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南府的某座山里……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出、出去?”
“砰!”一只用半截竹子盛水的杯子被掷在一旁,里面的水泼了一地。
“你问老子?!老子怎么知道?”
刚才发脾气的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正是之前在大谷镇内、还慈眉善目说要带商队一起出城,对着所谓的自家后辈子侄说给自家人行行方便的那个通缉令上的男人——杨老先生。
旁边几人,有些是杨老先生同姓的子侄,有些是早年跟着自己一起混的几个盗匪。人数众多,这小小的山洞里人还是挺多的,大约有二十来个,大部分都是当时在京城里就跟着杨老先生一起的。
现在一行几人基本上全都是臊眉耷眼垂头丧气的,完全不像是之前曾经在大谷镇中的意气风发样子。
“都是杨方那个小子!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爹当年都搞出这么一出,没想到这当儿子也是一样!”
“可不是嘛,当时就是他爹要去举报,要坏了咱们的好日子!”
“当时我就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们非说他家孩子好歹姓杨,还是应该留他一命。现在好了,肯定就是那个小孩儿把咱们给告了!”
“闭嘴吧你!别马后炮了,当时也没见你有这么大反应啊!呸,事后诸葛亮。”
这山洞里的一行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原先还是猜测什么人致使了他们这一个集团的溃败,早已不知是谁提到了曾经在县衙的那个小县丞杨方,当然,祝你的讨论大多都是变成了痛斥当时为什么没有对他家人斩草除根。
“孤儿寡母没有人养吗?怎么就让他们家孩子去当官府的走狗?”
“啊,我想起来了,杨方他娘是个精明的!”
“我也想起来了,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呢?最近这几年他娘基本上只有过年过节才来领总账房这边领年奉,他们娘儿俩……不对,他们一共娘儿仨,还有个女儿,一家三口很少找家里办什么事情,还当时他们自食其力,想着省这一份儿……”
众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仿佛他们从此时才意识到,自家有一只后裔背叛了本家。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其他否认的声音:“别下定论呀,虽然我觉得这小子叛变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你们别忘了咱们离开城里那几天前,那个王县令在那儿搞什么剿匪?该不会是旁边儿这几个山贼没眼力见儿,为了一己私利把咱们给卖了吧!”
“咱们现在就剩这二十多个人了,原来咱们的眼线可是遍布全城的,那任何一个眼线都有可能叛变呀。”
讨论的声音少了点,因为他们也都掌管着一些各地的商铺,比如说绸缎庄、首饰店、粮油店、饭庄。
而这些庄子里的老板,没有一个跟着过来的。
“行了,都闭嘴!”那位杨老先生仍然是这群乌合之众的头领,回声振臂一呼,周边之人基本上都停下了先前的议论。
“不管如何,咱们现在被逼到这耗子洞里,你们几个谁能忍受得了,务必还要想着再回去!”
这位杨老先生确实上了一定年纪,鬓边白发不少,但似乎是平时一直都有注意习武修行,身材健硕,行动迅捷,力量不弱,这一声大吼还是足够振聋发聩的。
“别管是谁,老子我一定饶不了他。”
这一行虽然只剩二十多个人,但基本上还是以前训练有素的盗贼,即便身体素质与当年不太相似了,但接了老大的命令,自然立刻分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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