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永鸣精就这么死了,只留下了一块有些臭的烂肉。
那是其精怪核心残留,可以让人生病、难受。
对于有疫病之核在手的夜明而言,完全看不上眼,丢出一张符,将之化为灰烬。
自此,唐永鸣精在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也消失了......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端倪,临走前,夜明又用镇魔石碑将府中所有魔气痕迹全部清除,只留下一片废墟。
如此,才能放心离开。
泪玲又变成了猫,窝在麦穗怀里,驴根驮着夜明和麦穗,离开此处。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唐永鸣精变节的?”
泪玲私下也想了许久,没想明白对方的破绽在那里。
“其一,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对于唐永鸣精这样的软骨头,更是要时刻提防。
其二,京城之地卧虎藏龙,区区一个修为不强,人脉不广的精怪,轻易就能找到一件宝物,相当值得怀疑。
最后,是我从它身上看到了不属于它的阴气。”
“了半,其实就是最后一条最关键吧!”
泪玲翻了个白眼,虽然她不知道夜明极阴、极阳眼的事,但多少能猜到一点。
很多别人关注不到的细节,在这位眼中,都会具现无疑。
对于泪玲的吐槽,夜明只是笑笑,伸手接住了一片落下的雪花。
“寒冬腊月的最后一场雪,来了。”
......
色蒙蒙亮,云遥侯府外,来了一僧一道。
一僧是个上了年纪,无发无须无眉,身形肥胖的老僧。
一道是个干瘦佝偻,眼窝深陷,背负枣木拐,腰悬大葫芦的老道。
二人来到云遥侯府前,对视一眼,都察觉到这里面的不正常。
迈步进入,见到里面一派战斗结束不久的迹象,周围的地上,还散乱的有许多被吸干精血的干尸。
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两人对这里的景象毫无畏惧,只是皱眉。
老僧面显悲哀的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老道则是直接查看起现场来。
很快,井边彻底打开的铁箱子就被发现了。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箱子,老道伸手去摸,随后道:
“不是脱困,而是被诛杀了。”
老僧走到地面留下“卍”字印的位置,指着那里道:
“此是我佛门佛光印,云遥侯应该就是死于此印之下。”
老道也是指着一面垮掉墙体的废墟道:
“这是我道门点苍指造成的破坏。”
随后,两人发现大量佛、道、鬼的法术残留痕迹。
“看来,应当是有两位正道同僚看不惯此鬼,特此出手斩杀。”
老僧做出合理判断。
老道却有不同意见:
“不像,从这里的痕迹推断,出手者,每一次出手都有一定的间隔,如果是两人合力,应该总有同时施法的时候。
可这里却找不到佛道之法同时施法的迹象......”
“道兄的意思是?”
“老道怀疑,出手的那位,就只有一个人!”
老道的话让老僧挑了挑不存在的眉:
“佛道兼修吗?”
老道点头道:
“现在看来,有极大的可能。”
“佛道兼修之事,历来有之,只是真正有所成者,凤毛麟角。
此人能近乎毫无损赡诛杀云遥侯,不该如此寂寂无名。
更何况,对方能不顾云遥侯身上的敕封气运,将其斩杀,更是非同寻常......”
老僧一时猜不到是谁在出手。
老道也是摇头道:
“出手之人极为低调,将所有气息全都用一种封镇类宝物给抹去了,现场找不到其留下的气息,就是想要推演,也无从寻找。”
老僧道:“不管如何,这位同道都是在除魔卫道,既然其不打算暴露身份,那我等也就不必追究了。”
老道亦是点头,觉得言之有理。
查看一圈,再没有其他收获后,两人就此离去。
大年大三,一大早,空还飘着阵阵雪花,京城中就热闹起来了。
为了准备年三十的头一顿饭,赵玉婉一大早就起来忙活。
等夜明等人从外面归来时,早膳已经张罗完毕。
今有许多事要做,最重要的是,灵璧公主打算趁着大年三十,进宫拜见太后她老人家。
灵璧公主的生母前些年就去世了,按照当今礼仪算,太后就是她的母亲。
大年三十拜见母亲,这种事,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理所应当的。
当然,拜见太后不是目的,目的是趁机探一探宫里现在到底是怎样一番情况。
用过早膳后,赵玉婉第一时间收回了夜明的葫芦,坚决禁止他多喝。
其实她不知道,就早膳这么几口,已经喝下去几缸的量了。
不得不,夜明现在的酒量,大的的确有些吓人,连夜明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也不太在意,凭他的本事,想要弄到酒喝,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早膳过后,灵璧公主就要进宫去。
宫里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夜明、赵玉婉等人全都没资格进去。
这一次更严,灵璧公主都不许进去!
当被宫炔在宫外,得到这么一个回复后,灵璧公主十分意外。
再次表明身份,自己是回家来拜见母亲,和身为皇帝的兄长的。
但宫人还是拒绝,表示太后身体抱恙,正在静养,不见任何人。
灵璧公主以为是宫人有意刁难,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贵重礼物,送给宫人,请求行个方便。
宫人收了礼物,还是表示不能让灵璧公主进宫,只是暗地里偷偷表明,太后身体抱恙之事,另有隐情,至今已有两月。
至于具体为何,宫人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灵璧公主再三询问,宫人实在拗不过,加之拿人手短,便稍稍透露,这事,需要找大监的义子义孙们才能知道原委。
了这些之后,宫人再不肯吐露任何有用信息。
灵璧公主见此,只得作罢,有些失望的打道回府。
只是在回府的途中,发现京城的百姓们今似乎格外的喜庆,那氛围,远比以往过年要开心的多。
灵璧公主有些好奇,便让刘云娘去打听一下。
一问才知,当今秦相爷的那个禽兽孙子,昨晚遭了邪祟,被吸干精血而死,听死状凄惨,骇人无比。
现在秦相爷正因为痛失爱孙,伤心大哭呢!
京城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弹冠相庆,比过年还开心,邻里之间奔走相告,到处宣传这件大好事。
许多人都那邪祟是个好邪祟,今年是个好年,苍开眼,铲除京城三害之一。
甚至已经有人在烧香,想请邪祟除了京城另外两害!
听有人为了能请邪祟成功,甘愿用自己二十年阳寿来换。
就这,还有人嫌不够,觉得反正自己活着也没趣,一命换一命都校
听这事之后,公主府的一行人全都看向夜明等人。
赵玉婉很认可夜明的做法,笑着点头,感觉与有荣焉。
护卫队长虽然心里也暗爽,但还是很不屑的对着夜明冷哼一声,了句“妖人”。
“杨兄,事情可有纰漏?”
灵璧公主第一时间想要帮夜明料理首尾。
“自然是有的,秦相爷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昨晚他孙子是在跟踪我们才出事的。”
夜明一点没有闯祸觉悟的道。
这话一出,立马让护卫队长大怒:
“你这妖人,做事如此不周全,岂不是害令下!?”
灵璧公主示意护卫队长稍安勿躁,只是道:
“如此来,杨兄对此早有预料?”
“没有,刚才才想起来这个纰漏。”
“妖人!”
护卫队长闻言,又要发怒。
“不过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
夜明满不在乎的笑着道。
“杨兄有何妙计?”
“先前那宫人不是已经了计策吗?”
听夜明这么,灵璧公主明白了些什么,不由点头:
“的确是个好主意。”
“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什么主意?”
刘云娘表示智慧有限,完全听不明白。
赵玉婉也是不懂他们在什么,看了看夜明,又看了看灵璧公主,忽然有那么一点点吃味儿。
这两人之间的那种“心有灵犀”,让她感觉自己像个第三者,心绪莫名有些低落。
“转道,去找大监的义子。”
灵璧公主直接下令转向,负责拉车的猪毛脚不敢有半句怨言,呼哧呼哧的拉着马车行走。
别,这几下来,他拉车的技术,愈发纯熟了,拉的又快又稳。
这一次,灵璧公主找到了大监李让在宫外负责帮忙采买的义子,也是一个太监,姓王。
这位王公公是个谨慎又贪婪的,买对一位公主的示好,很是警惕。
本来是不想和公主势力有什么牵扯的,可是无奈,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大监李让的忠心义子,决定做出一个违背义父的决定。
双方的合作倒也简单,那就是一起给秦相爷上眼药,先下手为强。
秦相爷身为相国,位极人臣,官气之浓,下第一,再加上有国运护体,寻常手段都对他没什么用。
所以这一次,要先打击对方的部分气运。
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唱戏。
关于抨击这位相爷,以及他家那些罪孽深重的子孙的戏文,在民间那是一大堆。
只是在此之前,都是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出演,没谁敢在京城演出,因为那和找死差不多。
可这次不一样了,有大监李让的势力在背后支撑,不用担心什么。
而且,大监和秦相本就势同水火,能够抹黑秦相,大监自然是乐意的。
身为义子,王公公很清楚这一点,当即做了决定。
直接下令,让京城中的各大戏班子演抨击秦相及其子孙的戏码。
这下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京城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无数百姓蜂拥而至,前去观看。
相府很快得知了消息,第一时间就想叫停。
但有大监势力在,又如何能叫停。
秦相国听此事后,那种不顺心的感觉涌上心头,直接气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随后,相府也发动了反击。
命令各大戏班、茶楼都开始唱、关于大监李让的戏文、评书。
这下事情彻底闹起来了,百姓们当真是和真过年了一样,两头跑,激动不已。
这么多年,就没看到过这么多解气的事一起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