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怎么不跛足驼背了?你领我们进来的时候,左腿,可是有点不利索……”
付如丝本已经走到了门口,一听此话打了个激灵,浑身如坠冰窟。
原来自己刚才着急走,忘记进行伪装了。
“客官……”今晚上任务完成,如丝很明显放松了警惕,一着急,就忘记了自己原本不良于行的情况。
一时之间,如丝很是慌乱,明明是已经进入到三月,霎时间仿佛好像又回到了寒冬腊月,震惊之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此人竟然是装醉,还是个高大健硕的男性,可不是之前那个肥头大耳且意乱情迷毫无抵抗力的刘大人,自己一个手刀就能制住。
“姑娘?不解释?”身后的人又开口了。
付如丝打定了主意,左手掐了大腿一把,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
“求客官放阿丑一条生路……”在月中香阁呆了这么久,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示弱。
“客官看得没错,阿丑现在的腿确实没问题了,可是几个月前逃难到此的时候,阿丑确实是拖着一条腿的,当时走投无路,只能投靠的月中香阁里,给各位姐姐们浆洗衣物过活……”
晚上灯光昏暗,付如丝又低着头,郝长青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思考对方的话语:逃难到此,这几个月之内腿已经好了。
付如丝继续开口,“求求客官不要告诉我们妈妈,要不然,阿丑也要被妈妈拉过去接客的,阿丑样貌丑陋,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嗯,老鸨会这样做,还真有可能,”郝长青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走吧,我也不认识你,倒不至于给老鸨告状。”
郝长青调整一下位置,重新躺回到榻上,闭目养神。旁边的付如丝如临大赦一般,立刻出门。
趁着刚好四下无人、老鸨还有其他小二没来,飞速躲回到后院了。
而还在地字号第二间的郝长青,养了一会儿神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刚才沾上了茶水的手帕。
“有趣,”回忆起刚才那位姑娘,虽然衣服过大,又装成了那个样子,“看身材,其实是个美人吧。”
那手帕上的一角,用青色的丝线绣着几丛芦苇。
郝长青手抚上面的绣样,喃喃自语,“忘记还给她了,只是……这个图案,为什么让我想到你了呢?可是小时候的你,最讨厌刺绣了。”
两天后清晨,天边刚刚红日刚刚洒在月中香阁后院。
付如丝混进青楼的几个月里,一直跟其他下人一起住在后院的偏房内。
“小贱蹄子们快起床!”老鸨刺耳的声音准时响起,“前面忙了一晚上了,有好多衣服要洗呢!”
距离上次的任务已经过了一天了,也就是到了之前与雪蝶姑娘约定好的“后天”。
月中香阁作为京城有名烟花场所,再加之此处的大厨以滋补药膳闻名京城,每夜都是宾客云集。
作为不能接客的“阿丑”付如丝,经常会过多承担这些浆洗洒扫的事务。只是上次事情结束后,付如丝本应该放下这几个月里一直悬着的纠结心绪;但阿丑眼下的乌青反倒暴露了她没有睡好的事实。
“小贱蹄子……”老鸨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付如丝一个低身躲过了老鸨即将落下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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