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出击
    随着归墟印记的不断成长，总有一天，凡是在归墟内被姜黎斩杀的修士，于外界清醒后，修为都会归零。
    直接从高高在上的修士，跌落成凡人。这种感觉，简直比杀了他还令其难受。
    “打扫战场！”
    击杀众人后，姜黎吩咐族人打扫战场，自己则是来到先前为他解惑的那人身边，朝他问道：“石灵族在古佛旧地的驻地，位于何方？”
    在刚才，此人也是围攻姜黎的修士之一。但姜黎向来说到做到，说今日要饶他一命，那就饶他一命。
    故而，他特意留下此人没杀。
    “在东南方向！”
    此时，这人看向姜黎的目光再无不屑，反而充满了恐惧与不解。他想不明白，姜黎为何会突然变得这般强大，竟然一人杀穿了他们。
    “你离开吧！”
    “今日我不杀你。”
    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后，姜黎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然后，就在这人复杂的目光中，他重新回到已经打扫完战场的族人身边，带着他们，朝东南方向赶去。
    石灵族纵然不如人族，那也是一方大族，族内不乏有禁忌强者坐镇。以姜黎现在的实力，绝无灭掉石灵族的可能。
    但那是在外界！
    外界的石灵族强大无比，姜黎别说是灭了他们，就是连靠近都无法做到。但归墟内的石灵族则不同，碍于归墟的规则，他们要比外界弱小了无数倍。
    就算如此，归墟内的石灵族，在旁人的眼里，依旧是庞然大物。但姜黎却觉得，他努努力，未必不能灭掉石灵族。
    石灵族确实强，但他们能凑齐三千族人吗？就算能凑齐，仓促之间他们能组成阵法吗？
    就是勉强组成了阵法，缺乏默契的他们，彼此之间又能配合的天衣无缝吗？
    要搞清楚，姜黎在归墟最大的优势，并不是他那强大的底蕴，而是他那三千个和他一条心的族人。
    三千个同出一源，且彼此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的精锐，这样的一股势力，哪怕不是在姜黎的带领下，都足以在古佛旧地横着走了。
    而在姜黎的统筹下，他们能够发挥出的力量更强，完全足以纵横古佛旧地无敌。
    石灵族固然强大，但他依旧挡不住两千多九黎后裔的冲击。这不仅是数量上的差距，更是质量上的差距。
    石灵族乃石中之灵，为山石感天地交感之气而成，因此个个都是先天生灵，堪与神兽比肩，颇为不凡。
    人族与其相比，确实天生弱了很多。但莫要忘了，石灵族虽然不凡，可姜黎身后的九黎后裔，也都不是凡人啊。
    他们不仅是出自于肉身最强的九黎一族，更是全都觉醒了神魔血脉。
    就算石灵族的族人全都是先天生灵，可比之觉醒神魔血脉的九黎后裔，还是远远不如。
    就这么说吧，石灵族连蛮族都打不过，两族纠缠了很多年，石灵族就没赢过蛮族。
    可九黎一族，在最鼎盛的时候，却是差点灭了蛮族。双方的差距，由此可见一斑。
    这也是姜黎愤怒的地方，九黎一族真是没落太久了，以至于一个小小的石灵族，都敢欺上门来了。
    连蛮族都不如，竟然也敢挑战比蛮族更强的九黎一族。姜黎发誓，他今天一定要让石渊为他得罪九黎一族的决定，后悔终生。
    近三千九黎后裔，经过多番骚扰，如今只剩下了两千四百多人，虽然少了很多，但只是对付石灵族的话已经够了。
    姜黎加上九黎后裔，战力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因为姜黎能够调动的，可不止是众人之力，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愿力。
    “原来如此！”
    “怪不得先前，姜黎不惜代价的也要把族人全部拉入归墟。”
    “开始时，我还以为他是想凭借着归墟的特殊性培养族人，以此缩短九黎崛起的时间。”
    “可我却是没有想到，他把族人带入归墟，还有这个作用。三千族人合力，偌大的归墟，确实没有几个势力能奈何得了他了。”
    “而且，以我观之，这些九黎后裔施展的兵阵之法，与我以前所见的完全不同，威力似乎提升了很多。”
    “想来，是姜黎改良了军阵。”
    “这下子，石灵族有麻烦了。”
    望着姜黎远去的背影，药老感慨似的朝身边的龙老说道。姜黎今天给他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就连是他，也没有想到姜黎竟然这般强大，更没有想到，九黎后裔还能这么用。
    自归墟出现以来，还从未有人在这里面进行过军团大战，姜黎可以说是开了先例，以后归墟的局势，怕是会因此发生很大的变化。
    “姜黎到底是怎么改的军阵？”
    “按理来说，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军阵之道的演变，应该已经到极限了才对，威力再无法提升哪怕分毫。”
    “因此，决定军阵威力的主要因素，已经不再是军阵，而是组成军阵的士兵的素质。”
    “士兵的素质越高，配合的越是默契，军阵的威力也就越强。”
    “可姜黎的军阵，处处透露着古怪。他们才两千四百人啊，哪怕他们配合的再默契，素质再高，也不可能发挥出这么强的威力。”
    “便是五千同等素质的精锐，也是发挥不出他们表现出的战力，这就很不合常理。”
    龙老的关注点，与药老完全不同，他在盯着姜黎等人的军阵看。
    这与他先前看到的所有军阵完全不同，不仅变得更加玄妙了，威力也变得更加强大了。
    但在如今这个时代，军阵之道已经被演化至极限，再无进步的可能力。所以，姜黎等人的表现就很怪，完全不符合常理。
    这让龙老隐隐有所猜测，姜黎应该是抓住了军阵之道变革的要点，并对其开陈创新，扩宽了军阵之道的前路，这才有着如此变化。
    如此发现，让龙老惊喜的同时，又觉得离谱。这么多阵道大家都没有做到的事，却让一个年轻人做到了，真是有够离谱的。
    “我们跟过去看看。”
    这样想着，龙老直接动身，沿着姜黎等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倘若他的猜测为真，军阵之道的前路真的被姜黎扩宽了，上限变得更高，那此事对于局势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军阵之道的出现，生生改变了万族的战斗模式。以往的战斗，都是高手对决，与低层修士无关。
    可随着军阵之道的出现，底层修士渐渐加入战场，且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甚至能起到扭转局势的作用。
    合众人之力，以弱胜强，这就是军阵的作用，让低级修士联合起来，有了对抗高级修士的力量。
    然后，天地的局势就变了，本来被忽视的低级修士，也成了珍贵的资源。而那拥有众多低级修士的种族，也开始纷纷崭露头角。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人族了。
    军阵之道，就是在人族手中发扬光大的。
    靠着军阵，人族组建了诸多大型军团，并以此推平了好几个大族，这才奠定了自身强族的地位，并为未来的发展赢得了机会。
    也正因为是靠军阵起家的，所以人族对军阵极为重视。这种情况下，龙老见了新型的，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军阵出现，又怎能不激动？
    人族最不缺的，就是中低级的修士了，若有更强的军阵出现，那只需将其普及开来，立即就能让人族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事关人族未来的发展，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
    “真是性急啊！”
    看到龙老，二话不说的就离开了，药老微微摇了摇头，便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而除他之外，附近的天骄们，早就动身追了上去。
    归墟里面，向来不缺热闹，但像今天这么大的热闹，还是第一次见，众人怎么可能不跟上去看看？
    而且，众人也想看看，姜黎是怎么灭掉石灵族的。虽说，姜黎先前表现出的战力，已经极为可怕了，实乃他们生平仅见。
    但他的对手，可是石灵族！
    是族，而不是某个人。因此，众人不觉得，姜黎对上石灵族能赢。
    归墟也不是没有势力被灭掉过，可那都是发动了数倍于，乃至数十倍于敌方的实力，这才做到的。
    像姜黎这样，带着两千个四境的族人，就敢向已经在归墟经营了无数年的石灵族，发起冲锋的，还是第一个。
    他要是失败了，那倒没什么，不过多了个谈资而已。
    可他要是成功了，那就等于创造了历史。这还是第一个，在整体实力远不如敌人的情况下，把敌对势力干掉的事例，实乃以弱胜强的典范。
    “姜黎能赢吗？”
    前往石灵族驻地的路上，有相熟的天骄互相问道。
    “不好说，但就姜黎的实力而言，哪怕没赢，石灵族也要吃上大亏。”
    “而这，这才是我们跟上来的目的。若石灵族被姜黎重创，那我们就趁机攻打石灵族，将他们多年积累的资源劫掠一空。”
    “而要是姜黎赢了，那必然是惨胜，到时我们一拥而上，把姜黎干掉，那石灵族的财富，包括姜黎在内，不还是我们的。”
    “无论是姜黎，还是石灵族，可都是大肥羊，无论宰了哪个，都能让我们立即暴富。”
    说话的那人，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有的人跟过来，是单纯的看热闹，而有的人跟过来，则是打着伺机捡便宜的主意。
    鱼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发生的太多了，也难怪众人做此想法。
    ……
    “可恨我没有坐骑，不然，两千铁骑冲锋，比现在有气势多了。”
    路上，姜黎突然感慨道。驾云而行，虽然也有气势，但远不如两千多铁骑来的震撼。
    而且，最重要的是，驾云并不能提升实力，可跨上战马，却真的能提升战力。
    真要有两千骑兵，气势凝聚在一起，姜黎直接就能把石灵族的驻地给冲成两半。
    “天上有天马，地上有龙马，都是一等一的坐骑，若能给族人配上，他们的实力，最少也要翻个三四倍，甚至是四五倍。”
    “可惜，无论是龙马，还是天马，都不是我现在能搞来的东西。”
    “莫说是我了，就连天子与诸侯，也只能搞几匹龙马天马充门面，而无法组成军队。”
    “我最多的话，也只能搞些妖马，牛马什么的……”
    要说坐骑，那最好的肯定是龙马与天马，可惜，这些都不是凡人能够搞到的。
    而就在姜黎想着，如何组建骑兵的时候，石灵族的驻地，已经悄悄的出现在他眼前。
    此时，距离姜黎说出要攻打石灵族，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石灵族得到消息了。
    刚开始时，石渊并没有把姜黎放在眼里。
    可在得知姜黎的战绩后，石渊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难得的重视起来，开始调集族人，重新布置防御。
    至于逃跑？
    石渊从没有考虑过，区区姜黎而已，就算有些实力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真的撼动石灵族？
    要是石渊自己，说不定他就战略性撤退了，可姜黎针对的是整个石灵族，那石渊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他不信，在归墟真有人能够撼动石灵族。
    “姜黎来了！”
    在姜黎看到石灵族的驻地时，石灵族的族人，也看到了它的旗帜，一面青黑色的大旗。
    其中心部分用先天神纹写着大大的黎字，四周则是绣有代表天地万象的花纹。
    人的影，树的名。
    先前姜黎的表现，已经传到石灵族驻地这里了。连石渊最开始听到时，都被他的战绩吓了一跳，更别说是他手下的那些普通族人了。
    如今猛的看到姜黎，自然心生畏惧，还未交手，就已经失去了战意。
    “慌什么！”
    “又不是人族来攻打石灵族，只是姜黎一群人而已，这有什么好怕的？”
    “难不成，你们一群五境、六境的修士，还不如姜黎手下那群四境的九黎后裔？”
    看到族人的表现，石渊不悦的冷哼了一声，大声的训斥道，想要让族人鼓起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