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阵法之外,两抹气息的靠近,余安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一前一后两个人,前头稍弱的,不用说,肯定是那位向灵曦向姑娘,而后头那个金丹修士,那必然是那个什么纵海门门主,对方亲自上门来,找他这个打伤他儿子的家伙复仇的。
至于这个纵海门门主为什么会如此之快的进入护宗大阵之内,余安也有了一点头绪。
肯定是向灵曦放人进来的,至于她打的主意,余安也很清楚,不就是趁自己还在,想要自己一块处理了这上门来的金丹修士吗?
余安摇摇头,念头一动,几件灵器阵法就已经备好了,回头看看石柱之下的东西,也是一個飞身出了洞穴。
刚出洞口,站立在石柱前不远,余安把各种要跟金丹打起来的手段排列整齐,心中更是打定了念头,尽量不跟这位金丹修士起冲突。
而此时,一道身影急匆匆赶来,向灵曦神色不自然,面带几分难色,上来就跟余安行了一礼。
“前辈,灵曦告罪!”
“行了,你站一边去吧!阵法以复,你我两清了。”
随意的摆摆手,余安似是不想搭理向灵曦,招呼她别来掺合,并一脸慎重的看向跟随而来的纵海门门主,鲁大成。
只是看着这张脸,余安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而对面的鲁大成从空中下落后,也是看到了余安的样子。
同样的微微呆滞,往昔在暗雾迷域的一次惊险遇难画面浮现,那个持剑斩灭劫命帮船队的金丹剑修,还有那十多位根基实力不俗的筑基修士,鲁大成怎么可能忘却。
若说别人,鲁大成可能没多大印象,可余安当时是第一个来到他们船上之人,双方的印象也是最深,故再次相遇,鲁大成经过短暂的回忆后,也是想起这些救命恩人的存在。
而后一抹深深的恐惧从鲁大成心头升起,那种感觉像是随意的一脚,忽然踢到铁板,在沉寂一段时间后,疼痛感猛然发作的感受。
“哎呀!原来是道友啊!鲁某寻访多时,一直想跟道友及令师叔道谢啊!”
声音面容,虽是数年前之事了,余安也是依稀找回了一点记忆,他也是想起了那次相遇,当时奉凌剑师叔之命,诛灭劫命帮的那批邪修,救了一船修士。
其中,那个为首的中年人,好似就是眼前之人?
“纵海门?鲁门主?”
依稀想起这个称呼,余安试探的问了一句,而后就见对面的鲁大成脸上稍喜,连忙回应道。
“是鲁某,是鲁某,余道友还记得在下啊!”
“当初,多亏道友与令师叔出手相救,否则鲁某早就亡于暗雾迷域之内,岂有今日破境结丹之造化啊!”
“哦,对了,不知道友令师叔何在?鲁某还要亲自登门拜谢才是?”
看着鲁大成一脸的谦卑之色,余安有些不适应了。
这个纵海门门主的姿态有点低啊!对方一个堂堂金丹修士,居然对自己一个筑基修士如此客气,就算是自己过去曾帮过他,可今日的这一出,自己把他亲儿子给打伤,连带着修为境界都掉了一个层次,这种恩怨,他能就此揭过去!
不明白鲁大成是怎么想的,但按照余安的推测,对方十有八九还是顾忌他那位凌剑师叔吧!
“师叔在何处,我不清楚,但肯定在这个地方,不是在沉陨岛的某处地方游走,就是前往暗雾迷域之中,找寻对手打架去了吧!”
“前辈若是要见,只怕不容易啊!”
余安随口的一说,更是让鲁大成心中一震。
金丹修士也是有区分的,鲁大成很有自知之明,像余安师叔那样的存在,能随意出入暗雾迷域,实力之强,一个人打三个自己肯定是没问题的,更不论眼前的余安与那位金丹师叔凌剑,来历则是他这小小纵海门无法比拟的存在。
苦荒修仙界清雾门修士,这个消息,是鲁大成从暗雾迷域回归后,在沉陨岛上得到的消息。
清雾门,这个宗门的势力,可与澜海顶尖的宗门相比,三岛一门,每一个门派都有元婴修士坐镇,而金丹修士的数量,不止多,还不是一般的强,随便出一个金丹修士,够把纵海门灭个好几遍了。
得罪不起的宗门,哪怕是个筑基修士,鲁大成也是从不敢轻易招惹,甚至有条件的话,还会刻意结好,总得来讲,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兴许将来还能沾沾光。
所以,在知晓了余安的身份后,鲁大成的那一点心思也烟消云散,也不敢轻易出手,因为他明白,这种门派的弟子,一个个手段都不得了,余安不清楚,但凭借其阵法师的身份手段,如今又直面自己,肯定有不虚他的手段。
打得过还好,打不过的话,那不就更难堪了,要是在引出余安背后的势力,整个门派都得凉凉。
想通了这背后关节,鲁大成心中略一思量,就连忙说道。
“唉,可惜鲁某未有此等福气,能再见令师叔一面。”
“对了,在此,鲁某要跟余道友告罪一声,逆子来岛上多有冒犯,请道友恕罪!”
鲁大成告罪二字一出,不止余安有些没反应过来,连向灵曦都有些傻眼了。
什么情况?这金丹修士上门来,不寻仇,不报复,连句重话都不讲,直接就认输认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想不明白这一点向灵曦美眸一转,看向余安这边,眼中有一抹异彩,她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男子的特殊性,他肯定是有一个强大的家族或门派做靠山,才能让一个金丹修士如此忌惮。
相对的,余安这边对鲁大成的态度还没适应,眼前这人连儿子被打成那样都不管的,直接就低头认错,真的是搞的他满头雾水,就他一个筑基中期修士,金丹修士会低头,难道是对方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忌惮清雾门吗?
这个想法一浮现,余安也好似明白了个大概,剩下的一点,就是他没理清楚的是,小势力的生存之道,很艰难的。
“前辈客气,此事都是误会,伤了鲁门主之子,也非我所愿,只是当时令公子出手偷袭,所以我才出手重了点。”
余安这边话刚起了个头,鲁大成就连忙接了过去,把责任揽了过来。
“那是逆子活该,也多亏道友手下留情,留他一条性命。”
“余道友放心,事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此逆子,不让他再来惹事。”
“灵曦侄女,鲁伯伯也在这里告个罪,侄女放心,日后这谷竹门的地方,鲁伯伯会一并照看的,绝不会让人再来骚扰你的。”
鲁大成一口气把话说完,堵的余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向灵曦这边更是惊喜无限。
就让余安跟鲁大成见了一面,竟然就直接化解了门派的危机,这等好事,真不是她在做梦吗?
一旁的余安无言以对,他本以为要战一场的,谁曾想到是这个结果,还又帮了向灵曦一次,搞定了这纵海门的大麻烦!
虽说是没费什么力气,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可余安心中总觉得不愉快,很不愉快!
在许诺过后,鲁大成又跟余安闲聊了几句,直到余安说了一句,此事就此打住的话,才让这位纵海门门主心中一松,告辞离去。
这一顿忙活,终于是处理好了这谷竹门的危机,但却搞得余安非常郁闷。
夜晚,余安一人端坐在那主阵下的空洞里面,为两件事感到烦闷。
第一件之事,当然就是向灵曦这边,在不知情的情形下,被推出去,帮她化解了一次劫难。
虽说劫难之事对他而言,好似没出什么力,可心头难免有些芥蒂。
好在没出什么麻烦事,余安也就暂时把事情放下,不去想此事了。
回过头来,这块刻录了空间之阵的石头,就是余安另一件烦闷之事。
再驱使阵法,使用道道阵旗阵盘,余安成功的将此物从石柱下方弄了出来,而后他就发现,这玩意,居然无法收纳进储物袋中!
尝试过数种方式,余安感觉得到,每一次他施法后,那块石头上的空间之阵就会晃动一下,而后那石头之中就会有一股微弱的空间之力,打断这个进程,搞得自己各种手段尽数失效。
发现了这一点,余安虽对石头拿不走而气恼,但心中也更好奇了,在这块石头中留下这一抹力量的,究竟是什么样存在?
疑惑之际,一个人影飞了下来,哒哒的脚步声靠近,怯生生的女子声音响起。
“前辈,夜以深沉,你看是不是回房间歇息,在留宿一晚?”
没错,来者正是向灵曦,她换了身行头,一袭明艳的彩衣,束腰薄纱,显得极尽诱惑。
可如此景象,余安却是眼中一挑,让后一个闪动过去,眼中的怒色十分明显。
“怎么,你今晚要侍寝吗?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贪图女色之人,还是你认为这点代价,就能让我息怒?”
每说一句,余安就向前一步,直到将向灵曦逼退到墙边,就那么把人按在墙上,而后一句让余安都为之一愣话语传来。
“前辈,灵曦愿意…,以此生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