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始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家底,决定必须去看看,,否则这种事多了,迟早会成为自己心灵的缝隙。据说强大的修士,有渡心劫一说。心灵上有破绽,最终仍逃不出一场空。虽然许始距离心劫,还有十万八千里,但如果经常违背本心,以后将无法挽救。
说干就干,第二天提前死鱼飘过的时间一个时辰,往上游而去。开始是沿江步道,此时天色还早,太阳还在大江来处散发着红晕,不时能遇到三五行人。但江风渐大,薄雾不知从何处钻出,渐渐聚集。
沿江步道并不笔直,宽窄也不尽相同,有时曲折往复,有时以为前方无路,又柳暗花明。大多有人为的修葺痕迹,但有的部分,就是走的人多了,踩出的小径。慢慢的前方就没有了路,杂草丛生,荆棘密布。许始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身符,一张神行符,提纵身法,继续向前而去。
隐身符能隐去身形,但赶路的动静却不能隐藏,许始轻身功夫,加上神行符的加成,不至于带起漫天尘土,但也惊起不少野鸡禽鸟,野狐豺罐。
又行了十余里,许始发现江心有一个小型沙洲,距离岸边颇远,长期被鸟群占据。此时正是倦鸟归巢的时候,数不清的雀鸟在围着沙洲盘旋,但似乎在犹豫,一直不肯下落。
又过了半刻钟,鸟群好像不耐烦了,又或者觉得没有危险,终于纷纷降落到沙洲的树上。沙洲归于安静,岸边寂寂,只余江水静静流淌。
太阳耐不住寂寞,沉到了大江来处的水里。圆月不知何时,悄悄的在大江的尽头,无声的爬起。
许始能确定,死鱼的源头,一切问题的根源就在沙洲之上。但他不能轻易登上沙洲,不打探清楚情况,直接莽过去,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才是真正的做死。
左右观察,许始发现有一棵高达二三十米的黄葛树。其茎干粗壮,树形奇特,悬根露爪,蜿蜒交错,古态盎然。枝杈密集,大枝横伸,小枝斜出虬曲。树叶茂密,叶片油绿光亮。
他人如狸猫,三两下攀到树上,坐到了接近树冠的一根粗大的横叉上。望向江面,沙洲一览无余,除了不能看清沙洲上的细节,有任何人上下沙洲,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许始静静的等待,修仙之人什么都缺,唯一不缺少的可能只有耐心。
许始本就是估计着时间来的,没等多久,沙洲的部分鸟类有一部分被惊动,但只是飞离树梢,稍稍盘旋,就又降落下去,并再也没有鸟类飞起。许始注意到,沙洲的密林里隐隐有火光闪过,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可能认为只是错觉。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异常。距离过远,那怕许始是修仙者,也不能得到更多细节。但他注意到,没过多久,沙洲的江边就有一片粼粼的波光向下游飘去,应该就是死鱼。许始确定,他没有找错地方。但他没有本事直接杀上沙洲,又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很少,只能继续观察下去。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子时左右,才看到从沙洲划出一叶扁舟,比独木舟稍大,但也最多承载二三人。船上只有一个黑衣人,划船的速度很快,片刻时间就到了江边。把船停在江边一片密集的芦苇中,栓好船纵身跳上江岸,黑衣人也不停留,飞快的向江州的方向飞奔而去。
船藏的很好,就算黄葛树上的许始,那怕知道那里藏了一条船,都看不出丝毫异常。可想而知,除非事先知道,在江岸边更难发现。许始仍然没有动,还要继续观察,这一观察,就是三天。
经过三天的观察,许始基本能确定,搞出这一出事情的就是那一个黑衣人,没有同伴。天黑之前上岛,子时左右离岛。不登上沙洲,或者直接抓住黑衣人,得不到更多情报。
许始能确定黑衣人是个修士,修为境界不能确定,但应该是筑基初期以下。直接对上黑衣人,很可能是送菜,许始决定还是先上沙洲查看以后,再做决定。不能晚上去,晚上会留下更多痕迹,也会错失更多细节。
除了便溺,许始连睡觉都在那棵黄葛树上。能坚持这么久,不得不感谢,为了闭关方便,他总是在储物袋里备足馒头清水的习惯。当晚,黑衣人离开后许始放心的睡了一觉,为接下来的登岛探查补足精力。
翌日,天光大亮,许始小心的靠近隐藏船只的芦苇荡,尽力避免留下脚印和踩折花草留下痕迹。小船是一艘竹船,绑在岸边的一块凸出的尖石上。许始仔细观察了许久,直到认为自己能完美复原绳子的结扣,他才解开缆绳,跳上小船。划船也刻意利用已有的水道,避免损坏芦苇和水草。等离开岸边,就不必这么小心谨慎。
沙洲上有什么,许始不知道,也许是针对像他一样的修仙者的陷阱?但既然已经做出选择,没有半途而废的逃离。买定离手,生死自负。
命运不是机遇,而是选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