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地上跪了许久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抬起头防范我，也对，一个没有灵力却有着怪异封印术的人失去了封印能力应该就像是夜灵者彻底失去灵力一样的感觉吧。

    “你竟然切掉了我的手指……”老头的声音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老头的情绪听起来非常不稳定。

    “对啊，你不是要接着打？来吧，我站着让你打。”虽然这一仗我侥幸打赢了，但是我当时并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变得心狠手辣了。对手并不是仇人，何须侮辱，杀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让他痛苦？

    “不打了，我有自知之明，现在的我都不够你一个指头打的……”老头顿了顿，实话说，事实确实是这样，就在我有一点得意的时候，老头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老头你这是气疯了？”我不知所以，戏谑地看着老头。

    “我没疯，是你疯了，你切掉了我的手指那女孩身上的封印就永远都不能解开了，哈哈哈！”老头依旧在大笑着。

    怎么可能！我的笑僵住了，我从头至尾都没想到那哑女是因为被封印了才失去了语言能力。

    “你是说那女孩是被你封印了？别骗人了，你那么有能耐怎么可能只封印掉她的语言能力让她有机会跑出来？”我说着自以为很有道理的推理，但其实我一点底气都没有。

    “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嘛，我确实是封印了她所有的能力，但是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冲开了一半的封印，所以才有机会跑出来，不过看起来她没有能力冲开所有的封印，那么没了我，她一辈子就只能做个哑巴，哈哈！”老头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恃无恐了。

    “不可能！你告诉我！一定还有别的方法！”我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红色的衣领被我揪得皱皱巴巴。

    “办法也不是没有，我这九指有再生能力，不过需要有宁峰的灵力修复，所以你只要放我回去等我九指再生了就能救她了。”老头倒是一点都不挣扎，笑眯眯地看着我似乎是认定了我不会杀他。

    “放你回去？放你回去你就会把我心脏的秘密告诉宁峰，你还会回来给她解封印？你当我傻？”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要放他走，但是我很快就想明白了，即使我放他走也只是放虎归山，老虎是不会咬着灵草回来感谢打伤它的人的。

    “那就看在你眼里是她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心脏重要喽，如果你舍得那个小女孩，那么你就杀了我啊。”老头开始挑衅我了。

    其实老头异术和经验都非常棘手，但是老头太过于不了解我的脾气，自从灵力苏醒以来我对于别人的挑衅绝对不会选择妥协，甚至有一点自负地以为我什么事情都能摆平，所以他本来以为可以救他一命的挑衅却恰恰加速了他的死亡，而且根据哑女，或者该喊她可可，根据可可的身体并不会反弹我的灵力看来，也许我回头可以用灵力帮她把封印冲开，不管结果成功和失败，老头都必须死，不然麻烦就会一波接一波了。

    想到这里我就已经不想再跟老头磨叽了，肩膀处聚集起一部分灵力窜出体外顺着手臂的方向延展到老头的位置把老头固定住，空出的左手掌心贴到了老头的心脏处。

    “小子，你肯定没胆杀我。”老头已经死到临头了，还自以为是地刺激着我。

    我扬了扬眉毛，电钻头一样的灵力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的心脏。老头拼尽了死前的最后一点力气低头看了看我还贴在他胸腔的手，不敢相信地瞪着大眼满怀不甘地断了气。

    我松开抓住老头衣领的手，老头就像一块断了绳子的悬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拍了拍手，我对着角落里看得目瞪口呆的小护士淡淡一笑然后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可可已经醒来，看来我跟老头打的时间确实够久了，连麻醉药都失去了效用。

    “感觉怎么样？”我身体已经接近有一半的部分不能行动了，但是我还是尽量装出没事的样子，因为我总觉得我如果受伤，这女孩会担心。

    可可依旧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但是当她的视线落到我的右臂上时还是发现了那里的不对劲，她艰难地坐起来一把拉住我的右臂，因为失去了知觉，右臂就像一根耷拉的木头一样被她拉到了手里，她身体猛地一颤，然后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别哭啦，我没事。我会想办法把手还有你的封印解开的。”我安慰道。

    可可并不理我，兀自流着眼泪，就好像我这手一辈子都医治不好了一样。

    “对了，这里已经不太安全了，跟我回家吧，你肩膀上的肉还需要削除，这个我回家自己帮你弄就好了。”我也是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这老头太久不会去的话宁峰肯定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也一定会找过来。

    可可点点头，撑了撑身子想要自己下手术台，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我可以，她就乖乖地坐好了，我手掌覆盖到手术台上，灵力顺着手术台面把她托了起来，看她一开始还有些惊恐的样子我“扑哧”笑了引来可可一阵脸红。

    往门外走的时候，小护士还问我需不需要车什么的，我回头笑了笑说车不用了但是跟她要了一点麻醉剂，然后告诉她赶紧回家，这里以后就不太平了，见小护士点了点头我就转身出了医院。

    回到家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休息，看样子大家都在担心我和可可。

    “我们没事，大家早点休息吧！”我把可可带到我屋里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现在这么晚了实在是不适合再继续折腾了，至于她肩膀的肉我还是打算等第二天再处理。

    “萧凌你……？”董欣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就把发生的事一一道来了，董欣越听眉头的疙瘩拧得越大。

    “怎么样，你知道的事多，这封印有办法解吗？”我问她。

    “你真的把九指疯杀了？”董欣像是不相信一样一再确认。

    “对，切掉了手指然后杀死了。”我也再一次给了她确定的答复。

    “那这封印就无解了，这是个无形的封印，你根本找不到封印的解口在哪里，不信你可以试试，你的灵力虽然还能往胳膊和腿部走，但是过去了之后就完全失控了，也就是说你连从什么地方解都不知道。”董欣表情很严肃，看来事情真的是非常严重。

    “这九指疯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这种奇怪的术？”我真的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他们是日灵者的一种变异体，天生灵力低下但是生来的九指有着强大的封印术，他们是一个家族，但是千年前那一场大战后日夜灵者都隐匿起来，日灵者再复出的时候就彻底失去了他们的消息，有人说他们因为能力太强，日灵王怕他们有暴动倾向就把他们全杀了，只留了一个老头，也有人说是因为神戮对这个逆天的家族有所顾忌所以偷偷下手，真相没人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九指疯是唯一的一个能封印和解封印的人了。”董欣的解释每次都能彻底解除我的疑惑，要不是当初她替我挡下攻击，我还真会对她有所防范。

    “那这封印术就是无解的了？”我问。

    “也不是，对你来说还是有可能解除的，但是对于那个女孩，就是无解了。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你最后的方法就是自己切掉手脚，用灵力重新修复出来，但是她被封印的是声音，你根本无从下手。”

    自断手脚么？我不怕。但是听到董欣说可可的封印无解，我竟然莫名地害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