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平苍县衙门里照旧是忙忙碌碌,各房的长官都在布置今天要干的事情。
总捕房里也不例外,黄总捕头在交代着今天应该做的事情。石珪缩在诸位捕头的后面,百无聊赖的听着黄总捕头喋喋不休的讲着,自己却是暗自思量,待会要去什么地方,寻找有灵气的物件?
去几家玉器古玩店看看?但是玉器古玩店基本不在自己的辖区,如果看中了什么东西,倒是不方便使出手段来。再说在别人的地盘上,被其他捕头看见了,只怕又是一场肚皮官司要打,实在麻烦的紧。只能是其他地方找不到,挨着下午散衙的时候再去,且放在最后做个备用。
石珪思量着自己西城门附近的辖区内,还有什么店铺和有灵气的物品能有关系的?老胡的当铺可以算一个,他那里有被人当掉的玉器。在老胡当铺里,也许还能低价捞个便宜。
也许还可以看看药铺,那白衣少年说过天蚕卵也有灵气,可以做药,难说药材之中,也有带灵气的物件,唯一的麻烦,就是自己根本看不出什么药材有灵气。嗯,那就在给今天中午给岳儿抓药的时候,顺带转一转好了。
正在石珪神游天外的时候,捕房的诸位捕头,好不容易等黄总捕头讲完了话就要散开,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呼啦啦的进来一群人,为首的就是石珪许久没有见过的许县尉。见许县尉进来,黄总捕头立刻从首座上站起身来,堂屋里包括石珪在内的诸位捕头,也齐刷刷的站立起来。
许县尉进来之后,直径走向堂屋里黄总捕头刚刚让出的首座,转身坐下后,黄总捕头带着诸位捕头,齐齐面对许县尉抱拳施礼,齐声诺道:“参见县尉大人。”
许县尉带着淡淡的笑容,轻轻的压了压手,说道:“诸位同仁,请坐。”
“谢县尉大人。”众捕头又是齐刷刷的高声回答,接着就是一阵乒铃乓啷的响动,有机灵点的赶紧凑近前去,也有赶紧给黄总捕头让位置的,还有巴结几位副总捕头和实权捕头赶紧往边上挪的,也有少数几个像石珪一样往后缩的,林林总总的过了一阵子,诸位捕头才各自找到位置坐下。
许总捕头待众人坐定之后,才慢慢的说道:“诸位同仁,今日来主要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县令大人刚刚任命五位新捕头,他们是……”
许县尉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堂屋里“嗡嗡”的就响起了一片声音,诸位捕头都在窃窃私议这个任命。没有要退休的捕头,就意味着这5个新捕头,要从现有捕头手中的地盘中分地盘,很显然大家都不愿意。
石珪是显然不愿意的,他本来就是最弱势的捕头,现在有新捕头肯定要先从他手里划地盘。
但是,石珪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划地盘这个事情,肯定一时半会的定不下,还有点时间。再说这衙门里,有人比他更着急。
于是石珪暂时没有出声,只是听着周围几个捕头在抱怨。
许县尉根本没有管下面诸位捕头的议论,淡定的念完了新任捕头名单,这才咳嗽一声,说道:“好了,等会下来再说。”
霎时间,整个堂屋恢复一片寂静,各个人都凝神屏气,看着许县尉。
许县尉轻轻的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最近,县里营生不错,江大人也是为全县百姓考虑,这五位新捕头,有两位是从我们县里的捕快提起来,还有三位是京城有名的好手,这次是来帮县里的。”
许县尉扭头对身边最近的金副总捕头,说道:“小金,你去韩师爷那里接下人,估摸着他们也该交代完了,你把他们五个人接来,给诸位兄弟认认。”
“遵命!”金副总捕头闻言,便起身向许县尉施了一礼,便出门去了寻人去了。
许县尉这才又笑呵呵的对着诸位捕头说道:“咱们关起门来说点私心话,你们也不必紧张,看这世道的情形,我估摸着只怕会越来越好,这县里面放不下的营生,都跑北城门外面盖了,前几天,我跟江县令去看过,好家伙,有个人居然盖了个四层的高楼。老黄,你说是不是啊?”
黄总捕头笑吟吟的,把脑袋凑向许县尉身边,说道:“县尉大人说的极是,我看那高楼,好家伙,都超过城墙一大截了,真不愧是京城里大匠来盖的。”
石珪一听,顿时心里有些嘀咕,又是京城来的?这京城里的来人,有帮人投钱资助的,有来衙门当差的,也有来盖房子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许县尉哈哈笑了起来,指着黄总捕头笑道:“你这个老黄呐,哪有那么夸张的。”堂屋里的诸位捕头,这才如同凑趣一般,都嘿嘿的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不必想多了,眼光要放远一点,只有世道营生更好,兄弟们才会更好。诸位兄弟们管的地区或许小了,但是营生多了,责任担子就更重了。”许总捕头隐晦的点拨到。
诸位捕头听了许县尉的话,机灵点的立刻站起来,对着许县尉抱拳作揖,高声喊到:“县尉大人高义。”愣一点的转念一想,也急忙跟着站起来,施礼高喊。石珪等人也是随大流一并站起称谢。
正在捕房气氛一团融融的时候,金副总捕头带来了五名新任的捕头。两名本县的捕头,大家都认识。一个姓简的小伙子,就是近来天天跟着许县尉的。一个姓王的老头,是江县令上任时带来的人。剩下从京城来的三人,都是冷面孔,除了应和一下许县尉,并不怎么说话,只有个当中姓玉的俊小伙,看着像是带头的,也只不过是和诸位捕头寒暄一下而已。
石珪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当年他在衙门里还算混的不错的时候,那姓简的小伙子还是个刚进衙门的愣头青。如今短短几年,就已经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还要隐隐压在他头上。若不是自己另得了份天大机缘,只怕现在他也是和他周边几个老捕头一样,个中滋味自知,尝遍也无言。
石珪随着大家一起祝贺了一番,然后就借着管区最近事多的由头,跟着几个口中酸言酸语的老捕头,一并出了衙门。
再打着给儿子抓药的旗号,推辞了几个老捕头要找个地方一醉方休的邀约,施施然的顺着青石板路,往西城门走去。
石珪刻意关注了一下县城的街面情况。一大早就人来人往,有赶早的山民,有出工摆摊的居民,还有不少明显不是本县人的面孔出现。街边的店铺也是一大早就开门营业,铺子里也是进进出出的,街面上各种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隐隐约约竟有些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繁华景象。
石珪思忖自己以前心思暗淡,根本没有注意到县里的变化,也只是觉得世道好了点而已。如今刻意关注了才发现,现在的平苍县像是被添了柴火,鼓了风箱的炉子,热火朝天,蒸蒸日上。
石珪原想探查一下原因,但自己手里的事情更为紧急,时刻耽搁不得,也只好把这个想法放到一边。再转念一想,县里越繁华,可能流动的东西就越多,指不定可以找到一两件灵物。于是石珪就专心的顺着临街店铺,一路看着过去,自己寻找灵物去了。
……
西城门金源当铺,当家的胡掌柜,正笑眯眯的陪着石珪,一件件的看死当的玉器。只是半天了,这些玉器几乎都快看完了,这石珪还是没有找到,类似玉坠一样流光溢彩的玉器。
“老胡,你手里的东西就这些了?”石珪有些失望的问道。
福掌柜有些诧异的说道:“石捕头,我这死当的玉器,都在这了,你就没有上眼的?”接着顺手拿起一块乳白色的玉佩,托在自己掌心,殷勤的介绍道:“你看这件羊脂玉玉佩,质地非常纯净,水头也很足……”胡掌柜显然对自己的眼光很是满意,不停地介绍着自己手里玉器的各种妙处。
石珪却是有些不耐烦,打断了胡掌柜,直接说道:“行了,老胡,你这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其他有趣的东西?如果有就拿来看看。”
胡掌柜楞了一下,反问道:“有趣的东西?石捕头,这范围也太宽了,可不好找啊!”
石珪挠了挠头“你说的也对,嗯,就是看着挺有灵气的那种东西,不论是什么都行!”
胡掌柜听见石珪说的话,也想了半天,才喃喃说道:“有灵气?嗯,想起来了,我这是有这么几件看着灵性的东西,等我拿来,让你老掌掌眼?”
石珪不禁有些兴奋,只是让胡掌柜赶紧去拿来看看。等到胡掌柜从库里拿出几件物品来,让石珪品鉴之后,石珪不禁有些失望,这些东西也不能说没有灵性。
但无奈的是,这些东西要不就是雕刻手段非常灵性,艺术感十足,要不就是物件上题跋的内容灵性十足等等,始终是没有找到一件如玉坠一样的东西。
失望的石珪也只能向胡掌柜告辞,继续去其他店铺寻找。
石珪去过药铺,可惜不认识那种草药具有灵性,也只好借口想看看怎么抓儿子药的,去了药铺的制药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药铺的各种存药,可惜也是无功而返。
石珪照例下午去了明诚酒楼喝茶,但是打着想给妻子买个手镯的旗号,也趁着下午去了几家玉器店和几家当铺,但也仍然一无所获。
最后,毕竟玉坠里的灵气等不了那么久,石珪也只能按照原定的计划,放弃了寻找灵物的努力,准备开始利用玉坠,开始修炼《太一生水妙化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