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治穿心?”
王石松僵硬如同一尊石人,唯独一对浑浊的眸子里似有光芒闪烁。
往昔之事,那些他不愿回想的人和场景,在眼前一一掠过。
他手掌颤抖,捏着书信的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了白。
不知呆立了多久,他缓缓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书信下方还附带了一封帖子。
是无名医下给颂天的战帖。
“无名医……”
王石松喃喃自语,嘴角不知觉翘起了几分。
名号他并未听过,但人却是已然想到。
敢挑战一流高手,自然也是一流高手,再一算时间,王石松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好啊……好啊……”
他连道两声,闭眼仰头,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胸口翻涌的情绪。
然而,想到颂天,王石松脸上的喜色渐渐消散。
恍然间,他又想到这两日封城的传闻,略作思索,一张脸已是变得苍白起来。
啪!
书信和战帖掉在了地上。
清冷的街道上,只剩下王石松一瘸一拐的背影。
翌日清晨。
熹微的日光透过尘幕,投撒在刻拓则大街小巷。
天尚未亮,城中最大的广场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青壮老弱、妇孺孩童。
从乌泱泱的人群中,能看到各类群体,便是乞丐也围在了最外层,看不见场面,全听个响。
广场正中央,经过两日的赶工,擂台已被搭建完成。
只是出乎众人预料的是,这个擂台造型奇特。
它与寻常的四角台不同,场地不是平整的,竟然被搭成一个东高西低的大斜坡。
不仅如此,斜坡上似乎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倒刺。
在斜坡两侧,悬挂着刻拓则‘灵神图’,这幅图被印在城主府大殿之内,画像中的人乃是颂天的历次转世相。
从最起初的黝黑苦力,到寻常城民,再到贵族,最终定格为城主。
这些图做工精致,笔锋恢宏,悬于两侧,让整条斜坡凭空增添了几分神圣感。
原本不公平的擂台斜坡,在这番装饰下有了别样的意味。
好似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又好像是朝圣之路。
在擂台最前方,站了一宿的王石松四处环顾,眼神焦急,全然没有了素日里的静气。
他满头银发在昨夜赶来的路上散开,本就老迈的脸,更显凌乱和狼狈。
不仅如此,立了一夜,他的腿脚痛如刀割,只能凭着意志死死钉在地上。
这次擂台的不公平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更麻烦的是,经过颂天有意设计,刻拓则的城民面对这畸形擂台时,非但不会觉得有问题,反而更加狂热。
城中的江湖人士或许有抱怨,零星的声音却掀不起任何水花。
随着第一束强烈日光刺破沙尘,射向擂台,刻拓则城主,颂天,施展轻功登上擂台。
他今日没再光着上身。
而是穿了一件金色甲胄,身后是飘荡的金色丝带。
他虚空踱步,似乘着光而来,整个人璀璨夺目,光晕叠身,配上那棱角分明的眉眼,宛若一尊天神下凡。
广场爆发出震天撼地的欢呼声。
虔诚之人直视着他们的‘太阳’,激动得泪流满面。
颂天没有走那荆棘路,施展轻功径直上了正东侧的擂台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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