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联军出兵的消息传来。
“入瓮了。”
看着战报,赫城城主、延国的西北大总管那落眦,露出一抹笑容。
他带着金冠,身穿甲胄,打扮的如同汉家武将一般,刚毅的面孔上,有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散发出冰冷之色。
边上,披散着头发、穿着黑色大氅的骸道人淡淡说道:“宁人愚昧、尚利,贪婪而无底线,为蝇头小利便趋之若鹜,所以才会主动踏入坟场。”
顿了顿,他轻笑道:“当然,也多亏了城主愿拿出五千人作诱饵。”
“上人的玄功不分宁人、圣族,一概都能血炼,这五千人就是我的贺礼,待上人神功大成,好助我平定了西北!”那落眦笑着说着。
骸道人点头道:“待我的少阴破灭光圆满了,就算面对大国师,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说不定能助你更进一步。”
那落眦神色微变。
两人正说着,有亲兵过来,将几份军情送到那落眦手上。
他简单翻阅,面露惊奇之色,对骸道人道:“那个上了削株册的振武将军,三日前潜入了溪林,至今没有消息,前几日失踪的几支巡查队,或许和他有关。”
“人在陷阱里,就翻不了天。”骸道人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残忍之色,“他这是天堂有路不走,却要闯进地狱门!正好,本座有笔账要和他算算!”
“那这个人就交给上人了,我就等着将他从册上除名了,”那落眦站起身,“西北联军已到溪林外围,这里就交给上人了,我得回到赫城,应付上都来的使者。巴鲁他们就留在上人身边,给你做个护卫。”
等那落眦一走,骸道人也站起身,正待走出去,忽然眉头一皱,停在当场。
嗖!
一道金光自窗外飞来,当空一转,竟是一道诏书。
“哼。”
骸道人冷哼一声,扬声道:“神庭何事传书?”
诏书闻声展开,有宏大之声传出:“今有摧山君陈深,斩鹿首山神而夺神位,手段狠辣,行事无所顾忌,凡西岳所属,皆当留意,若得其人踪迹,当禀报神庭,并出手擒拿!”
话落,金光散去,诏书落下,被骸道人接住。
“贺觉死了?”他面露诧异之色,“难怪这些天没有书信再来。”
低头看了一眼诏书上的篆字,骸道人眯起眼睛。
“摧山君陈深?以摧山为号,强夺神位,莫非是断了鹿首山的灵脉?这等手段,委实可怖!神庭还下诏通缉,这说明此人抢了神位不说,还挣脱了神位束缚!如此人物,怕是比之大宗师也不逞多让吧?眼下我布阵在即,怎么能轻易招惹这样的人?还是留给其他人对付吧!”
念头落下,他将诏书扔到角落,不理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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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溪林外围,人喧马嘶。
曾柔娘坐在马上,身披甲胄、英姿飒爽,看着战报。
陈绵策马而至,扬声道:“曾侄女!此番既是我提议出征,那便让叔叔我做个先锋,为联军开道!”
曾柔娘神色如常,道:“好!请陈将军领本部人马出击!”
“得令!”
陈绵拨转马头,回来便传令全军,拔营而起!
却有张雀等人急切赶来,抱拳道:“兵马一动,消息必然泄露,将军尚在前方,十分不妙,吾等愿为斥候,先去林中……”
陈绵冷笑打断道:“军情如火,岂能因一人而废?你们也不用担心,本来就要让你们为先锋,去前面与荒人拼命!传令!定西部众,为先锋营,出击!”
话落,有一众刀斧手上来,将张雀等围在中间。
张雀满眼怒火,却只能低头。
一个时辰之后,在定西余部精锐兵卒的开道下,陈绵所部势如破竹,攻入林中,连破荒人关卡五座!
“不堪一击!”
陈绵坐在马上,顿起扬眉吐气之感,笑道:“照这般进度,太阳下山前,就能将那据点扫清!”
有亲兵陪笑道:“这是将军运筹帷幄,让定西军的人打头阵,才能这般顺利,吾等还不见损伤。”
“报——”正说着,忽有令兵急至,抱拳道:“禀将军!前锋受挫!遇到了荒人大队人马!”
“这就对了,若一直都是零零散散的关卡,我才要担心!”
陈绵令左右靠近,笑道:“我其实拿到了荒人据点的布防图!这事,连曾柔娘都没告诉,现在碰上了敌人的大队人马,证明情报无误。在这条防线的边上有一处空档,正好行军。”
有亲兵提醒道:“是否要对陇城、凉城、武城之人保密?”
“无需保密,就说这条通道是被我领军打通的!让他们速速来支援!”陈绵压低了声音,“我只要战功,可不打算拼光人马,让其他人厮杀,咱们坐享其成,这才是王道!”
“将军妙计!”
接着他舍了定西余部,率军转向,深入密林,但很快伴随着阵阵嘶吼与惨叫,大地震颤,最终归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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