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女对汤若惜的恨意,从此刻埋下了伏笔,都说爱情是自私的,红拂女的自私,只能证明她彻底爱上了余火。
余火冲凉出来,见红拂女正在厨房里煮糖水,偷偷瞄了她一样,便进了卧室,余火之所以要躲着他,自然是因为刚才那个爱情的问题,他无法回答,更无法随意承诺红拂女。
余火刚要进卧室,却被红拂女叫住,只见她端了一碗糖水,过来说道:“不为难你了,喝碗糖水再去睡觉吧。”
红拂女愿意放过自己,余火这才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红姐的糖水,当然要喝了。”
余火猛地将糖水喝了个精光,红拂女这才满意的放过余火,扭着她那引以为傲的屁股,准备去浴室洗澡。
余火躺在床上,思绪陷入到了最近发生在江海的命案,种种迹象和线索都指向了缝尸一脉,无论凶手是谁,都已经让缝尸一脉蒙羞,身为缝尸一脉的嫡系传人,理应为师门清理门户。
可是如何才能接近真相,揪出凶手呢?或许,警方的提议,是眼下别无选择的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余火找红拂女特批请了一天假,只为见师叔陆乘风一面。
自从师傅失踪,师伯命丧乱葬岗,余火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师叔陆乘风了。
尽管陆乘风全心潜修闭门不出,亦不打理师门事务,让缝尸一脉如同一盘散沙,任由其自生自灭。
可是他对余火却是格外的上心,无时无刻都在打听余火的下落,得知余火献祭冥灯,让他这个做师叔的自愧不如,同时也为余火的生死安危堪忧。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余火,让陆乘风对这个贤侄有了全新的认识,尤其是看着余火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成为了如今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他打心底里感到欣慰,也为余火感到高兴。
看着今非昔比面目全非的余火,陆乘风感慨良多,忧心忡忡,他一方面是为余火的付出不值,另一方面是在为缝尸一脉人丁稀少后继无人而感到悲凉。
但他并没有把这份悲凉太过表现出来,因为眼前的余火,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让他看到了缝尸一脉的未来。
“师叔,这是师伯舍了命也要保护的东西,是时候物归原主,交给师门了。”
面对如此珍贵的技法秘录,余火并没有想过要私吞,毕竟此物是张天书以命换命换来的,余火于情于理都要交给缝尸一脉的掌门人,而陆乘风就是师门之主,理应交给他来保管。
但陆乘风却并没有要收下的意思,直言说道:“阿火,你师父不再,我就是你的师傅,这东西你留着吧,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将它融会贯通,发扬光大,我想你师伯在天之灵,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在这件事情上,陆乘风并没有私心,他潜心修行,无暇打理师门事务,这让他心里本就不好受,可是纵观师门上下,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接管掌门一职,因此只好咬着牙硬撑。
而今余火回来了,陆乘风自然是要借此机会,把师门掌舵人一事给办了,而且要办得让人上下齐心,心服口服。
在得知余火还活着,而且回到了缝尸一脉祭坛总部,又收到了陆乘风的召集令,身为缝尸一脉的‘十二天网’,自然不敢有半点耽搁,如期回到了祭坛总部。
缝尸一脉虽然落寞,在圈内也惯以旁门左道,存在感极低,可是只要师门有难,身为师门护法的‘十二天网’,必定会放下往日的恩怨情仇,守护缝尸一脉的生死存亡。
这点仅剩下的默契,让陆乘风感到些许的欣慰,也让余火感受到了师门少有的团结。
缝尸一脉十二护法,余火并不认识,也未曾谋面,因为他们向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存在。
他们不受师门管束,却又相互牵制,这么多年以来,正是这种微妙的关系,让苟延残喘的缝尸一脉,尚存一息命脉。
面对陆乘风,十二护法并没有太多话要说,因为他们并非受制于陆乘风,而是听命于师门召集令。
十二护法不轻易示人,更不会以真实身份示人,他们的存在就是一个代号。
十二人当中对应的代号,便是这十二生肖,而他们脸上的面具,代表的便是对应的代号。
但在看到余火的那一刻,十二护法一改往日的冷漠,表现出来的敬佩和赞许之色。
之所以会有这种态度上的改观,正是因为余火的勇气,征服了他们。
能够献祭冥灯之人,为冥灯续命而牺牲肉身,不惜灵魂出窍之苦,不顾挫骨扬灰之痛,义无反顾的为冥灯献舍。
此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在场的所有人,又有谁如此勇气和魄力呢?
“门主,现在的冥灯可还安好?”
关于冥灯的下落,余火并没有向任何人交代,因为他藏在了一个足以保证冥灯安全的地方,越少知道的越好,多一个人知道,冥灯便多一分危险,自然也会因为冥灯而再次挑起风波。
陆乘风知道,余火能为冥灯献舍,自然能为冥灯的安全着想,便没有过问冥灯下落,继而笃定的说道:“各位护法,冥灯现在很安全,就不劳各位操心了,今天这么着急让你们过来,主要就是为了一件事。”
无需陆乘风说明,十二护法自然知道今天的会议主题,十二人的目光,几乎同时都看向了余火,因为今天的主角,便是余火。
“没错,我想各位都已经猜到了,今天的议题就一个,讨论门主人选,而请各位护法过来,自然是给新任门主做一个见证。”
陆乘风信任余火,相信余火的勇气,能够赢得师门上下的追捧,名正言顺的成为下一任门主,让他这份孤勇,实至名归。
“祖师爷有言在先,新任门主必须年方四十,才能接棒,除非现任门主突发暴毙,而今余火才三十岁,是不是有违祖师爷立下的规矩?”
此言一出,众人附和,而且支持者不在少数,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躁动了起来。
陆乘风表明了有心归隐的意思,却引来了场下人的非议,拿余火太年轻的理由,想要阻止余火上位,至少不让余火那么轻松的上位。
面对质疑,陆乘风有些措手不及,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有人会拿余火的年龄说事。
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尽管余火为了冥灯,为了缝尸一脉,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仍旧有人对此不服,可见缝尸一脉内部,已经烂到了什么程度了。
面对质疑,十二护法同样没有什么好招,毕竟在公投当中,余火想要坐上这门主之位,不仅需要十二护法的一致通过,还需要师门三分之二的选票通过,才能够顺利的坐上这门主的位子。
陆乘风和十二护法纵然是有心,可是余火年龄的问题,就是一道硬伤,无法回避,必须面对,而且需要有一个合情合理地解释才行。
当然这故意捣乱之人,是有备而来,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刁难余火,阻止余火顺利坐上这门主之位。
面对质疑,余火其实对门主之位,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只不过陆乘风多次在他面前表达了退隐的意图,无暇打理师门事务,想要年轻人替他分忧,为他接盘。
余火这才为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却不料事出突然,选举的计划,并没有向着陆乘风计划的那样发展。
面对如此窘境,戴着老虎面具的护法,直言说道:“陆门主,余火年纪太轻,这点既成事实,老祖宗也留下过规矩,未达芳龄可不接此尊位,不过我还记得祖师爷曾经说过,得冥戒者,即可得门主之位。”
“是啊,我好像也记得有这么一说。”
戴着牛头面具的护法附和说道,其他护法同样点头附和,看得出他们此刻,已经站在了余火这边,只为余火能够坐上这门主之位,绞尽脑汁而出谋划策。
“祖师爷的确这么说过,不过这冥戒失踪多年,又上哪里去找呢?”
说话的依然是刚才出来捣乱的那个家伙,看得出他在师门当中威望极高,只要他开口说话,总有那么一帮子人应声附和。
面对他的当众质问,在场的人没有人能够回答,包括陆乘风和十二护法。
关于冥戒,只是传闻,并没有人有幸见过,更别提拥有它了。
缝尸一脉有三大至宝,也可以称之为祭器,这三大法器,主要是缝尸一脉传人用来为死者祭祀所用。
这冥戒便是三大法器之首,而且这冥戒代表的身份和尊贵,只要拥有了这枚戒指,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师门门主,可以号召天下所有的门中弟子,可谓是呼风唤雨存在。
祭器冥戒如果在场,自然能够化解眼前的尴尬,可是这冥戒就是个传说,又岂能当真。
“谁说冥戒失踪了?”
正当僵持不下的局面,突然从人群当中冒出一个声音,这声音略显稚嫩,倒像个女流之辈。
只是这女人戴着面具,并没有打算要以真人示人,只见她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抬手的同时,手里拿着一个貌似戒指的东西。
没错,女人手中那枚金光闪闪,散发出灵气的戒指,正是传闻已久的大祭器冥戒。
此物一出,让众人无不为之唏嘘,惊叹之余更多的意外,惊叹的是这枚戒指突然现世,便如此惊世骇俗,不可一世。
而意外的是这枚戒指出现的这么巧合,就好像有人故意安排它的出现,手拿戒指的这女人又会是谁呢?
余火在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尽管对方戴着面具,但余火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她不是别人,正是在遗巢有过共患难经历的阿蝶。
阿蝶的突然出现,让余火万分感动,但同样困惑余火的是,这枚离奇的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手里?
如此大礼!
她主动送上门来,又意欲何为?
她在为谁办事?
她背后之人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