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木作为主裁判,嘴里含着用竹子做成的竹哨,拿出一枚铜钱,招来郑国队队长陆义和晋国队队长钱二,问他俩各要铜钱那面,因为事先有讲过,两人知道这是决定由那方先开球的方式,由于晋国球队是客队,陈晓木让钱二先要,钱二稍一思索,说:“在下要“招宝纳财”那面。”
陆义别无选择,只能要下铜钱铸有“使钱”两字的那面,接着陈晓木将铜钱往天上一抛,马上又伸手接住,展开一看,是铸有招宝纳财字样那面朝上,陆义无话可说,陈晓木当即一挥手:“开始吧。”
钱二抱球来到用石灰划出来的中线,并向已方的球员使了个眼色,球员们心领神会,立刻作好向对方半场冲去的准备。
古人因交通工具不行,经常走路,有时出趟远门都得走个十天半月,所以普通人腿上的力道都非常大,加上钱二过去经常参加蹴鞠,技巧也很好,他心里竟然打算直接开球破门。
钱二目光盯着前方的球门,身子慢慢后退,陆义作为蹴鞠老将,一看他的眼神,马上明白这小子想干什么,急忙对身边的李贵使了个眼色,李贵蹴鞠技艺不比陆义低,此时他也看出钱二的算计,立马悄然挪动身子,准备硬挡钱二的这一脚球。
正在后退的钱二,突然返身如飞,冲到球前,飞脚踢向足球,只听“呼”地一声,足球像颗炮弹似的疾飞而去,陆义和李贵同时横身去挡,可因两人跃起的高度不够,足球从两人头顶擦头而过,球门前负责守门的是一名叫关雄的守门员,眼见足球冲球门呼啸而来,急忙跃身而起,伸手去挡,可还是因为高度不够,足球飞过他指尖,从门框上面直擦而过,飞出底线。
“呼……!”陈晓木长出一口气,刚刚的情形真是吓人,没想到古人踢球这样厉害,就这技术,放到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可以将大力神杯一直留在种花家。
“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姬姜叹息道。
姬尚则跳脚对场上大声嘶吼,“场上的兄弟听着,凡是进一球者,赏银一百两,进两球者赏银二百两,三球者赏银四百两,以此类推,进球越多赏银翻番越多!”
话音刚落,徐钰突然道:“三皇子,告诉你那些属下,只要能赢下这场比赛,本宫将奖赏同等数量的银子给进球者。”
“哎哟!”姬尚闻听,顿时喜出望外,以为徐钰是冲着他的面子给的奖赏,除急忙向徐钰称谢外,又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喊话给场上晋国的球员。
这下晋国的球员真的乐疯了,为了挣得这些巨额赏银,他们那里还记得开赛前陈晓木说得那些规则,一个个疯狂抢球,连自己人的球都抢,这不,钱二刚拼命突破陆义和李贵两人竭力围堵,带球来到球门前,正准备开脚激射,不料却被随即跟上来的一个己方球员一脚给踢飞!
钱二都要气疯了,也顾不上再去踢球,边追着这个球员,边大声咒骂,看那架势,恨不得当场杀了他方可解恨。此刻,晋国的球员人人都像疯了似的,只要有人抢到球,不管是己方还是对方,身边立马围上一圈人在抢球。
担任主裁判的陈晓木把竹哨都险些吹烂了,也没有人理他,有心想掏出红牌,可是此时几乎所有晋国球员都在犯规,要罚的话,全得罚下场!
说实话,这帮兵士真的是穷怕了,作为晋国皇家的侍卫,他们每月的饷银要比普通的兵士还要高一些,不过是二两银子,想想踢进一球,居然能得二百两银子,将近是他们十年的收入,若是祖坟上冒青烟,再踢进一球,那退伍后筑房买地,娶妻生子,舒舒服服当个小地主的钱都有了!这么大的好处,一个个能不拼命吗?
晋国球员们正围成一团抢球,不料,此时足球却从人裆里悄然滚了出来,身处外围的李贵见状,喜不自胜,上去一脚将球扒拉到自己脚下,便带球向球门前飞奔,一时如入无人之地,等晋国球员发现球没了,纷纷低头找球时,突听钱二一声叫骂:“混蛋!球被郑国人带跑了,赶快去追!”
众人闻声抬头一看,可不,李贵已带球冲到球门前,而守门员此刻却在这边抢球抢得不亦乐乎,大家顿时全都慌了,大呼小叫一窝蜂向球门前冲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李贵在射门前,还不忘回过头来,对着正在冲来的晋国球员作了个鬼脸,然后才不紧不慢将球踢球门。场边一众观看球赛的公主府侍卫陡然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再在临时搭建的看台上,姬姜被气得直跺脚,姬尚则脸色铁青怒道:“这帮废物,等会下场,一人至少抽他十鞭。”
徐钰呵呵一笑,安慰他道:“三皇子别急,郑国人踢进的这个球根本不能算!”
“哦!这是为何?”姬尚讶然道。
徐钰轻笑道:“三皇子,你忘了?依照陈驸马刚刚所说的那些规则,场上的球员全都犯规了,难道犯规踢进去的球也能算吗?”
一听此话,姬尚立马竖起大拇指,“西宁公主真是冰雪聪明,在下佩服之至!”
徐钰笑笑,提醒道:“三皇子,还不赶快去找陈驸马把此事说清楚。”
“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姬尚一拍大腿,从看台上站起来,就要去找陈晓木,徐钰随即自告奋勇道:“三皇子,本宫和你一块去找陈驸马。”
“等等,我也随你俩一块去。”话音未落,姬姜也从看台上站了起来。
“好,我们一起去!”姬尚大声道,这一刻,他心里简直比喝了蜜还要甜,连晋国队输球都无所谓了。
三人来到正在忙碌陈晓木身边,姬尚故意拉着脸道:“陈兄,在下对刚刚贵国球队踢进去的那一球有异议!”
“嗯?”陈晓木吐出嘴里的竹哨,笑道:“三皇子有什么异议,说来听听。”
姬尚正色道:“陈兄,刚刚球员犯规了,踢进那个球也算吗?”
陈晓木笑着夸道:“三皇子果然天资聪颖!居然都能看出场上球员犯规了!”
姬尚不由得意道:“怎么样?陈兄,若在下说得不错,刚刚的那一个进球应该不算吧?”
岂料,陈晓木却摇头道:“三皇子,这球是由郑国球队踢进去的,当然要算进球,不过,若是晋国球队把球踢进去,肯定不能算进球。”
闻听此话,姬尚一下都气蒙了,嘴唇哆嗦着道:“陈,陈兄,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吗?”这时旁边的徐钰也实在是气不过,冷声道:“陈驸马,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在这费劲吧啦比什么比?直接宣布你们赢了,多好,既省事又省力!”
陈晓木闻言大笑,“各位殿下,能不能让在下把话说完了,你们再兴师问罪也不迟!”
“好,本宫倒要听听你如何狡辩!”徐钰嗔怒道:“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你能睁着眼睛把石头说成是籽玉!”
陈晓木道:“现时正在比赛,在下长话短说,刚刚郑国球队那一个进球,是在其本身没有犯规的情况下踢进去的,所以算有效进球,反过来说,若是郑国球队在场犯规,而晋国球队在没有犯规的情况下踢进这个球,同样算有效进球!各位殿下,听明白了吗?”
听完陈晓木解释,姬尚顿觉尴尬,讪笑着拱手道:“陈兄,是兄弟莽撞了,请多多包涵。”
陈晓木客气道:“三皇子说的是那里话?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嘛!”
两人正在客套,突听场上传来一阵喧哗,抬眼一看,只见钱二正双手叉着腰,站在倒在地上的李贵身前,大笑着说道:“我说这位兄弟,你这个小身板子不行啊!某家只是轻轻一推,你便来个四脚朝天!”
李贵满脸通红怒声道:“你那里是轻轻一推?分明是因你抢不走我脚下的球,故意伸脚将我绊倒!”
“哎!兄弟,你可不能血口喷人!”钱二伸长脖子争辩道:“明明是你跑不过我,自己绊在我脚上的好不好?”
李贵扫视一圈围着两人看热闹的球员,激愤道:“大家来评评理,刚刚是不是他将我绊倒的?”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有的说是钱二故意将李贵绊倒的,有的说没看见。这时圈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都闪到一边去,三皇子驾到!”
围观的球员闻声,赶紧闪到两边,只见姬尚一脸威严走过来,手指钱二道:“钱二,你给本宫说实话,此人是不是你绊倒的?”
“这……!”钱二犹豫。
“不说实话,拖下去先抽十鞭子再说!”姬尚喝道。
“别,别,殿下,小的说实话。”钱二一听,赶紧告饶,支支吾吾道:“殿,殿下,此人实在可恨,他从小的脚下抢到球后,小的再想抢回来,可他死活就是不让,因而小的一怒之下,便对他使了个绊子。”
“你这个半吊子!”姬尚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怒视着钱二,恨恨道:“球场又不是战场,怎能对人家使出暗算?你小子真是丢尽咱们晋国人的脸面!来人,给本宫拖下去先抽十鞭子,以示惩戒,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三皇子,不可,千万不可。”陈晓木见状,急忙劝阻道:“球场上故意绊人,红牌罚下即可,那能对球员施以刑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