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听到许森的回话,就知道许森是会错意了,笑道:“许少府无需解释,老夫虽然已经八十岁了,但还没有老糊涂。那些针对老夫的言论,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许少府放出来的。只能说许少府现在得罪的人比较多,这是有人在背后想利用老夫报复你。”
接着虞世南让两个小黄门把他扶到座位上,当着秘书省一众官员的面又道:“你们能在秘书省为官,无一不是饱览群书,满腹经纶,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连这种简单的挑拨离间都看不出来吗?正好许少府就在这里,这几天你们有谁在背后骂过许少府的,都站出来当面做个道歉。”
虞世南发话,这群书生官员再难为情也只能向许森认错。
许森连忙道:“虞监言重了,诸位不必如此。大家有此反应也是出于爱戴虞监,许某可以理解。”
“还不谢过许少府宽宏大量。”
“谢许少府!”众口道。
虞世南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老夫刚才说的久仰大名,确实是真心实意。不瞒许少府,即使你今天不来秘书省,过几日,老夫也会派人去请你。”
“啊?”许森错愕。
“忘了问了,流言是假的,那首诗是许少府写的吗?”
“确实是好几年前的游戏之作。”
“游戏之作好啊!”虞世南轻轻抚掌,“不知许少府可否告知诗名?”
“这个……”许森想了一下,记得这首诗好像就名叫《赤壁》来着,许森回答道:“并无诗名,如果一定要取一个诗名,就叫《赤壁怀古》吧。”
虞世南表示听到,转而道:“这几日老夫一直失眠,觉得那些抨击老夫的言论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
“虞监!”
“许少府听老夫把话说完。老夫一生仕南陈、隋、唐三朝,诗风在陈、隋之时就已经养成了。进入大唐后,万象更新,老夫也有意求新,但始终无法摆脱南朝宫体诗的禁锢。直到前几日听到许少府这首《赤壁怀古》,顿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许森连忙道:“游戏之作,岂敢当虞监如此评价。”虽然这首杜牧的传世名篇怎么评价都不过分,但现在,是出自他之手,许森只能做谦虚状。
“正是游戏之作,才能不拘于古,不囿于今。宫体诗这潭子死水,是时候打破了。”
虞世南感叹了一番,说道:“老夫刚才说本来就想派人去请许少府,其实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虞监请讲。”
“不知许少府是否愿意拜老夫为师,做老夫的关门弟子?”虞世南一脸期盼地问道。
旁边竖着耳朵偷听虞世南和许森交谈的秘书省官员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虞世南竟然要收许森为徒。要知道前几年虞世南收褚遂良为徒后,就放言褚遂良将是他的关门弟子。没想到竟然为许森又重新开门了。
顿时羡慕嫉妒恨,虞监的关门弟子啊,这是他们怎么也盼望不来的。上一個关门弟子褚遂良现在已经是圣人身边的起居郎了。而且严格意义上说,其实圣人也是虞监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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