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最后的考验吗?”吴梦笑道。
“不算,算第一堂授课。”
这对奇怪的师徒进行着奇怪的对话。
吴梦思忖片刻,将几日来心底的感触总结了一下。
“人性即是药性。”
“哦?何来此说?”王石松又笑了,眯着眼道。
“与其以草木做药施与人,倒不如说草木与人调和为一,二者皆可入药……”
吴梦侃侃而谈,将所思所想和盘托出。
得益于前世的经历,他有着绝大多数人无法比拟的宽广视野。
更何况这样的讨论,完全没有藏拙的必要。
王石松偶尔插上两句,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
师徒俩聊得兴起,足迹从前厅到后院,再到门前,四处一片狼藉,皆是喝光的酒坛子和杯盏。
除了起初两坛,后面喝的尽是王石松的珍藏。
翌日清晨。
吴梦放下手中的海碗,微微甩了甩脑袋。
自己现在这副身体是真的能喝!
不过终究是醉意难掩,他恍然回神,才发觉王石松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去睡会儿吧,老夫的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王石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口行囊。
吴梦一怔:“老师这是?”
王石松神情有几分得意,道:“时候到了,找个地方突破天境。”
吴梦酒霎时醒了大半。
“老师要突破天境了?!”
“五成把握。”王石松呵呵一笑:“你我师徒不必多言,你天资聪颖,能教你的昨夜都教了,剩下些不作数的伎俩都在屋内,你自行挑着学就是。”
吴梦楞楞地不知说啥。
心中充斥着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虽说与王石松已相处了大半年有余,但真正的师徒情也就昨夜刚开始。
没想到一转眼又终止了。
就好似黄粱一梦。
“去罢去罢,好好睡上一觉,你有自己的路,为师见你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王石松走得洒脱。
吴梦在门口挂上今日打烊的牌子,返回房间沉沉睡去。
或是得益于酒精,或是因为半年来第一次睡床,吴梦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
再次醒来时,肚子正饿得咕咕叫。
吴梦来到酒楼点完菜一问,才知道自己睡了足足三日。
那晚喝的酒好像不太一般,小腹丹田处似是盘踞着一团火,暖烘烘的经久不散。
今日雪后放晴,吴梦不急着回去,而是细嚼慢咽,欣赏着湖光山色。
“你们听说了吗?惊堂腿死了!”
旁边那桌的交谈声吸引了吴梦的注意。
“那个神经病不是跑路了吗?怎么又说他死了?”
“杀了人就跑路,想得美!听说有绝山宫二流高手出马,将其双腿折断,又把心肺掏了出来。”
“好残忍的手段,是哪位师兄这么狠?”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鬼擂私底下传了个名号……”
“什么名号?”
“铁判官。”
铁判官……
都是什么人传的。
回去的路上,吴梦想了想一时觉得好笑。
对这个名号,他倒谈不上喜欢或者厌恶。
只是单纯觉得自己阴差阳错闯出了名号,山下两人若能知晓又该是何种精彩表情。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