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
李星云和张子凡两人目送此刻正在远去的陆林轩、温韬、上官云阙三人。
他们约定,最后在宪州回合。
“唉,希望他们此行能够顺利吧。”李星云长叹一声,虽然有些担忧,但上官云阙有中天位的功力,温韬足智多谋,见多识广,慧明曾是不良人,有一份香火情分在,想来,此行应不会太艰难。
“上官兄武艺高强,哪怕我练成了五雷天心诀,功力已经达到中天位,此刻,只怕仍旧不是他的对手。”张子凡看向眼前面带担忧之色的李星云,抬眼望了望天空,一边伸手拦住李星云,道:“若这样的高手都有危险,那这天下可就太危险了。”
“我觉得,李兄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张子凡看向李星云,面色凝重的道。
“张兄此言何意?”李星云有些不解的看向眼前的张子凡,疑惑的问道。
“李兄难道真的以为,你把龙泉剑给了岐王,就能收其心?
这种人,绝情着呢。”张子凡可是太知道这些诸侯的德行了,别说一把龙泉剑,就是亲爹、亲儿子,有时候也不放过。
“更何况,财帛动人心,何况是你们李家的复国宝藏。”张子凡看向李星云,提示道。
“张兄放心……”李星云开口正要说下去,便见张子凡略重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打断他的施法。
“李兄,我不想在听你说放心。”张子凡看向李星云,这回,他是真想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其实打开龙泉宝藏需要两把钥匙,一把是龙泉剑,另一把,是我的血,缺一不可。”李星云看向一脸严肃的张子凡,平静的陈述道。
“原来如此。”张子凡沉思片刻,略有所悟的道。
“更重要的是,最好不要让李茂贞彻底倒向李克用。
无论什么手段,能稳住她半年,则大事成矣。”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继续道。
“张兄,我去闭关了。”李星云看向张子凡,平静的道。
确实不方便再等下去了。
……
在李星云离开后,身披黑甲的张玄陵缓缓走到张子凡身侧。
“爹。”犹豫了片刻,张子凡开口,叫了张玄陵第一声爹。
“儿子,我……”张玄陵摘下面具,儿子开口了,他很开心,可是儿子找了两个一言难尽的儿媳妇,张天师不高兴。
思量再三,张玄陵还是没有勇气开口,去终结自己儿子这美好的爱情。
“儿子,五雷天心诀妙用无穷,这一个月,爹,多教教你。”沉默了一会儿,张玄陵看向张子凡,开口道。
“谢谢爹。”张子凡挠了挠头,看向眼摘下面具后,张玄陵已经有些许苍老的面庞。
“一个月后,爹跟你们一起去汴州。”张玄陵看向张子凡道。
“这,可是,为什么?”张子凡闻言大惊。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李兄有什么布置,从本能上来说,他不希望这件事牵连到他的家人。
尤其,这份真心来之不易。
“傻孩子,你李兄帮咱们父子重逢,再加上十六年前玄冥教讨伐我天师府,这才使得李嗣源有机可乘,就这两点原因,足够老道我走一趟了。”张玄陵拍了拍张子凡的肩膀,笑着道。
他一把年纪了,再加上疯癫多年,早没了曾经那份争抢好胜之心。
其实真正让他下定决心跟李星云一起去汴州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为张子凡,若事不成,靠着他大天位的功力,能换回来一个是一个,其二,他也想看看,这個要平定乱世的少年,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走,咱们爷俩练功去,等事情结束了,带你回天师府看你娘去。”
……
汴州。
焦兰殿。
林立的柱廊,可谓气势如虹,威严凛然。
红墙绿瓦,琉瓦金碧,瑰丽绝伦,光彩夺目。宫门高悬,朱漆金凤。殿内雕梁画栋,镶嵌着珍贵的宝石。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地方,鲜血淋漓,血腥气非常浓烈。那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刺鼻气味,令人不寒而栗。血迹斑斑,尸体遍地,让人不寒而栗。
朱温得知朱友珪的行为后大怒,为了娱乐,又杀了不少人,杀的多了,就没来得及处理。
“孟婆,朕问你,朱友珪最近在干什么!”朱温看向殿下的孟婆道。
“回陛下的话,朱友珪此刻正在大量的从分舵调集玄冥教众,撤换皇城守军军官,向朝中大臣家里安放内奸。”孟婆并未隐瞒,如实相告。
“这畜生到底要干什么?他要造反吗?
他是要做这弑君弑父的丑事吗?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朱温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但李星云的到来,或可为转机。
天下人都知道,李星云和大梁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孟婆看向眼前的朱温,娓娓道来。
朱温乱世枭雄,思量一番,便在孟婆的提点下,明白了其中关节。
“这逆子是要把李星云引到焦兰殿上来,然后,他便有机会一石二鸟。”朱温思及此,只觉得遍体生寒。
如果李星云来到了汴州,那他便可以以李星云的名义杀死他这个老子,因为天下人不会怀疑一个前朝余孽的复仇决心。
然后,他可以杀掉李星云,夺取龙泉剑。
可他难道不知道,他们朱家是受了禅让得了这皇位吗?李星云来了,置大梁于何地?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和司马昭之行路人皆见,两字之差,结果上可是天差地别!
这种鬼魅模样,侏儒身材,不能生育,且一心阴谋诡计,毫无远见之人能斗得过李克用、李茂贞吗?
他打拼了一辈子,难道他引以为傲的大梁江山就要断送于那孽障之手,和嬴政的秦国一样,二世而亡了吗?
不,不,还有机会!
“孟婆,这逆子已经起了谋逆之心,朕,要你为国平叛,杀了他!”朱温怎么也想不到,李星云就是放出了一个消息,竟能让朱友珪借势起了这么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