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科研服的身影衬在反光的玻璃上,右手贴合,冰冷刺骨。
凝望星空,无边无际的深邃,似虚无的茫然,
无言,凄笑,如大海般的眼眸,却黯淡......
※※※
羽田机场。
幼时的约定,终究实现,青梅竹马携手踏进东都帝国大学的校门。
凌子、佐里与藤峰茶作早早地在候机室等待。
半小时后,四个人打扮时髦地出现在佐里的视线里。
“不愧是著名女星,说的也是,的确是该戴好墨镜和帽子。”
“嗯,否则太过张扬就不能按时登机了。”
藤峰里奈微笑着向双方介绍道:“这是浅香羽上,我的助理。唔,宫野惠美,我的设计师。吉田真纪,化妆师。哦,香取原川,我的经纪人。啊,原川还没有来吗?藤峰凌子,我女儿。伊藤佐里,是凌子的青梅竹马呢!作为一名家喻户晓的名侦探,常协助我丈夫破译各种刑侦案件。是吧,老公?”
原本看杂志的藤峰茶作尴尬而不失礼节地谦笑。
凌子目光投向了远处走近的男子,笑靥如花:“叔叔!”
佐里无奈地撑着头:“早知道会这样。”
“叔叔,新书真的是太棒了。”
伊藤仓彦不经意地扶着黑色眼镜:“那可真是谢谢凌子的夸奖啊。”
“爸,我妈呢?”佐里向后张望。
“最近有些忙,抽不出空来,也请不了假。我也是把委托人的预约向后推迟了,才有空的。至于小说嘛,趁着出版社的编辑还没到处找我,也许真的要好好放松一下。”
“凌子,你的小说什么时候开始动笔?话说至此,你的人生理想与我爸爸如此相似,你不会喜欢我爸吧?”
“你在说什么啊。”凌子尴尬地羞红了脸。
佐里半开玩笑:“别当真嘛,开玩笑的。”
“伊藤佐里!”凌子忍无可忍地抬起了腿。
“白色的,嗯,纯洁。”佐里无所事事地一说,整理自己的棒球帽。
宫野惠美从提手袋里拿出一袋吐司,说:“羽上,午饭没怎么吃吧,幸好我带了吐司,吃一片吧,可别饿着了。”羽上笑着接过吐司:“谢谢。”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美国洛杉矶的bd2679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18号登机口登机。”
凌子握着佐里的手激动地站了起来:“终于登机了,看在你爸的份上,先不与你计较,走吧。”
“哦。等,等一下,手别太用力好吧。”佐里满脸无奈。
藤峰里奈着急地翻阅手机通讯录,小声抱怨着:“奇怪,原川怎么还没来啊,这都登机了。不会看错时间了吧。”
“打个电话催一下吧,别误机了。”藤峰茶作提醒道。
“嗯。”说着,里奈拨通了号码。
“喂,原川吗?这都上飞机了,你怎么还没到?”
“唔,不好意思,我午觉睡过头了,已经到机场了,你们先登机吧,我稍后就到。放心,我来得及。就这样,拜拜。”
“喂,原川。”里奈气愤地戳了几下手机,“真是的。”
……
飞机二层。
里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口香糖,从里面倒出几粒,招呼大家说:“每人都吃一粒吧,要不然耳朵会有异样哦。”
五分钟后,飞机起飞。
羽上站了起来:“啊,空姐,帮我倒一杯咖啡好吗?谢谢。”
空姐刚准备答应,真纪就招呼道:“我去倒吧,顺便我也给自己倒一杯。”
空姐急忙摆摆手:“呃,不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碰巧遇到老同学,我顺道下去与她聊聊。”说罢,真纪招手示意下楼梯去一层。
不一会儿,真纪就端着两杯热乎乎的咖啡走了上来:“喏,羽上。”
“谢谢。”
“哦,羽上,能先借我喝一口吗?我只是想暖一下身子。可以吗?”里奈有些不好意思。羽上“扑哧”一声笑了:“当然可以。给,小心烫。”
里奈小心翼翼地端过咖啡,喝了一小口:“谢谢。”
羽上侧身在包里搜罗着,拿出一小罐方糖,并取出了一小块,轻轻放进了咖啡里。里奈叹了口气:“唉,看来你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啊。”羽上轻轻摇晃着咖啡杯:“是啊,我觉得这样更好喝。呃,原川还是没有来吗?”“没有,真是的,飞机已经起飞了。她不会没赶上吧。”里奈抱怨着。
羽上感到有些异样,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好疼啊,嘶!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间。”里奈立即站了起来,好让坐在窗口的羽上出去。
“爸,在看什么书啊?”佐里向后探了探脑袋。
“哦,英文珍藏版夏洛克·福尔摩斯。就当是回顾经典顺便提升英语能力。”
画面一转,凌子不满地望着藤峰茶作:“爸,你也多看点书好不好?别成天到晚不是看手机就是看电视,不是上网就是看杂志。”
藤峰茶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伊藤,你就忍忍吧,回家再看书好吧?否则我这个女儿不知道要埋怨我到什么时候。”
“欸,也是难为你了,只不过作为警察也的确身心疲惫。”伊藤仓彦放下了书,与藤峰茶作小声交谈起来。
不久,瞧着凌子脸色有些不对劲,佐里关心地问道:“凌子,你没事吧?”
“没事,我……我就是想去一下洗手间。从上飞机一直憋到现在,难受死了。”
“哎呀,那你去啊。”
“不是,羽上小姐不是待在洗手间嘛。”
“傻吗?有两间洗手间啊。”
“哦,对啊。那你起身让我出去。”
飞机一层。
凌子敲着一扇门:“有人吗?”
“啊,请稍等。”
洗手间的人刚出来凌子就是一怔:“原川小姐?”
“哦,是凌子啊。”
“原来你已经在飞机上了啊,我们还担心你没赶上要改签呢。”凌子感觉有些出乎预料。
“对不起啊,我有些不方便,害得你们造成不便。”卫生间里传来羽上的声音。
原川浅浅一笑:“没事的,羽上。哦,凌子,那是我疏忽了,害得大家不高兴了。那我就先上去了。”
“好的。”
飞机二层。
佐里无趣地看着窗外:“哎,怎么这么慢啊。”
凌子重新坐在椅子上,说:“哪有上卫生间催的啊。”
“凌子,回来啦。那我也去上个厕所。再说,这个羽上也太慢了吧。”说着,宫野惠美起身前去一层厕所。
……
“啊——”
一声尖叫惊动了飞机上的所有乘客。佐里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即与凌子前往查看。一层乘客都好奇地向后望去,议论纷纷。佐里急忙问道:“惠美小姐,怎么了?”
“羽上,羽上她死了。”惠美惊恐万分。
佐里立即走进洗手间,探了探羽上的鼻息,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来不及了。”而后又小声嘘道:“惠美小姐,这位空姐,从现在起不要再声张了,否则会引起乘客恐慌。”
“是。”
空姐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淡定地摆了摆手:“好了,没什么事情,请大家不要紧张。”
说着,空姐走向控制室,开始播音:“各位乘客们,因飞机左侧洗手间出了故障,所以不对外开放,右侧洗手间正常使用,请各位乘客见谅。”
乘客们这才安了心。
浅香羽上瘫倒在地上,鲜血肆无忌惮地喷溅在墙壁上,脖子上有一个不易发现的小孔,怕是被鲜血给遮住了。
“死因应该是利器插入大动脉,导致流血过多而死没错了。”佐里肯定地说。
凌子胆战心惊地问:“佐里,现在怎么办?”
“在下飞机之前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因为凶手肯定还待在飞机上,他逃不掉的!”
飞机二层。
佐里严肃地说:“浅香羽上小姐,已经身亡。”
众人皆惊,“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上了一个洗手间啊。”香取原川惊讶地捂住了嘴,“再说,我也是刚刚上过洗手间的,那时,羽上还亲口与我和凌子说过话。”
藤峰茶作脸上显现出细腻的汗珠:“飞机上竟会发生凶杀案!倒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佐里双手抱臂,摇摇头,坐回位子。
值寂静之际,伊藤仓彦来到洗手间内。“呃,先生!”空姐刚想阻拦,就被仓彦拦住了。“我是伊藤仓彦,协助藤峰警视正处理本次案件。”
“啊,你是那位著名的推理小说家!”
伊藤仓彦轻轻点了一下头,安静地观察犯罪现场。
飞机二层。
佐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立即问道:“惠美小姐,我想请问你为什么会发现羽上小姐的尸体。如果我没说错,卫生间的门应该是上了锁的吧。”
惠美一怔,随之开始回忆。
“羽上,你没事吧,怎么在厕所里呆上这么长时间?”惠美轻轻地敲着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惠美有些尴尬地问正在走来的空姐:“不好意思,请问这里面是有人的对吧?”
空姐点点头:“我想应该是。当时好像有一位小姐迫不及待地进了洗手间,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惠美有些慌了:“可……可我刚刚敲门没有人回应啊!”
“如果您实在不放心的话,我去把门打开,好吗?但是这样做可能会造成尴尬的局面。”
惠美迟疑了一会儿,说:“开吧。万一真出什么事了呢?”
“好的。请您稍等。”
空姐走向机尾,打开工具箱,拿出了一把扁平的螺丝刀,撬开了锁。
“啊!”
说到这,惠美依旧是心惊胆战,脸色惨白。
伊藤仓彦快步走到佐里面前:“还没想到凶手是谁啊?太慢了!”仓彦有意调侃道。
伊藤佐里得意一笑:“爸,是她,对吧?”
二人相视,仓彦满意地点点头:“嗯。”
藤峰茶作着急地问道:“到底是谁!你们父子俩就别打哑谜了!”
仓彦拍了拍佐里的肩膀:“让我看看你的推理有没有进步。”
“其实这件案子很简单。关键在于凶手必须确保羽上小姐会去洗手间,所以我想羽上小姐的食物里会有被下泻药的可能。不难回忆,从飞机场到飞机上,羽上小姐食用了惠美小姐的吐司面包,真纪小姐自己倒的咖啡,以及里奈阿姨的口香糖。”
凌子立即慌张否认:“不是我妈妈!”
佐里双手抱臂,继续说:“自然不是里奈阿姨。因为口香糖是随机的,而我们吃了都没事,再说,阿姨也从未离开过座位。”
“难道是惠美?”藤峰茶作问道。
佐里摇了摇手:“猜错了哟。惠美小姐的确是有嫌疑,但可惜不是她。”
凌子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她是发现者,且是与空姐一起发现的。而在此之前,她没有作案机会。”
“难道是真纪?不对啊,那杯咖啡我也喝了,可我也没事啊?虽说真纪之后去过一层。”里奈有些觉得自相矛盾。
佐里出乎预料地说:“的确是那杯咖啡有问题!”
话音刚落,真纪的脸上就冒出了汗水:“不……不是我。我只是……”
“真纪小姐不用担心,因为凶手不是你,而是她,原川小姐!”
众人皆惊。
凌子立即否认:“不可能是她。因为原川小姐在离开洗手间时与我说过话,而且当时我还听到羽上小姐说什么不好意思,占用洗手间这么长时间。”
佐里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没猜错,原川小姐,你是会腹语的,对吧?”
原川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大侦探,你可不能没有证据就胡乱推理啊!”
“其实我当时看到犯罪现场后,就已经在大脑中模拟出了羽上小姐的悲惨遭遇以及你的杀人方式。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在飞机起飞过程中是必须坐在座位上的,而你,却不在自己的座位上让我们一度认为你改签了,不是很令人怀疑吗?”
原川冷笑一声:“大侦探,我只是晚了些上飞机,在看到一层有座位时就直接坐了上去,因为我当时很想上厕所,想着待会等飞机飞稳后直接去洗手间,然后再来这儿。我想这很合理吧!”
佐里配合地点点头:“嗯,精致的理由。不过我先说说看你的杀人方式,哦,不好意思,是凶手的杀人方式。”
“凶手会选择在第一时间登机,因为要与我们拉开时间段避免碰撞。我猜你会另买一张机票,防止飞机一层坐满或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飞机平稳,洗手间对乘客开放时,你会第一时间进入洗手间,至少这段时间使用洗手间的人很少。乘客背对洗手间,没有谁会注意到你进入的是哪一间。”
原川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原谅我打断你,你的推理有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飞机的洗手间有两个,如果我是你口中的凶手,我又如何保证羽上会走进我所躲藏的洗手间呢?”
佐里从容地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是个聪明的凶手。设想,一个关着的门,和一个半虚掩的门,在你急迫的时候会选择哪一个?嗯,大概是虚掩着的吧。理由很简单,如果门关着,那里面可能会有人,再加上开门的时间,估计早就等不急了吧。但反之,虚掩着的门可以下意识地冲进去。你正是利用这一点并将其杀害!”
藤峰茶作感觉还是不对劲:“佐里啊,你要知道,像刀、枪,管制刀具是不能带进机场的。”
佐里点点头,表示认可:“不错,这正是接下来我要说的。在羽上小姐进门的那一刹那,凶手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按在墙壁上,顺势用脚把门带上,死死地捂住羽上小姐的嘴巴,不仅能造成羽上小姐关门的假象,还能防止她出声。紧接着,凶手用先前准备好的凶器刺入羽上小姐的大动脉,一击致命。所以说,现场的墙壁上有着刺入的那一刻而喷出来的血迹。安顿好她的尸体后,凶手悄悄打开门,从墙壁上的镜子中就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外面的情况。想要算出空姐推车去往经济舱的时间并不难,只要乘上一两次飞机,我想对于狡猾的凶手来说,易如反掌。所有乘客都是背对洗手间,想要不动声色地去往对面的洗手间,也很容易!”
惠美仔细想着:“但我记得那间卫生间是锁着门的呀。”
“嗯,但是你也应该清楚空姐是如何打开那扇门的。不错,是用扁平的螺丝刀对不对。当然,凶手应该不会随身携带螺丝刀,但我想随身携带硬币是很正常的吧。凶手就是利用锁上的卡槽将门给锁起来的。既然螺丝刀能够做到,硬币又为何不能呢。”
原川轻松地笑了笑:“若是按你所说,那一定会有乘客见过我吧!可以去问问有谁见过我离开座位?”
佐里指着原川的衣服,说:“要是我没说错,你的衣服是可以反穿的吧!再者,你胸口不是还别着你的墨镜吗?对于一个陌生人的记忆,识别一个人不过就是你的脸和你的衣服这些最容易给人留下印象的特征。我记得在机场里里奈阿姨是打过电话给你的,虽然你在电话里说在赶来的路上,但我敢断定,你一定在登机口比我们提前上飞机。如果调查机场监控录像,也一定会看到在里奈阿姨打电话的时候,你也接起了电话。”
原川辩驳道:“那顶多也算是巧合!”
“好了,我们再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既然吐司、咖啡、口香糖都没有被下泻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方糖!里奈阿姨,我想问一下,羽上是否有喝咖啡的习惯,以及喜欢喝加了方糖的咖啡?这一点倒不难推理,因为羽上小姐特地使用专用瓶放置方糖,且数量不少。至于喝咖啡是否正确,我不知其因。”佐里意味深长地看着里奈。
里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羽上习惯喝咖啡是因为她喜欢十二点过后睡觉。因为她觉得早睡会浪费时间,我也曾问过她,但她的回答总是三个字,她很忙。当然,我也不知道作为我的助理是有多忙。”
“所以说坐飞机前喝咖啡也是一样。从东都飞往洛杉矶需要十小时,所以羽上小姐是想熬过在飞机上的晚间时间。凶手怕是与羽上小姐坐过飞机才发现她的不变习惯吧?”佐里明白一切似的望着原川。
香取原川贝齿紧咬,立即反驳:“一切都只是你的推理!没有证据的推理,就是失败的推理!”
“原川小姐,给予证据的保护,我还要感谢你呢,不是吗?”
这一次,原川脸上再无血色。
“你的发簪,是吧?”佐里直指香取原川的发簪。
“只要等会下了飞机,让藤峰叔叔进行鲁米诺血液反应测试,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根据我所说的,你应该还另外买了一张机票,只要航空公司稍微查询一下就能验证我的猜想。一个正常人,是不会提前买两张机票吧?”
伊藤仓彦满意地点点头:“逻辑思维能力有所提高。”
香取原川竟莫名其妙地鼓起掌来,赞道:“不赖嘛,果然是赫赫有名的大侦探!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腹语的。”
“因为你在正常说话的时候不仅声带有明显的振动,令人不解的是,你的腹部也在微微地颤动,我想,这应该是你之前练习腹语的时候留下的习惯吧。”说着,佐里习惯性地摘下黑色的棒球帽。
听完,香取原川迅速在空中制造出白色烟雾。
“小心!”
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当众人看清香取原川时,她早已是另一个人的面貌,手里早已拿着一把枪对着藤峰凌子。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可能会把枪带到飞机上来!”佐里高警惕地喝道,同时瞬间挡在了凌子身前。
藤峰凌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害怕阴森黑暗的枪口会直线打出子弹。
香取原川浅浅一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代号是chanelangus。真正的香取原川我也不知去向,呵,对不起啦。”
佐里一边担心着凌子,同时还问道:“既然能下泻药,为什么不直接下毒!”
原川不屑地说:“因为我认为那是一种浪费。这普普通通的泻药不过是在药店里买到的。可惜了,还以为能够隐匿得很好,竟被你一个小孩洞悉真相!既然如此,里奈,另请个经纪人吧。seeyou!”
原川随手打了个响指,二层舱门竟打开了,原川回头挑衅道:“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随即,纵身而下。
空姐立即从旁将舱门关闭。室内再一次恢复平静。
藤峰茶作一拳打在了座椅上:“可恶!又是他们!”
伊藤仓彦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们?你是指——”
茶作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摆摆手:“不,我的意思是凶手。”
伊藤佐里严肃地说着:“她,为什么要两次强调下次见面?”
洛杉矶的餐厅里。
佐里心事重重地望着自己眼前的空盘,喃喃自语:“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还有,她怎敢报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佐里,你没事吧?”凌子仔细地看着佐里。
“没事啊,我只不过在想事情罢了。”
桌上的人都是这般心事重重,有的还因凶杀事件而久久未能平静,有的更是惊魂未定,根本没有意思说要吃饭。
藤峰里奈抽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提议要旅行,羽上她也不会,呜呜呜——”
茶作递上纸巾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总是让自己背负太多不该承受的,已成定局的事情不要再后悔了,浅香,唉。”虽说身为警察目睹太多的凶杀案,但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难免不能忍受,更何况这牵扯到……
服务员隐隐约约觉得这桌气氛不对劲,尴尬地说道:“excusemayitakeyourorder”
宫野惠美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