮时家子弟的父母们。
这件事情就算被极其富有断案经验的调查人员看出什么问题来,他们也不会将这些问题说出来。
把这名女修的死去定性为一起意外事故显然更符合大数人的利益,除了那位死去的女修冤情得不到伸张之外。
调查人员都混迹神山这么久了,也知道一些在神山当官的好规矩,编造事实是他们的好本领,让大多数人满意的“真相”才会有更多人选择相信。
他们把这件事做“好”了,说不定还能从中捞取一笔油水。
如今人证物证聚在,这名女修的死也被草草地定性为一件意外事件了。
这名女修的死去也终于有了一个最终的结论。
甚至这位时家家主也正是靠他在作伪证的精彩表现和这帮时家子弟成为了“朋友”。
时家家主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竟然选择主动找上了这帮时家子弟,还主动向他们赔罪。
时家家主说这个女修的姿容不值得他当时花太多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她死前让时家子弟们玩一玩也是她的荣幸。
如今时家家主没了什么别的牵挂,就想跟着这帮时家弟子们一起做事。
如果时家子弟们刚刚见识了他颠倒黑白的能力,认为他的能力可以为这帮时家子弟出谋划策,足以保证时家子弟做的其他恶行不为其他人知晓,愿意给一个时家家主和他们做“朋友”的机会,当时的时家家主一定愿意效犬马之劳。
况且时家家主还说他们掌握了时家家主不到一寸的把柄,也没必要担心时家家主哪一天他会翻供做伪证。
因为就是时家家主亲口承认这是一次意外事件,如果他改变之前的结局,这对于时家家主来说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时家子弟也逐渐发现了这位时家家主是一个人才。
虽然他们有时候也看不惯时家家主判若两人的作派,但时家家主目前这样编瞎话和设计鬼点子的能力,也让他们觉得时家家主对他们以后做事情很有帮助。
这群人中还是有一部分不相信当初的时家家主能把当初刻骨铭心的大恨忘得一干二净,有时还故意当着他的面羞辱那名已经死去的时家女修。
可时家家主却回答说,跟着这群时家子弟一场起做事,才让他知道当初他的眼光是多么狭隘,会看上那名女修这样姿容不堪的女子。
时家家主认为跟着那名女修一起呆着自以为快乐的日子,还不如跟着时家子弟一起吃香喝辣的的好。
时家家主此时已经抑制住了自己的真实情感流露。
他知道自己已经选择了和黑夜混为一体,就要尝试着自己要打扮成一幅比黑夜更加漆黑的模样。
他要始终让这帮时家子弟相信,他的存在和智谋会化身成为这群时家子弟做坏事的最有用的工具。
而工具是不能有情感的,时家家主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让这群时家子弟相信自己已经永远忘记了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他以后只会为这帮时家子弟想出更为狠毒的计策,解决他们的难题。
为此,他必须要说一些他自己之前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的话语,尤其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那位女修的模样。
有时候时家家主还要更进一步,说这名女修接近自己可能怀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想故意挑拨自己与时家子弟这帮“朋友”们的矛盾。
总之,时家家主现在说话的出发点完全是站在时家子弟的角度思考问题,似乎他以前的想法和往事在这帮时家子弟面前几乎是不值一提的琐事。
因为不这么做,就通不过一些对他仍然心存顾虑的时家子弟的试探。
时家家主必须要学会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对自己狠。
那帮还是对时家家主放不下心的一群人,见多次试探当时时家家主代的反应之后,他仍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怨恨的情绪,也只能认为时家家主是一个为了权势牺牲一切的人。
他又没什么家庭势力和背景,时家子弟又拿捏着他下半身不到一寸的秘密,他们也相信时家家主不会对对这群时家子弟算总账。
时家家主靠一路的演戏,似乎把所有的时家子弟都骗了过去。
时家家主在为他们出谋划策的过程中还十分明白自己的地位和他当前的身份。
他只会为这帮时家子弟的所做的事情出谋划策,为他们想的是怎样才能将他们做坏事的痕迹通过他的鬼点子抹除。
时家家主不会主动暴露出他想要什么东西,只会在这群时家子弟主动给予时家家主物质奖励时才会选择接受。
他早已经学会抑制住他的真情实感,表面上他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逐渐让一些刚开始还担心他始终不忘记报复他们的时家子弟放下戒心。
渐渐的,时家子弟也和这群时家子弟成为了“朋友”。
在不知不觉之中,这群时家子弟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们,对时家家主的依赖心理也似乎逐渐加深。
时家家主的地位和权势也越来越高,这还是时家家主没有表现出很强进取欲望的结果。
有时候,时家家主都会忘记自己是不是真得忘记了那名曾经让他体验过什么是爱与被爱滋味的女修。
那一夜晚的惨痛经历已已经随着时间的发展逐渐远去。
他甚至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当初要报复这群时家子弟的想法。
可他也知道,哪怕他的地位已经逐渐提高,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追逐正义与光明的少年,他已经和黑暗一样漆黑,可他也知道以他当前的地位他也无法彻底掌握这片黑暗,操纵黑夜的彻底到来。
只有成为黑暗的主人,成为时家的真正统治人,他才能真正地结束他忍辱负重和只会演戏的一段经历。
时家家主必须要真的拿到时家家主的实质性权力后,他才能开启他的复仇之旅,将这帮伤害那名女修的时家子弟全部无害化处理了。
年幼时的时家家主立下了成为时家家主的誓言。
要做到这一点,他必须要学会比以前更为精明的操纵人心的手段。
以前的时家家主往往都是这些长老们的代言人,他们没有实质性地权力来控制时家长老们听从他的号令,只能小心试探着对时家做出一些微小的改变。
历任时家家主之所以没有实质性地权力,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巧妙地平衡时家长老们的利益纠纷。
这位时家家主是从生死线上成长起来的,他对控制人心的手段和想法已经可以说是十分熟练了。
尤其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演戏和摸爬滚打之后,时家家主的心性已经和当初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
跟这帮时家子弟们接触过后,随着时家家主和他们成为了“朋友”之后,他也和时家以前的这些长老们有了实质性的接触。
在年幼时的时家家主眼中,他总认为这帮时家长老们权势滔天,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可现在,时家家主却认为,时家长老之间也存在着利益纠葛,并且他们对钱财这件事情十分看重,稍稍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关系,让他们知道自己成为时家家主以后会让他们发财的路子更广,他们就会支持自己成为他们的代言人,坐上时家家主的宝座。
这群时家长老们确实挺赏识当初的时家家主,因为他知道进退有度的道理,从不选择依附于那个明显的势力,有人向他抛出橄榄枝时他也不会选择一味地接受,而是会考虑到其他时家长老们的利益。
以前时家长老们推举时家家主的时候,都知道这名被推举出来的时家家主是属于哪一派的人,他能够成功上位也是时家长老们利益妥协的产物。
就算他能够当上时家家主的位置,属于另一个派系的时家长老们看到这位时家家主不属于他那一派,也会在这位时家家主发布命令的时候对他进行实质上的抵触。
所以以前的时家家主在上位的时候基本没什么权势,包括与圣壤殿那位皇帝陛下谈合作的时候都要说要等大部分的时家长老们同意以后才能让合作顺利地进行下去。
可这位时家家主从来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属于哪一个派系,他如果上位不会带有明显的派系标志,而他也说了他发布的命令对全体时家长老的利益都有好处,所以大家也乐意拥护他担任新一任的时家家主。
在他成功上位之前,他又和这帮时家长老们交往得很密切,热情关心这帮时家长老们的利益问题,在他们的利益纠纷派系斗争之中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位置。
而时家家主在竞选上位的过程不但赢得了这帮时家长老们的支持,还靠着他发掘出来得到和女修暗度气运的方法,和时家的广大子弟搞好了关系。
时家子弟在体验了和一帮神山的落魄女修暗度气运的极妙之乐以后,也纷纷表示愿意拥护时家家主登上宝座,甚至在他上位前还主动为他造势,说时家家主是广大神山子弟的“好朋友”。
就这样,曾经的时家家主靠着他的一群“好朋友”,成功登上了家主的宝座。
当然,他永远记得那一夜发生的事情,登上家主的宝座之后,他也开始了他的报复之旅。
(加班久了,更得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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