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警戒的第三师下辖两个旅,不设团,共八个营五千人。
第二旅全被派去驻守岸防炮台,原因是马里科担心罗斯人会伙同白沙领败军从海上偷渡上岸,虽然近海处已经有第二舰队在负责封锁了,但他并不放心,此前旧大陆那边第三舰队便是被罗斯人狠狠阴了一把。
但是第一旅的四个营也没全放在东北方,反而抽了两个营去保护后勤运输了。
所以,在新滨海城的东北方,两个营约1100人要看住一块宽达两三公里的区域,这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其中第一营的驻地位于一个高出地面不到十米的小山坡上,朝东北而建,离城区也只有七八百米,显然其作用只能充当一个前哨阵地而非真正意义上的防线。他们负责的区域则是东北方前出五百来米的一个扇形区。
所以,当二连骂骂咧咧地擅自离岗时,给白沙领总督伍德的先头部队留出了一个足有一公里宽的大口子,在天色未亮之际,如果不细心观察是很难发现敌军乘虚而入的。
此次伍德率领四万人共四个军先搭罗斯人的船赶到了离新滨海城约十一二公里的地方,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以及魔晶所发出的微弱荧光,硬是在凌晨时分翻过山脚,赶到了城东北方向三公里的地方。
为了提高速度,除了机枪手,每人所携带的子弹不超过120发,加上十块魔晶和三颗手榴弹。得益于从诺多采购的一批榴弹发射器以及便携炮重量轻,还能拆解,所以这些全都带上了。
而此时城内的守军也是四万余人,嗯三万五在睡觉,五千人在外边干活。
然而在行动之前,伍德并不清楚这些,他之所以现在选择反攻,是因为当下他得让罗斯人树立起对自己的信心,选择帮自己而不是另外再扶持一个人。所以在得到援助后他得取得战果才行,只要自己在新滨海城站住了脚,对方马上就会跟进。
出于这一点,同时他知道这一天是希尔人的丰收节,是一个相对较好的时机,只是他真没料到希尔人如此松懈,也没料到艾特人竟直接走了,更没料到这批武器对精度、火力和射程的提升给战术带来了质的变化。
位于队伍最前头的是第一军,军长马丁,是一支劲旅,负责突破防线,对城区实施佯攻,而第二、三、四军从侧面强攻城区,速战速决,因为他们本身携带的弹药并没有多少。至于其他方向的敌人暂且不管,拿到城区便拿到了对方的物资,便能据守一段时间,等待罗斯人的援军。
这是一次非常冒险的举动,马丁很清楚这一点,如果城区久攻不下,亦或者罗斯人不守约定,那么他们这批人便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吐了沫在手上搓了搓,在一众警卫兵的掩护下跟着队伍前进。
而走在最前面的先锋团,也意外地从防线上的缺口处突了进去。一警卫兵突然发现了什么,把团长比尔德招了过去。
“这不是刚堆好的掩体吗团长?怎么却没人?”
警卫兵压着声音说道,比尔德也觉得奇怪,难道是对方知道我们要反击,故意露出来等自己进入圈套。
他往城区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队伍的脚步声外没有任何动静,有着说不出的压抑。可自己都已经到这了,哪还有退路。
他咬咬牙,吩咐队伍继续前进。所幸他预想中的守军终于到了。在整个团都快越过防线的时候,可能是哪个倒霉蛋被个石块绊倒了,也可能是哪个人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反正声响有些大,被正好赶来巡查的那个连队中一个士兵听到了。
“什么人?!”士兵脱口而出,将连队位置给暴露了。
而那名暴露出声响的士兵可能太过紧张,抬手便给了那人一枪,虽然他打得很准,但却没有让巡查士兵马上咽气,于是田野中便响起了一连串惨叫。
已经越过防线的团长比尔德听到声音就知道碰上了,连忙让队伍就地隐蔽,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摸去。
巡查的连长还以为是防线前面来敌人了,嘭嘭放了几枪,想让传令兵赶紧发信号弹,但他不知道传令兵早已躺在地上了。
双方在夜色中你打一枪我打一枪,很快让后面的军长马丁注意到了。
他当机立断:“发信号弹!告诉前面遭遇的那支部队就地停下,吸引防线兵力,其余部队全力前进!”
“我们也不知道这防线上的兵力有多少啊!万一……”一旁参谋焦急道,但很快被军长马丁打断。
“没有万一,如果我们不马上冲进城里的话,就算一万也不行!传我命令,马上!”
于是,数枚信号弹在空中绽开,第一军冲锋前进,身后的三个军也迅速分开,从侧面直奔城区。
这里离城区不过七八白米,加之地势平坦,全力冲锋之下不过三四分钟时间。
而哨楼上执勤的士兵察觉异状时,他已经看到一大批人影直扑而来。他惊地张大了嘴,警钟还没摇动几下,便被早有准备的士兵西摩一枪打倒。
“这枪还真不错,一打一个准,”西摩嘟囔了下,把那支比一般枪支长半截的狙击枪往背上一挂,便往哨楼上爬去。
他和其他士兵的目标很明确,抢占各处制高点,为后续士兵提供火力支援。
躺在街道口睡觉的希拉姆率先被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间瞅着一大批士兵从城外涌来,心里还有些疑惑,看这天色不应该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会被叫起来晨训吗,怎么他们这么早就醒来了。
他正要翻个身,却无意间看清了对方的军装,被吓得一下子睡意全无,哆嗦着手下意识就要去摸枪,但被路过的一个士兵正好碰见,一枪托便把他砸晕了过去。
其他被吵醒的守军却没那么好运了,不是一枪子就是一刺刀,但终究还是有人告警了。
“敌……敌袭——白沙人来了——”
那人用凄厉的声音喊道,挨了一枪子仍然能撕心裂肺地喊。好些人条件反射一般被吓醒了,但更多的人则是还半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
但这时,第一批士兵已经迅速登上了一批楼,更多的士兵正在涌来。
“旅长!敌人毫无防备,很快被我们突进去了!”一营长跑回来朝第一军第二师的旅长哈金斯报告。
“一个个在那睡得跟猪一样!我们干脆直接强攻了,还佯攻个屁!”
“没有伏军吗?”
“没有,压根没有抵抗!强攻吧我们!再捱一会他们都醒了!”
旅长来回走了几步,计划竟然没赶上变化,但要是等汇报那就迟了,干脆上去得了。
“好!直接强攻!你告诉隔壁的两个旅,压上去!”
“好嘞!”营长咧嘴笑道。
而在更后方的第一军军长则气得直跳脚,说好的佯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