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地脉一震,整个陇城都晃动起来。
天上群鸟骚动,徘徊不去。
城中猫狗不宁,处处喵汪。
沉淀在城池各处的过往人念便被震荡起来,没了城隍镇压,在城池上方隐隐显化,勾勒出繁华多变的景象。
这座城池位于西去商路上,本就杂糅东西之精华,囊括士农工商,更有武道、道术华彩,这时既是显化,立刻就有一股厚重、苍凉、多变的恢弘意志在各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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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宇观中,归元子心头一动,有所察觉,迅疾的拿出了龟背铜板,卦爻一解,便就明了!
正好这时正索子等弟子在外求见,问起缘故。
“有人要炼大丹!此丹劫内生,将要勃发的迹象!你与贫道一同前往摧山君府邸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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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动静!”
离着陈渊府邸不远,孙正钥一行人停下脚步,遥遥观望,见得一处院中五色流转,云雾聚散,氤氲连绵!
“那座可是摧山君的府邸?”孙正钥表情凝重,问了起来。
就有个弟子过来,点头说是。
玉灵烟蹙眉出言,话中有几分不确定:“几年前,我随师父去了天机阁,见了老天师开炉炼丹,与此相似,都有云雾笼罩、氤氲翻滚!”
“天机阁的老天师?那可是当今两位炼丹宗师之一!比起新近崛起的孟宁,老天师才是真的名满天下!不过,姐姐是说,摧山君也在炼丹?”谢君裳说着,看向孙正钥,一副等他拿主意的样子。
孙正钥沉吟片刻,就道:“且观望片刻,不可操之过急。”
一行人就此停步。
这一幕,落到了智叟眼中,当即就令祂眉头紧锁,眼神飘忽之间,权衡利弊。
想着想着,这目光不自觉的又落到了陈渊院中。
院中。
炉火升腾之间,有五色光辉在其中不住闪烁,越发浓烈,逐渐接近了一处节点。
陈渊凝神观火,等待外劫降临。
突然!
哗啦!叮当!
一阵杂乱的声响从隔壁传来,紧接着更有劲风、金铁撞击的声响,最后是一声娇叱,伴随着几声狂笑,墙头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一身血迹的红衣女子翻墙落入院中。
隔壁院中,传出几声惊呼,而后有人请示:“鸩上人,眼下又该如何?”
“追!错过了今日,让杨蕙逃了,又要找多久?”
话音落下,几个劲装男子一样翻过院墙,个个身手矫健,气脉悠长,更兼气血浓郁!
一时间,这烟雾缭绕的院中,便多出了几人!
“你等是何人,敢擅闯此处!”
赵家兄弟一见,惊怒交加,就要上前,但刚走两步,就感觉浑身沉重,气喘吁吁,仿佛一身的气力都在这一刻衰退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他们注意到一名穿着漆黑道袍的男子,手中多了個黑葫芦。
“有这夺魄葫芦,此院虽有古怪,但只要斩了这杨家余孽,速速离开,便不会节外生枝……”
那道人说着,目光一转,这才注意到院中炼炉,与盘坐在炉前的少年道人,神色猛的一变。
“是你!?”鸩道人先是惊讶,继而生出杀意,狞笑道:“你居然活下来了,还躲在此处!是了,你与杨蕙都是托庇于此间主人?难怪有两撮红云,原来是催我绝了这后患,这次却不能让你逃了……嗯?”
忽然,他看到了陈渊的双眼,心头一震,意识到不妙。
可惜,已经晚了。
“原来你就是外劫。”
嗖!
一道精芒飞出,直指这道人眉心!
鸩道人一惊,两手往前一并,就要夹住那道精芒!
噗嗤!
下一刻,精芒破开手掌,刺穿眉心,而后去势不绝,将一众入侵者尽数贯穿!
紧接着,一点火星显现,就把鸩道人连同其部属一同灼烧,那火势快到了极点,转眼便熊熊大炽!
又有一点靛色光辉闪烁,将被烧透的几人冰封为雕像,跟着彻底破碎成渣,洒落泥土之中。
周遭的草叶上当即多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归元子等人来的时候,就见得草丛冰霜,精芒火焰。
“乖乖,这还是炼丹?这场面,我可是真没见过!”正索子暗暗嘀咕。
啪嗒,啪嗒!
就在这时,随着鸩道人被烈火烧尽。
一块暗金色的令牌与一只葫芦跌落在地。
那令牌一震,两道血雾从中溢出,一道朝墙角的红衣女杨蕙飞去,一道朝着陈渊飚射而来!
嗡!
霎时间,陈渊死寂的心脏猛然跳动,浑身阴血沸腾,牙齿震颤,要化作尖牙,根根绒毛要从全身上下的毛孔钻出,视野之中更有血色显现,暴虐之念在心底滋生!
这也是劫!
“外劫延烧到自身了?”
陈渊心头一震,但马上镇定下来,当即一招手,女城隍身上的闭符便被他摄取过来,镇在身上!
顿时,肉身上的种种变化尽数被压制下去,他又抬手一指,神力化作剑光,将近在咫尺的血雾破碎!
感到体内变化尽去,陈渊又将炁符摘下,朝后院一甩!
嗡!
刚刚升腾起来的一股神圣气息转眼衰落下去,伴随着的还有一声清脆怒吼!
“什么情况?后院还藏着什么人?”
赵家兄弟来了几次,但始终不知院中还有旁人!
却是女城隍虽是落难,却不愿意旁人见到落魄模样,始终躲着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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