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暗地里朝宝玉瞥了一眼,手里捏着一枚松子穰,轻轻地去细皮,“二哥哥,你若能跟着琮哥哥去了那东山花会局,回来也好跟我们说说那里的新鲜事儿!”
探春一向神往,听了这话,也忙道,“二哥哥,你赶紧去吧,去了回来和我们说说,东山苑的总管是什么人物,是不是也能出口成章?”
酒宴摆在花厅里,鎏金银竹节熏炉里焚着百合香,临窗的高几上,摆着两瓶新盛的芙蓉花,酒菜的香味弥漫在屋子里,热气蒸腾,各色的香味缠缠绕绕。
“请!”
“请!”
“薄酒寒宴,还请见谅!”贾赦谦逊道。
“哎,贾老爷这话就见外了!侄儿这里,便是一杯凉茶,我也是愿意喝的!”侯达扶着贾琮的肩,一起进了花厅。
贾政和贾宝玉进来与侯达见礼。
贾琮第一次看到贾宝玉,他满脸不高兴,想必是被贾政逼着前来,不过,其容颜是俊美,面如满月,唇红齿白,书上说他,“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然则,“大观园试才”一节,贾宝玉的表现可圈可点,并非是不读文章的草莽。他只是不愿意读仕途经济文章,喜好诗词歌赋,偏好话本罢了。
“这位是令郎,那位衔玉而生的公子?”侯达仔细打量贾宝玉,笑着赞赏,“果然是好人物,府上人才辈出,不输当年国公之风采!”
“大人过奖,果然如此,也是下官之幸事!”
贾宝玉却嫌弃侯达一身莽夫样儿,木着一张脸,敷衍地行了个礼,全程没有一个笑脸。
彼此见过礼后,分宾主坐下,酒过三巡,侯达便开始为贾琮说些赴东山花会局之事,“若是夏日开,便是傍晚时分开始,赴宴的才子宾客们或三五成群地赏景,旁边都会跟着一个苑里的下人,带一宫制的诗筒,若有多得,便写下来,放进去。“
“偏这一次是冬日,不过,冬日也有冬日的好,满山都是雪,半山坡的腊梅都开了,那香味儿沁人心脾,到时候,侄儿可得要想几首好诗!”
这是提醒贾琮,这一次的花会想必是要以咏梅为主的了,贾琮端起酒杯,“侯叔,多谢了!”
侯达一饮而尽,轻轻地拍了拍贾琮的手,“到了那一日,我亲自来接你!”
“侯叔,不必了,那一日,侯叔必然会很忙,耽误了侯叔的正事就不好了。况,到了那一日,忠顺王府应当会有人去,我可和他们搭伴儿前往。”
“那也行,你师父必然要去的,有他在,你也不用怕什么。”
贾政在一旁道,“大人且放宽心,他虽是小人儿,又是这么大的事,老太太必然悬心,必然要派跟去的人。”
侯达笑道,“确是如此,每张帖子都可带一到二人进去,或是同伴,或是随从,均便宜。”
贾政一听,放宽了。
一顿饭,并非是人人都尽欢,饭毕,送侯达离开后,贾政特意拿了贾琮的那张邀帖,反反复复地看,细细摩挲,眼中的热意无法掩饰。
“琮哥儿,这一次你去,可有把握?”贾政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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