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屋里,熙凤和平儿,围着他打转,一个要了热水,一个帮他宽衣。
趁着熙凤没有注意,贾琏一把握住了平儿的手,眼里要冒出火来。
平儿朝熙凤看了一眼,猛地抽了手,微微扯了扯嘴,转身将他的衣服搭到屏风上。
平儿算不得是妾,是通房丫头,熙凤平日里的盯得紧,放这么水葱般的大美人儿在屋里,只能看,不能吃,时时能挑起贾琏的火来。
“究竟如何?真是急死人了,今日老太太连晚饭都没吃。”熙凤转身在炕上坐下。
“还能怎样?我跑了一下午,御史台那边,能说得上话的,我们竟一个关系都找不到。要是林姑父在,还能帮衬两句,这时候托人去扬州,来来回回少说也有一个半月过去了,能顶什么事?”贾琏靠在大迎枕上,已是累得虚脱了。
“兴许皇上看了折子,也不当一回事呢?”
“嘁!说你是脂粉堆里的英雄,你也只会在家里逞能,外头的事,你一张口就露怯了!你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简单过去了?”
“那你说说,究竟如何嘛?二爷,我见识浅,口角笨,连棒槌和针都分不清,还请二爷指点指点!”
贾琏笑了一下,“那些文官们,是跟那苍蝇一样,闻到味儿就聚拢过来,皇上这一次若是不发作,他们就会盯着咱们一窝蜂地上奏,逼得皇上下旨不可。”
“皇上若是站在了咱们这边呢?”熙凤吓得脸都白了,心里已是把邢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最好的结果就是留中不发了!”贾琏今日跑了半天,大体是把他们的情况摸透了,新皇登基,他们这些曾经被太上皇看重过的四王八公,已是眼中钉了。
所谓,一朝君子一朝臣。
皇上怕是等都在等这样一個机会吧!
那些文官们是最会揣摩圣意办事的,可以说,这是荣国府递了个把柄给上头。
“二爷在家吗?老爷叫二爷过去!”
贾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催着熙凤给他更衣,便匆匆地过去了。
贾赦自是没好脸,问了贾琏,跑了半天又没多大功效,便拿起茶盅朝贾琏砸去,“我还没累呢,你就休息上了!”
“回来的时候,衣裳湿了,怕把老爷屋里的地衣弄脏了,就回去换了一身衣服,来迟了些!”贾琏跪在地上,给贾赦请安。
“你去问一问贾琮,什么时候肯去见那贵人?”贾赦暂时没有心情和贾琏理论这些事,挥手打发他。
贾琏松了一口气,起身又往贾琮的屋里奔去。
厢房腾出来后,贾琮搬到了西厢房里住,宽敞一些,一共三间,明间待客,一次间做书房,一次间做卧室,才收拾妥当,听说贾琏来了,他把人让到了书房。
“琮兄弟读书呢?”贾琏对这个弟弟素来没什么印象,要不是这一次闹出这么大的事,他几乎都想不起这个人来。
此时一见,贾琏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这个庶弟已经长这么多大了。
“二哥哥坐吧!”贾琮让道。
麝月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晴雯凑过来打算听,被麝月拎着耳朵扯到了外头,“你要死吧,你打量谁都是和宝二爷一样的人呢?”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