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年穿着单薄的粗布衣,站在一大户人家的房间外。
在他脸上,愁容满面!
因为脑海的记忆告诉他,他已经不在地球,而是在一个叫大夏的王朝重生了!
“老天,你非要盯着我一个人整吗?”
原来,前世中,他来自一个五十几人居住的贫困山区。
从小寒窗苦读,考上大学。毕业以后从基层做起,拼搏十几年,好不容易在杭市买上车房。
万万没想到,小日子刚刚有好转,这就穿越了。
穿越就穿越,开局就是困难模式。
这身体的主人叫刘墨,刚生下来就跟着父母颠沛流离躲避战乱。
好不容易逃到此地,务农为生,刚刚稳定下来,母亲就病死了。
父亲知道读书才有出头日,便勒紧裤腰带将刘墨送入学堂读书,更是取名墨字,寓意多沾墨水。希望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可这刘墨说简单一点就是一学渣,别说功名,秀才都考不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两年前,战火再起。
刘墨唯一的亲人,老父亲被抓壮丁上了战场。
没过多久,官府就送来父亲的遗物,人战死了,尸首不知所终!
战争结束,朝廷原本也发了抚恤金。
可这刘墨自幼读书,手无缚鸡之力,寻不得营生。
留下的那点家底跟抚恤金很快被吃空。
离谱的是,受了点苦,这刘墨就脑子一热,撞墙死了。
“哎,你把我坑惨了!”
此时,家丁推开门。
“林老爷有请!”
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抬头一看。
房间正中央,一名四十余岁,生得唇方口正,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华丽绸缎的中年男子端坐着。
林渊,临阳城首富。
身体的原主人一穷二白,怎么可能跟这样的富豪有任何交集。
可他却大半夜派了两名五大三粗的壮汉将刘墨“请”来,也不知是何事。
林渊喝了一口茶,开口道:“你便是刘墨刘公子?”
“正是,”他说,“不知林老爷深夜找我来,所为何事?”
“哈哈,刘公子果然快人快语。”林渊笑道,“实不相瞒,确实有大事想与刘公子商议。”
“哦?请说!”
林渊清了清嗓子:“不知刘公子是否已有婚配?”
刘墨一听心中不爽,心想:“就我这条件,你还要问?要给我分一个?”
冷哼一声,随后回答:“并未婚配!”
“哈哈哈,如此甚好!”林渊抚须笑道:“我有一女,听闻刘公子才高八斗,甚是倾慕。今日瞧见刘公子,确实气度不凡,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
因此,我有意将小女许配与刘公子为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好家伙,真分配!”刘墨心中一惊,“天上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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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之余,刘墨快速在脑海里分析起来。
不,世界上绝对没有这样的好事。
你女儿听闻我才高八斗?开国际玩笑!
我连秀才都没考上,一穷二白。
深在闺中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存在?
想起来了…
大夏国连年战争导致大夏国男丁凋敝,为了恢复国力,刺激人口增长,朝廷规定男子年满十八,女子十六,必须成亲,否则其父母便有罪。
轻则罚款,重则更有牢狱之灾。
“好家伙!你这是想套路我!”
林渊之女林诗琪年方十八,早已过了婚配年纪。
越是大户,未婚配的额外罚金则越重。
不但如此,拖久了,只怕会吃上牢狱官司。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这样:
大半夜避人耳目,把我绑架过来,忽悠我定下婚约。
等打发走了官府的人以后,心得好也许会施舍点钱粮将我赶走。
若是心恶,说不定会直接把我宰了,随后毁尸灭迹!
等我没了,你林家小姐到时候再行婚配,又有谁能知道,谁又敢管!
这样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刘墨的记忆里,同村的张二蛋便是十几天以前半夜被其他富豪‘请’走,至今未归!
“老杂毛,坏得很呢!”
想到这,刘墨便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四周。
“好家伙!”
周围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
这太明显了,若不答应,指不定会怎么样对我!
“刘公子?刘公子!”
林渊的声音将刘墨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失礼了,不知道刘公子意下如何?”
草泥马!
套路我是不是?
给你来一个惊喜!
“太好了,我答应!”
林渊先是一愣,手下的人打探过,这刘墨出了名的“呆”,但这反应…。
“哈哈哈,痛快!”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说着,刘墨单膝下跪,拱手作揖。
林渊僵住了,就直接喊岳父?
他略显尴尬地俯下身:“贤婿,快快请起!”期间,不忘朝着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家丁心领神会,直接拿出一张工整的文书和一锭沉甸甸的金元宝,交到了林渊手上。
“哈,贤婿,来签下这婚约,把这事定下来!”林渊笑道:“这锭金元宝,就当做赠予贤婿的见面礼了!”
好家伙,这一锭金元宝少说也有二十两。
相当于地球上五十几万,可以说是一笔巨款。
如此诱惑,这身体原先的主人如何抵挡?
刘墨默不作声,他接过婚书,随后将那锭金元宝放入怀中。
这期间,他清楚地听见了一旁家丁不怀好意地偷笑。
利用眼角的余光偷瞄。
好家伙!
这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我猜得没错,婚约一签,必死无疑!”
正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刘墨身上时,他突然说:“口有点渴,岳父大人,可有茶?”
“添茶,添茶!”
林渊连忙吩咐下人。
不多时,一家丁带着装满热水茶壶走上前来。
“多谢!”
滚烫的茶水添入茶杯,刘墨假意拿起喝茶,随后突然右手一哆嗦。
“哎呀!”
这一看似无意之举,直接将刘墨的右手烫红了一大块。
“你…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林渊气愤地斥责下人。
“老爷,冤枉…是刘公子他!”
“哈,岳父大人,莫怪他。”刘墨一边擦去手上的热水,一边说道,“是我不小心!”
“贤婿无碍吧?”
“无碍,只是没法提笔写字了!”刘墨故作可惜的说道。
林渊的目光停留在刘墨身上许久,表情何其复杂。
这个穷酸小子,一点也不笨。
刘墨咧嘴一笑:“岳父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哈哈,我有些困了,请问…”
“来人,带姑爷前去休息。”林渊说完脸色一变,随后悄悄的朝着手下做个一个手势。
“嘿嘿,想要翻脸?”
刚跨过门槛,刘墨突然折返回来:“岳父大人,有件事差点给忘记了。”
“何事?”被白拿了二十两黄金,婚书也没签下,林渊语气中已经颇有不爽。
“请问岳父,不知婚期定在哪日?我家中亲戚,自然要通知其前来喝喜酒!”
“贤婿家中还有亲戚?”林渊诧异道。
“家中有一舅舅在邻县!”
林渊眉头微微一皱,恶狠狠地瞪旁边的家丁一眼,显然是在责备对方办事不力。
“贤婿亲戚都有哪些,家住何处?我差人前期通知便可!”林渊道,“这婚期嘛,就定在三日之后,如何?”
“婚期可以。但,我那舅舅,岳父大人您并不认识。而且他生性多疑,若不是我亲自去请,多半不信。”
刘墨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哪有什么舅舅。
“哦?”林渊眉头一皱。
“我每月都会与他书信往来,若突然断了,只怕他会来临阳城寻我!”
林渊顿时愁眉不展,“既然如此,那明天我派下人与你一同前去。如今这战乱,官道也不太平。”
是派人监视我吧!
“岳父大人考虑得真周道,小婿先行告辞了。”
“不送!”
大步离开会客厅,跟着家丁前往厢房。
刘墨嘴里不经意露出邪邪的笑容;“我在地球看了不下几十部权谋类电视剧,什么套路没见过?林渊,跟我玩套路,到时候有得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