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雪大,天冷,等暖和些日子,我就去了。你帮我回塾掌的话,就说,我这些日身子骨不好,着了凉,先休养几天,等祛了风寒就回去。”
“你让我给你撒谎?”贾环一副坏坏的样子,他和贾琮同一年,不过比贾琮早出生了两个月,因不同房头,分别序齿。
“你若不愿意,方才的带骨鲍螺我也就当喂了狗!”贾琮说着,站起身。
“你骂我?”贾环指着自己的鼻子,“哎,我说,琮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骂我了?从前是谁跟在我屁股后头当跟屁虫的?”
那是原身!
贾琮看着气急败坏的贾环,不愿意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笑道,“有吗?我不记得了!”
贾环惊呆了,不认识贾琮一样看着他,“琮儿,你变了!”
“变了吗?我不觉得!”
贾环气得一跺脚,扭身就往外跑去。
贾琮笑笑,也不搭理,回身在桌前坐下,继续看书。
家塾肯定要回去的,金钟推得原身摔倒,一命呜呼,这件事肯定要有个了断,至于继续在里头读书,那就算了,贾家的家塾一片乌烟瘴气,里头的人物之下流,连最坏的薛大呆子,杀了人的薛蟠都不及,可想而知。
而塾掌贾代儒,自己都是个文理不通的,教书纯粹是误人子弟。
贾琮正沉思间,金钏儿再次来了,原来贾家被御史弹劾,这件事终究还是传到了贾政的耳朵里,他哪有心思在衙门里坐着,和上峰告了个假,匆匆地回来。
贾母惊得差点吐血了,问了个清楚之后,就把贾赦喊来骂了一通,再加上隔壁的贾珍,几個人合计一番,发现无计可施,只好打算先从贾琮这边入手。
金钏儿边走,边看贾琮一眼,见他丝毫没有惊惧之情,好奇地问道,“琮三爷,老太太唤你,你不害怕吗?”
“有什么好害怕的?害怕就有用吗?”
“那你不好奇老太太为什么传你?”
贾琮心知必然是弹劾的事下来了,忍不住为贾家担忧,这么大的事,隔了这么久才传到贾家的耳朵里,可见,贾家离政治权力中心有多么遥远了。
就如同书中所说,元春被封妃,贾家事先半点都不知道,贾政被宣召入宫,把贾家一家老小吓得够呛。
更可怜的是,这些人还暂时没有意识到,自以为勋贵之家,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呼呼大睡,感觉不到半点危机。
“不好奇,到了就知道了!”
金钏儿对琮三爷就越发好奇了,三爷虽比宝二爷小几个月,可和宝二爷全然不一样,和琮三爷比起来,宝二爷就跟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而环三爷就越发不能和琮三爷比了。
真是有意思!
金钏儿便对贾琮多看了两眼。
荣庆堂里,这些日子的气氛总是很沉闷。
待贾琮出现在院子里,廊檐下站的丫鬟婆子们才发现,似乎从琮三爷往大门口那么一跪,家里的气氛就变了。
“琮三爷来了!”
门口的丫鬟打起了帘笼,坐在罗汉床上的贾母重重地透了一口气,抬眼去看走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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