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挺帅的嘛,卢导】
作者:游客0618   我拍惊悚片,那是老天爷追着喂饭最新章节     
    ‘婚姻是坟墓。’

    ‘我不会要小孩。’

    ‘一个人也挺好的。’

    ……之类之类的想法,或许是多数人都曾经有过的。

    可能是基于社会的压力,可能是在路上见到一个不听话的熊孩子,又可能是在跟恋人吵架后。

    而真正能将这些想法,做到贯彻到底的人并不多。

    中年时的自己被儿时的自己射出的子弹击中的可能性太大。

    当遇见对的人之后,曾经坚定的想法变得脆弱不堪;

    觉得别人家的孩子吵闹,但如果是自己家的孩子,却能有极大的包容;

    分手后,休息日一个人在房间里午睡,但恍惚醒来时,却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暗,而房间内寂静而又空荡,重新想要找个伴的想法,直接击溃了先前的念头;

    人是会变的。

    就算是中年时的想法,也可能会被老年时的自己推翻。

    因为生存环境、人际关系、身体情况……

    “卢叔叔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阴曹地府吗?”

    单调、干净的房间中,梁乐坐在床上,看着旁边椅子上的卢正义。

    虽然还没有回校上学,但他已经出院回家。

    身体方面,恢复得不错。

    “对,对不起,我问了一个蠢问题。”

    但问出口后,梁乐又自顾自的回绝着,“我这么说,感觉自己很幼稚的样子。”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好意思。

    “可能有吧。”

    梁乐转过头,“诶?”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卢正义随和的看着他,“就好像是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结果明天是大太阳。”

    “等到被投诉了很多次以后,他们改变了说法,开始在预测的内容上加个概率,有百分之多少降雨的可能性。”

    “所以别说阴曹地府,你跟我说明天其实是世界末日,我都会说,可能会发生吧。”

    梁乐恍惚的问着,“那如果明天真的是世界末日的话?”

    他觉得,卢导的话不是在敷衍他这个孩子,配合一个孩子天真的幻想。

    而是真的在回答问题。

    “那就找找有没有阻止的办法。”

    卢正义回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那就过好最后一天吧。”

    听起来真的很像大人敷衍小孩子的话。

    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梁乐又莫名有种信任感。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梦见我母亲了。”梁乐不自觉的把心里藏着的事情说给卢正义听,“她跟以前很不一样,突然跑到我的床边,跟我说,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生活,然后就走了。”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是跟她生前却有点不一样,她以前从没有像这样跟我说过话。”

    “其实我知道的,她总是把我当成累赘,当成她和那个男人犯错后的产物,把我当成那个男人留下的麻烦。”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我明白的,她过得很辛苦。可是我也过得很辛苦,又不是我想要来到这个家,成为她的累赘。”

    “要是吧,要是她跟以往一样,冷漠的离开,看都不看一眼就走,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为什么,她要跟我说那样的话,难道说,死了以后,她才真正的看见了我这个儿子吗?”

    音调是说着说着,突然提高的。

    眼泪和鼻涕,是不知不觉溢出来的。

    梁乐低着头,坐在床上。

    这些话,他应该已经憋了很久了。

    或许,卢正义是第一个能听他倾诉的人。

    其实这孩子,或许跟梁美娟的关系没有那么差。

    只是在她的眼中,自己跟孩子的关系并不好。

    可在梁乐的眼中,他只是按照母亲的意思,远离她的视线,乖乖待在学校,不成为她的麻烦而已。

    卢正义没有试图去安慰他。

    他只是坐在床边,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的递上面巾纸。

    “去往北都的飞机将在三十分钟后起飞,请需要登机的乘客前往……”

    午饭时间,卢正义离开了梁乐的家。

    离开前,他很适时的跟女保姆留了句话,希望能够晚一些再进房间里,给一个处于成长期的男孩留点面子。

    毕竟这保姆,从职业上听起来可能年岁不小。

    可实际上,人家却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而已。

    她只是选择从事这一行业。

    一个刚刚即将成年的孩子,正是好面子的时候,特别是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姐姐面前。

    江城的机场,

    当一个浑身过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迈着急躁的步伐,走出机场的时候,卢正义已经在机场里边了。

    “喵喵喵。”

    一边准备登记,卢正义一边跟着肩膀上的小忠勇闲谈着,“麻烦吗?还好吧。”

    “开心、悲伤、痛苦、欢乐……这些都是人生的一部分嘛。”

    “而且梁老师刚走的那段时间,你不是也很不舍吗?”

    小忠勇紧张的叫了一声,“喵!”

    “好好好,你没有。”

    卢正义笑着回道,“不过说起来,你跟那个新来的王晓旭好像不太亲近嘞。”

    对于一个散发着不好闻的气息的恶鬼,小忠勇总是上去打打闹闹,人家离开后,也显得很是不舍。

    但对于王晓旭这个连观山道人都没有排斥的新人,这小玄猫反而很规矩。

    “……喵。”

    小忠勇无奈的回道。

    “阿这,怕太亲近了,人家也走了,又要难过吗?”卢正义揉了揉他的猫头,“也不能这么说吧,如果因为害怕亲近之后的离别,而选择不跟其他人拉近关系的话,可是会很寂寞的啊,阿勇。”

    但是很突兀的,小忠勇抬高猫头,避开了他的手掌,“喵?”

    他问了一声。

    而卢正义的神情怔住。

    ……

    ……

    “爸,妈,能不能到此为止。”

    一个中规中矩的小区内,一户人家中,

    一个留着短发的年轻人正试着劝说着父母。

    “哥哥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你们能不能停下。”

    “我们家,我们家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收入了,离开的人固然重要,但留下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的!”

    板着脸的父亲听到这年轻人的劝说声,目光一瞪,呵斥道:

    “混账!那可是你哥哥!”

    “他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这个当弟弟的,居然能容受得下去吗!”

    “这口气,他走了,我帮他争!”

    说话的时候,他那只枯瘦的手掌握紧成拳,就像是硬挺着一口气一样。

    年轻人见着父亲的态度,又转过头看向母亲,“妈……”

    可惜,母亲同样没有理会他。

    她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手中的手机,戴着老花镜,一遍又一遍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

    那是儿子生前跟他的朋友们倾诉的事情!

    在职场上,儿子一而再再而三被同事欺负的事情!

    她的脸上没有泪水,这段时间,已经哭干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门口,王晓旭恍惚的穿过屋门,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情况,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家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赔偿金而过得更加安稳,反而,父母一直执着于自己的离开。

    “可是按照他们现在的说辞,我们继续僵持下去,也是赢不了的!”

    弟弟竭力劝说着,“公司把责任推给部门经理,而部门经理又说工作是合理分配的,是其他同事把工作丢给哥。”

    “他们就是根据我们提供出来的‘证据’,把事情复杂化。”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敌人就要从哥的公司,变成那些同公司的同事了!”

    然而父亲很是固执,“你懂什么,在公司规定的上班时间内发生意外,公司就要承担责任,而且,小旭还有那么长的加班时长,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爸,可那是一个公司啊!”

    弟弟极力说着,“他们能请到最好的律师,甚至还跟一些部门有相当密切的联系。”

    “如果是要更多的谅解金、赔偿金的话,他们可以满足。”

    “可是要让他们公司付出代价,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个人的力量,是赢不了团队的!

    父亲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但猛地,他吼道:“……我看你就是舍不得那些钱!”

    “你在说什么啊,爸!”

    弟弟的脸色在瞬间涨得通红。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其他的情绪。

    “不是,这……”

    王晓旭恍惚的看着这吵架的一家三口,极为陌生。

    这是自己曾经其乐融融的家人吗?

    ‘不是说,不要对普通人使用能力。’

    ‘而是你要做好使用能力的后果。’

    ‘你信任他们吗?我可不想哪天在新闻上看到你的身影,那样会很麻烦的。’

    王晓旭站在门口,脑海中浮现出卢导的话。

    只要他想,现在就能在家人的面前构建出一个幻象。

    他可以跟他们说,“就这样吧,拿完赔偿金,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这样的话。

    可现在……

    “妈!”

    但突然,弟弟的声音打断了恍惚思考的王晓旭。

    不远处,本来还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的母亲在父亲和弟弟争吵时,突然倒下了。

    ……

    北都,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渐凉,

    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出门总是需要多带一件宽松的外套。

    一处类似于私人庄园一样的场所外,卢正义把车子熄火停下后,来到车前,靠着车子点了根烟。

    虽然已经知道张雪茗大致离场的时间,但他还是选择提前抵达。

    莫约十分钟。

    本来还安静的草坪,渐渐开始升出了些声音。

    庄园内的客人开始陆陆续续离场,他们边走边攀谈着、告别着。

    而张雪茗也在其中。

    远远的,卢正义一眼便瞧见了她。

    比起于的西装、衬衣,张雪茗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裙,极衬她的冷白肤色。

    而除了银白色的耳坠之外,她并没有佩戴更多的首饰。

    站在那里,虽没有珠光宝气的璀璨,但却更为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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