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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在图书馆碰到黄芬,她问林茜:“你晓不晓得,那马丽君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啊?”
林茜问道:“你咋个说她得了精神病了呢?”黄芬欲言又止地说:“这两晚上她都在楼上闹,把门摔得响,又在楼上砸东西,听动静又没得人劝,可能是她一个人在屋里头。”马丽君就是喜欢吵闹的马翠云的女儿,是与前夫生的女儿。这个马翠云就是个喜欢骂人的,当时男人在教室里上课,她可以跳到教室里去骂人。她的女儿经她调教,也是个喜欢骂人的。原先林茜对马丽君说过,可以给她辅导政治,她考个成人高考,拿个大专文凭,她只学了两天就把书一甩说了句:“读他妈卖x的,老子不是读书的料,算球了,不读了。”林茜当时是为她考虑,我们这个单位是个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你小马没得个文凭,在这个地方只有扫地。自己努力把文凭拿一个,才有可能换个好工种。小马原来对林茜说,她妈跑到张书记面前去告她的状,说是她过年过节一分钱的东西都不买回来,冤枉自己把工作给她,自己早退休,少拿了好多钱。当时张书记都说她:马翠云,你还是个当妈的,黄世仁逼债吗也没得你这么恼火嘛。
结果小马说,她是买了好多东西回去的。后来马翠云又在女婿面前去挑拨,说这个女子你不要相信,她有空就要到外面去当小姐卖的。本来这个女婿对小马还是很好的,他在一个大餐厅当厨师长,每天下午都要抽空回家给小马把饭菜弄好,用小马的话说这个老公很有服务意识。
但是这个小马养成了骂人的习惯,张口要么就是搜刮男人的钱财,要么就骂男人是个农豁皮(她认为乡里出来的上不得台面,只能做些边边角角打补丁的下角料。这是城里人对乡下来的人的歧视性的称呼。林茜听到就说过,自己就是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的农村人,这十几年的农村生活对自己吃苦耐劳性格的培养是至关重要的。)起初,男人对她关爱有加,慢慢地被骂得没得想头了,这几个月工基本就没见着男人回来。男人不回家,她没了吵架的对象,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歇斯底里了。
林茜就说:“我一早就觉得她精神有问题,她不是一直说怀起娃娃了,每次我问她,她都说怀了两个月了,都过了半年了,她还说怀起两个月了。又说办公室的人专门把纸丢到地上,这些人想整她弯腰下去拣垃圾好整她流产。当时她在我面前这样说,我就觉得她脑壳有问题,哪会有人专门去整她嘛,况且她是清洁工,工作本来就是打扫卫生,哪存在人家专门整她的问题嘛。”
刘老师也在旁边说:“这个马丽君有时候走到我这儿来耍,一说话就满口脏话,说她们那个老谢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回来。我咋个好说啥子呢。她妈在我面前悄悄说过,那老谢的妈好久就给她说,男的晚上根本不跟她在一床睡觉,都喊他妈跟她在一起睡,男的自己睡沙发。男的说是她只晓得要钱,如果没拿到钱就骂男人,把男人骂得难听得很。马丽君还紧在我面前说想带个娃娃。哎呀,我们在这一边说的,她都那个样子,带个娃娃做啥子啊,带个娃娃还不是害人家啊。她想娃娃得很,但我们在这边说,她没怀娃娃是好事,当妈的都这样神神叨叨的,娃娃还有啥子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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