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号?什么军号!”盐帮三当家懵圈了。
“军号,大夏九边军队的军号!”那名护卫颤抖的说道。“他们…他们调动了军队!”
“什么?”苏仲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那名护卫,“你没听错吧?”
“回苏大人,小的也曾是大夏士兵,这军号再熟悉不过了,绝对不可能听错!”
苏仲脸色惨白,“军队...你们是怎么调动军队的?”
大夏朝建国时,设九边十塞,统辖军队,以山河固险。
为防边境,平日,军队是不能随意调动的,除非有大夏皇室或是兵部的特殊手谕!
刘墨冷哼了一声,“你不配知道!”
听到这话,苏仲乐只觉得身子一软,差点没丢倒在地。
“跑…快跑!”三当家下意识地冒出这么一句。
可人还没动,却听见县衙西面再次传来一阵军号。“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洪亮而不驯。
这一阵阵的军号,听得苏仲乐跟盐帮一众弟子五脏六腑一阵翻搅,涌起一股恶心,眩然欲呕。
“真是大夏军队!!!”其中一个盐帮弟子大喊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军队出现在榕城!”
“跑啊,快跑啊!”
盐帮弟子这等乌合之众,一看这状况,争先恐后地往县衙大门外逃去。
然而,等他们刚跨出大门。
“砰,砰,砰!”
战鼓雷动,响彻夜空。
一切发生得太快,苏仲乐已经失去了思考时间,鼓声愈来愈近,咚咚咚咚,潜进他的皮肤之下,令他双手抽搐。
刹那间,大夏军队已出现在县衙附近,整齐划一地迈步前进。
“所有人,不得离开!”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出于侥幸,几名盐帮弟子不顾警告,打算逃离。
“杀!”一声令下。
一个盐帮弟子被一箭射穿了喉咙,鲜血飞溅。
没等这些盐帮弟子反应过来,几名大夏骑兵策马上前,轻松斩下了他们的头颅。
“众将士听令,但凡擅自离开县衙者,格杀勿论!”那个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士兵手握长枪,敲击地面,同时高声大喊。
“杀!”
“杀!”
“杀!”
这一阵阵杀喊声,震慑住所有盐帮弟子,吓得他们呆立原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敢问何汝大何县令在哪?”军队中一名骑马将军朗声问道。
听到这话,何汝大带着刘墨,在盐帮弟子的注视下,缓缓走过。
此时,刘墨觉察到无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解,恐惧。
但没人开口,也没人敢挡他的道。
走过大门,却见近千人的军队整齐地站在门外。他们身穿标志性山文鱼鳞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
抬头一看,为首的将领身穿重型布面银甲,肩披白银条纹披风,头戴锁子护颈铁盔。
“本官便是何汝大!”
见到刘墨与何汝大两人,此人当即拱手,“本将朱闵,受六皇子之命,特来剿灭榕城匪盗!”
“原来我的靠山是六皇子,总算摸清状况了!”刘墨心想。
听到“匪盗”二字,盐帮弟子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
剿匪…
这说的不正是自己吗?
不知道哪个傻缺盐帮弟子,吓得失去了理智,竟然跑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军爷,我们不是匪盗,我们是盐帮的!”
“住嘴!”朱闵厉声呵斥,“滚回去!违令者,杀无赦!”
“杀无赦!”众将士一起呐喊。
吓得那人屎尿齐流,半天站不起身来。
最后,还是其他盐帮弟子将其搀扶起来,拉回去县衙。
盐帮弟子吓尿了,刘墨跟何汝大则是喜笑颜开。
“何大人此等匪盗当如何处置?”朱闵作为军人,完全不会跟你绕弯子,直奔主题。
何汝大摸了摸鼻子,眉头一皱,随后看向刘墨。
两人配合这么久,早就有了默契。
“大人,这些匪盗打砸酒楼,损毁新盐,横行乡里。今夜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攻击大夏县衙,试图杀害大夏朝官员。此等举动,就是谋反!”
“谋反?”三当家人群中走出,他说话时,刘墨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犹如来自灵魂的恐惧。
判定为匪盗,若是投降,还是有概率可以活命。
如果说判定为谋反,别说活命,那么特么是要诛灭三族的好吗!
“姓刘的,你莫要血口喷人!”三当家颤抖地伸出食指,指着刘墨说道。“小心老子拔了你的皮!”
哟,这种时候居然还敢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何大人,瞧见了没,当着朱将军的面。此人居然敢对大夏朝廷命官指手画脚,口出狂言,还要拔了我的皮嘞!!”
三当家听带着,也清醒了过来。
平日里,他嚣张惯了,别说刘墨这正九品小官,即便是七品县令,他也全然不放在眼里。
以至于他忽略掉了眼下的情景,一不小心就…
“目中无人的匪盗,居然敢出言威胁朝廷命官,来人啊,给本将军割了他的舌头!”
“不…不要!”三当家吓得连连求饶,不断地朝着朱闵磕头。“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刘公子,饶了我这一回吧。”
刘墨却是淡淡一笑,“三当家,你又犯错了,应该称我为刘大人…”
饶你开什么玩笑!
上一刻,你不但要砍我,更是杀害了李信!不弄死你我誓不为人!
无视三当家苦苦哀求,几名士兵当即上前,就要割下他的舌头。
没想到,就在这时,苏仲乐却冲了过来。
“住手!”他大喊,“朱将军,先不谈是谁派你来的。即便三当家有罪,也应当是榕城县管辖,何须你朱将军越俎代庖?”
刘墨差点被苏仲乐的言行气笑了,“你是不是傻,我们是一伙的好吗,何汝大执法,还是朱闵执法,有区别吗?”
“出言羞辱朝廷命官,理当割舌!”何汝大也不含糊,直接宣判。
“哦?何大人,不过堂直接判?”苏仲乐道,“无需记录在案?私设公堂吗?”
好家伙!玩这个!
刘墨眉头一皱,这苏仲乐…是在拖时间吧!
难不成大皇子也派遣了军队驻扎在榕城外?
先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办了你苏仲乐再说!
刘墨转身,向何汝大行礼,“何大人,按我大夏律,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何汝大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明白刘墨的意图,于是便道,“要看是犯了什么法!”
刘墨哼了一声,“谋反!”
“何人?”何汝大眼睛放光。
“苏仲乐!”
“什么…”苏仲乐吓得连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