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到,户部衙门口聚集了二百多名大小官吏。
慕白每日早晨也会来这里和同僚们谈天说地,交换信息。
但是慕白一出现,现场窸窸窣窣的在私下议论。
慕白淡然一笑,看来今天,众人口中的谈资是他。
而且不少平时对他客气的同僚,都在有意回避他的目光。
反倒是不怎么相熟的同僚,还会跟他寒暄两句。
慕白也觉得没意思,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直接走进户部衙门。
他刚一走,群臣就在背后议论纷纷。
有些胡子花白的老家伙,表面上人畜无害,心里边恨慕白恨得牙痒痒。
他们当一辈子官也就混到四品,慕白这初出茅庐的小兔崽子,借着女帝的宠幸扶摇直上,能让人信服吗?
其中跳得最欢的是户部正四品官员刘矩。
一个六十岁的老头。
“这小子才来户部多长时间?从一介布衣升到从三品,两个月。”
刘矩伸出两根手指头,那表情,恨不得塞进嘴里啃碎。
“刘大人别羡慕,同人不同命啊!”
“我羡慕他?你看我像羡慕的样子吗?”刘矩撸起袖子想跟那人干架。
“谁让陛下喜欢他,咱们爹妈不争气,没给咱们生一副好皮囊!”
“听到什么了?说来听听。”刘矩伸长脖子听。
“嘿嘿!听说,慕白这回能升官,是上了凤榻的。”
“哎哟……真的?”
“千真万确,最近陛下频繁召慕白进坤宁宫,有时候还是夜里,有太监亲眼所见。”
刘矩一听,像是喝了假酒还没睡醒,口无遮拦骂道:
“啧啧啧…祸乱宫闱,乱臣贼子!”
“放心,他斗不过魏家。李思的位置够高吧?还不是连京城都不敢回。”
人前逢迎,人后踩踏已经是官场常态。
仿佛一时之间,慕白成了整个户部的公敌。
妒忌使人失去理智,那些往日不站在魏家阵营的人,也开始痛恨慕白。
不过很快就有一个身影出现在刘矩等人的面前,是慕白的嫖友周浦。
周浦目光冷厉如刀,盯着众人:
“诸位大人刚才说什么?晚辈没听清,能否大点声?”
刘矩等人见是跟慕白关系极好的周浦,一脸扫兴地散开。
周浦冷哼一声,随后很快找到慕白,脸色难看之极。
慕白正收拾东西,从三品自然不能坐在大厅里办公,听说能分到一间专属的小书房。
户部人多事杂,在六部衙门之中最为拥挤,能有一个小空间实属不易。
慕白看周浦的脸色也猜到怎么回事,边收拾边笑道:
“周兄何必理会那些长舌头?”
周浦左顾右盼,轻声说道:“慕老弟,你摊上大事儿了。”
慕白对于这些官场争斗比谁都清楚,此刻显得一脸轻松:
“周兄是想说户部的同僚不服我,还是魏家的狗要咬我?”
周浦目光一凝,点点头:“你在户部升得太快,同僚不服倒是其次,毕竟你有陛下撑腰。可眼下你已经威胁到吕元池的地位。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户部又是魏家的钱袋子,你爬得越高,对他们威胁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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