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胖厨子貌不惊人,众人也没在怕的,纷纷嘲笑。
“怎么地,就算是你天下名厨,不许顾客说难吃的吗?难吃,就是难吃!想要名字是吧,我叫某某!”
“没错,众口难调,从没有非让我们都说好吃的道理,就是难吃!在下某某!”
人们都是有从众心理的,一见有带头了,胖厨子也确实啥也没敢说,只是拿个小本本记下来名字而已。
然后还请留名字的人按下手印,这怕什么的,顿时大家都来劲了。当下纷纷报名,按手印,然后贬低了一番饭菜的难吃,扬长而去。
“这可不是我们不给钱啊,是你自己死要面子,不要钱的!”
胖厨师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的连连点头,那群人哄笑一通,跑回了太白居里。
史珍湘见众人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禁纳闷。
“不是给你们钱了吗,一直点,一直吃啊,不能让那丫头有喘气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徒子徒孙们把事一说,说醉仙楼宁可承认饭菜不好吃,宁可不要钱,也不让柳如云下厨的事儿。
史珍湘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老陈头真舍得不要钱?他可跟我比不了,我有钱,让人连吃他十天半个月的不是问题。
可他那点家底,就算张天赐入股了,也没有那么大的财力顿顿不要钱,难道张天赐暗中又加钱了?
不对,做生意是有规矩的,上次张天赐拿了钱,已经占了几乎一半的股份,老陈头绝不会再要他的钱了。”
既然想不明白为啥,史珍湘干脆也就不苦恼这个问题了,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明天你们继续去,只要是柳如云下厨,你们就使劲点菜,累死她!
如果不是柳如云下厨,你们点完菜就说不好吃,赔死她!总之咱们立于不败之地!”
徒子徒孙们十分开心,白吃白喝还能出气,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吗?何况那胖厨子的手艺着实不错呢!
于是徒子徒孙们第二天又去了,当然又照例被锦衣卫和顺天府捕快们撵走两次。但这次裕王没再来了,所以给他们留下了充足的发挥空间。
那个胖厨子依然是好脾气,笑眯眯的给他们做菜,记名字,按手印,免单。大家都很嗨皮。
陈忠厚虽然想不明白,但这是裕王送来的人,他也不敢阻拦,只是难免有点愁眉苦脸的。
倒是柳如云看得明白,私底下安慰陈忠厚。
“爹,每天就是让他们白吃两顿去又如何,前几日生意好,我们也赚了不少呢。
再说了,只要我能在食神大赛上击败史珍湘,咱们醉仙楼就直起腰来了,还在乎这点钱吗?”
史珍湘这边此时也算过这个账来了,他也急了。既然你们醉仙楼不怕赔本,那我就来个狠的!
史珍湘发动自己的徒子徒孙们,让他们带上亲朋好友都去吃,甚至还煽动自己店里的客人去醉仙楼吃饭。
“我们这边吃饭是要钱的,醉仙楼可就不一样了,只要你吃完说声不好吃,把名字留下,按个手印,就可以免单了!”
一小撮客人确实动心了,跑到对面去占便宜去了。另一部分比较有素质的客人,则纹丝不动,鄙夷的看着那些跑过去的客人。
“人啊,不能什么便宜都占,昧着良心说话,帮人捧臭脚,丢不起那人!”
不管怎么说,在这样声势浩大的攻势下,醉仙楼居然还挺住了。原因也简单,因为陈忠厚也学着对面的太白居搞了排队制度。
你来的人再多,我只开放一楼的十张桌子,剩下的请排号。这种盛况自从师傅柳烈去世后就再也没有过了,陈忠厚居然有些激动了。
不过激动只是一瞬间的,随即众人吵吵嚷嚷的说不好吃,要求免单,陈忠厚就顿时又回到了现实。
那个胖厨子也累成了狗,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不过显然裕王是给了重赏的,居然也任劳任怨的坚持下来了。
嘉靖又开始召人侍寝了,不过这次比较克制,不敢双飞了。而且老版的天阳丹,用起来总觉得不如新版的过瘾。
药效其实还是挺强劲的,只是那种伴随着生理快乐的飘飘欲仙感,再也没有那么强烈了。人都是食髓知味的,用过好东西,这差一点的东西就觉得差点意思了。
因此嘉靖有些郁郁寡欢了,他之前最喜欢的两件事,一个是修道,一个是美女。他曾经想把这两者合二为一,也就是研究房中术。
这个想法很像现在的一些年轻人,幻想着能把自己的爱好变成事业,但真正能实现的,除非家里有矿,否则就是天生锦鲤。
但后来嘉靖发现,研究道门的房中术原来并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之所以很多男人以为修炼房中术是一件快乐的事,是因为这些男人连碰女子身体的机会都很少,自然而然的就以为,能以阴阳融合为修炼的方式,肯定是爱做的事。
他们压根就不明白,以嘉靖这种碰女子身体毫无困难,甚至都是慈善行为的身份,修炼房中术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因为男人修炼房中术的核心是要忍耐,将快感压制到最低,以最长的时间,完成最难的动作。
最要命的是,到最后还不能有结果!!!
因为一但有了结果,你这房中术就白练了,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损失元阳,伤身体,损道行。
这简直就是反人性的行为,至少是反男人人性的行为!所以嘉靖后来就彻底放弃房中术的修炼了。
黑石转轮王曾经说过:你要修道就修道,要快乐就快乐,非要把修道和快乐混为一谈,能坚持修道到今天,也是一件奇事。
所以嘉靖现在把和女子的亲热,完全当成是快乐的事在做。既然都因此耽误了修道,那就是作为自己刻苦修道的奖励,当然要快乐最大化。
可现在嘉靖郁闷了,因为他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纯粹的快乐,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怎么办呢?
重新吃新版的天阳丹?嘉靖不太想。
他让陶仲文正在进一步研究新配方的隐患,在没有彻底肯定不会有问题之前,他是不会冒险尝试的。
快乐虽然很重要,但自己的主体事业仍然是修仙,这一点是不容动摇的。
郁闷的嘉靖就召来了萧风,和他探讨一些修道方面的话题,以此证明自己对男女之事兴趣不大了,可以专心修道了。
萧风经验何等丰富,一眼就看出嘉靖郁闷的样子,绝对是一个男人没有尽兴的结果。他跟嘉靖德东拉西扯了一阵子后,趁嘉靖中午小憩的时候找到了黄锦。
“黄公公,这两日师兄晚上睡得可好?”
这问法很隐晦,但黄锦是什么人,一见萧风脸上不太正经的笑容,就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万岁这两日又开始召人侍寝了,不过可能是修道精进了,在这方面有点淡泊。”
萧风暗暗好笑,好东西吃多了也没新鲜感了,这和修道精进恐怕没有半毛钱关系。
“黄公公,你是司礼监佥书,我想请教一下,如果司礼监管辖下的教坊司的人,进宫不算违规吧?”
黄锦一愣,随即明白了萧风要干什么,他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
“是教坊司管辖的寻常官妓,还是在教坊司里管事的人?前者肯定是不行,后者嘛,还说得过去。
不过若不是万岁的旨意,而是宫里其他贵人要召见,此事我虽然也可安排,但按礼数,还是要跟司礼监掌印太监陈公公知会一声。”
萧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黄公公,宫里贵人,可有想测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