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昆仑教为玄门正宗,万法源流。海岛蓬莱是妖魔巢穴,充斥着披毛戴角之辈。南方有太一教,行神鬼巫事。蜀地剑侠混迹红尘,锄强扶弱。更有九天之上的仙神奉昊天上帝法旨偶尔下凡,曾助黄帝涿鹿败蚩尤,辅佐成汤鸣条灭夏桀……
合上《赤县志》,看着没有署名的封面。
哪吒蹙起眉头,喃喃道:“这书谁写的?”
将书放回柱子底下,又取了一本《殷拾遗》来看,才看完雨师赤松子一节。
哪吒回忆起前两天听来闲话,暗暗叫道:“市井里闲谈的雨师救殷太子故事倘若为真。那么赤松子极有可能是我师伯赤精子。他不住在太华山,却留人间当官,真是奇怪。罢了,书里不会记载神仙秘闻,我回乾元山问师父去。”
想到这里,哪吒背着手走出藏室,见天上飞过大雁,放起乾坤圈将雁打落,提回家加餐。
不过几日光阴,府上经由殷素知安排内外事务,已与旁的贵族家宅无异,一切事井井有条。
便说哪吒回家,有仆役等候在门房随时听用,上前接过大雁。
仆役打量大雁两眼,忽然变了脸色,忙道:“老爷,这是钦天监放出的‘眼睛’,您以后不能……”
哪吒回过头来。
仆役咽了口唾沫,低声道:“不能再打这大雁了。”
“什么眼睛?”哪吒走回来接过大雁看,才发现大雁眼睛是三个同心圆组成,一看就非俗物。
仆役解释道:“此物负责巡游朝歌,监察不法,是钦天监炼制,归由五城兵马司统管。”
哪吒将大雁还给仆役,笑问道:“好不好吃?”
仆役脑袋转不过弯来,愣在当场。
哪吒却已不再管他,背着手走去前厅,接过侍女递来茶水喝了口,心里还觉得来火。
空中大雁飞过,何等寻常的事情,竟是被人监视!
殷素知带着李贞英来到,看见哪吒脸色不好,好奇问道:“吒儿,碰到什么事了?”
“没事。”哪吒眼珠子一转,笑道:“孩儿回来路上,听见闲汉谈论雨师救走殷太子的事情,欲要问询具体,却没人肯告诉我。”
殷素知坐下,吩咐旁边侍女去安排晚饭,跟着笑道:“那是大王家事,你向闲汉打听,人家哪里敢说?我儿未免也太好奇,不懂得装糊涂。”
“娘,你是要让我当糊涂虫啊!”哪吒哈哈笑了声,追问道:“像是雨师这般有法力的人,朝中有很多吗?”
殷素知记得哪吒背负灭商使命,有心不说,又犯了慈母天性,苦笑道:“风伯飞廉是个样子货,雨师赤松子走后,为国朝祈风祷雨的差事就落到了钱铿身上,传言他是颛顼帝的孙子,能活到现在,应该也算是有法力的吧。”
“或许吧。”哪吒听出殷素知不想多说,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过不多时,仆役前来请他们用晚饭。
三人遂到客厅,吃饱喝足后将席撤下,换了一桌茶水甜点。
哪吒有心告辞回乾元山,问太乙真人要长生法门,不忍殷素知衰老而亡。想起雨师赤松子、彭祖钱铿等长生者,心中更多了几分底气。说道:“娘,我打算回一趟乾元山见师父,问他要个长寿的方子。届时看娘亲属意修仙问道,还是服食仙丹。”
“你说的胡话,为娘与贞英一样没有灵根慧质,哪里能走修行的路子,旁门左道又多是些打打杀杀的法子,也学不来。”殷素知摇了摇头,漫不经心道:“你师父要知道你在殷商做了官,惩不惩罚的另说,把你关在山上不让走,也够让人苦恼了。”
“娘怕我一去不返?”哪吒又好气又好笑,说道:“现今刚刚入秋,孩儿向娘保证,最迟不过下雪以前,肯定赶得回来。”
殷素知为难道:“红口白牙的,为娘放心不下,让你留个凭证的话,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大合适。”
哪吒瞪大了眼睛看着殷素知,见一旁李贞英窃笑,无可奈何道:“是孩儿太过粗心。这样吧娘,我将混天绫、乾坤圈留下,用以镇宅。”
殷素知大喜道:“当真?”
哪吒摘了手腕上金镯,晃一晃,立成一个白森森的圈子,再将塞在丝绦里的红绳取出,照旧晃一晃,成一根红绫,使混天绫绑住圈子,朝外丢去。
李贞英连忙跑出,见混天绫当绳子,把乾坤圈挂在大门处,露出满意笑容,回身跟殷素知说了,笑道:“哥,你要去神仙洞府,那两个小鬼头带着不合适,留下来给我护身吧。”
哪吒哼道:“以你现在的剑术,又待在朝歌这等王气所在,哪里要人保护?”不再理李贞英,起身向殷素知行礼,“娘,孩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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