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拉特兰,距梵蒂卡127公里。
梯也尔从战壕里爬出来,摘下钢盔把自己弯曲的头发捋顺,长达半个小时的轰炸让他感觉真应该把某些嘲笑萨尔贡佬火力不足的人拉进油锅里,地上散落着不少机枪弹壳,那是几分钟前萨尔贡人趁势突袭时他们送过去的礼物,现在这些屁蛋差不多都挂在铁丝网上了。
一枚127毫米重炮的弹壳沉在泥土里,那是一天前发射的,阵地内的士兵都挺想念那门炮的。
不远处,那辆正在燃烧的二号坦克上刻有希之翼公司的编号和商标,只在炮塔上加盖了军方标志,凭经验来看是老式坦克,1094年生产的旧型号,连标志性的履带裙甲都没装上。
维多利亚军队在这里进攻了三天,萨尔贡人很明显没料到这里会出现其他军队,因此迎头进攻的伊兹瑞尔装甲集群一头撞在了威塞克斯远征军的脸上,然后被准备好的步炮集群截了后路,补给部队损失惨重。
不过被齐射火力打蒙后,很快反应过来的萨军就开始着手对付维多利亚人。
他们调来了坦克的攻击矛头,加剧了维多利亚远征军的压力,不过这有助于缓解拉特兰北方兵败如山倒的危机局面。
“嘿!海克尔呢?”另一个维军士兵拿起枪,跟着梯也尔走出了战壕,扶着钢盔急匆匆的问道。
“他?他刚才还躲在我身边?”
梯也尔看了看四周,在看到靴子底下的一摊肉泥时摇了摇头:“哦哟,没事了,我找到他了,海克尔洒的一地都是。”
“***,把你的臭脚拿开,别踩着海克尔。”那士兵骂了一句,相继举起望远镜,“我真佩服你,你是怎么想到拿炮弹改造地雷去炸坦克的,以前做过工兵?”
梯也尔相当不耐烦:“别瞎传谣言了,中士,我他妈根本没想炸坦克,也不是改装的什么地雷。”
“那不知道是哪个没脑子的傻瓜搞错位置,把炮弹扔在敌人的进攻方向了,结果那帮萨尔贡人就好像不长眼睛自己把榴弹箱打爆了,那条战壕只有我去上厕所才留了一命。那帮蛋疼的废物是一点不怕机枪啊,坦克爆掉了还往机枪枪口上撞,真邪门。”
“可上面因为这个给你升职了啊?你现在是营长了?”中士听完这件事哭笑不得,惊讶的张开嘴,这真是令人嫉妒的运气。
“你猜老营长怎么死的?我才不想升什么职,不如给我发一个勋章好让我不在拉特兰这狗屎地方白流血。”梯也尔没好气的补充几句,在心里念叨着时间,“还有三分钟!准备进攻!”
“中士,指望自己别被打爆蛋蛋。”
“你也是。”
很快,上午十点整,火炮部队开始了袭击,在火炮声鸣叫的一瞬间,梯也尔便抱起自己的冲锋枪,吹响了自己胸前尖锐的军哨。然后整个维军阵地立刻陷入了喧嚣,所有军官都发出了进攻的指令。
“掷弹兵们前进,为了大维多利亚!进攻!”
“帝国万岁!”
“冲冲冲!不要害怕机枪与火炮,不要畏惧敌人的枪口,想想维多利亚民族!祖国人民期待你们带来一场伟大的胜利!让刺刀浸染萨尔贡贱种的鲜血!”
威塞克斯第11步兵师发起了冲锋,掩护他们的是后续的第9师,火炮在15公里宽的战线上采取了集中轰炸的战术,数十枚炮弹落在敌军战壕附近压制了机枪,这让维军的冲锋显得势不可挡,前线的萨尔贡火力点被炮弹尽数覆盖了。
梯也尔跟着冲锋部队一起前进,握紧冲锋枪一头扎进了堆满双方尸体的空地,这里到处都是坦克残骸和冒着黑烟的弹坑,大概在100米左右的距离,子弹开始密集起来,在耳边呼啸,然后前方的队友就像是割麦子一般集体倒下。
“那帮维佬过来了!开火!开火!”
“干死他们!”杀红眼的萨尔贡士官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然后他抬头便看见所有冲锋的敌军都瞄准了这里,几秒钟后机枪手跟士官的头盖骨就一起飞向了天空,威郡步枪的精准度和杀伤力在这个距离相当好用。
这个机枪阵地随之淹没在怒吼声和刺刀浴血的场面下,上百个萨军士兵很快就倒在维多利亚人的子弹之下。
不过,萨尔贡的火力阵地一般呈现梯次排布,在一挺机枪背后是第二组机枪,为的就是杜绝密集的火力轰炸造成的火力断档,于是在前进了一公里后,第二轮火力点就把这批维军扫的人仰马翻。
不过威塞克斯步兵表现出了惊人的韧性,超过2000名掷弹兵在杀到阵地时仍然与萨尔贡步兵师的一部分展开了激战,并且试图夺下这个位置。
梯也尔看见几个队友跳下了战壕,他也跟着跳了下去,一到下面就看见两三个萨佬拿起了火焰喷射器,将那几个跳下来的人烧成了烤猪。他举起勒贝斯冲锋枪,把那几个人扫死了。
“啊啊啊啊!”生命力顽强的维军士兵站了起来,整个人已经变成了燃烧的行走火球,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乱窜乱叫,朝着梯也尔直直跑了过来。
突突突!
“真他妈见鬼。”梯也尔迎面开火给了这几个友军一个痛快,子弹穿透头颅,身上的火焰还在燃烧,他们就这样被火化了,兴许还能找到几块骨灰,然后他回头看见中士捅死了那个倒在地上哀嚎的萨尔贡人,对方的眼睛里满是仇恨和怨毒。
“这个好用。”梯也尔把掉在地上的火焰喷射器丢给了中士,对方愣了愣,然后有点苦恼的拿起了这个大东西。
很快,一个、两个,更多的维军士兵踏入了这个散兵坑,他们沿着这条阵地壕沟开始清扫,梯也尔的冲锋枪在近距离的火力压制显得至关重要,迎面走来的萨军士兵在勒贝斯冲锋枪强大的火力下难以露面。
突突突!
冲锋枪弹又干掉了两三名士兵,梯也尔冷峻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看着眼前的萨尔贡佬尽数倒下,然后其他维军士兵走在前面,跨越他们的尸体。
“3...2...1...爆破,冲冲冲!快点,冲!”
在工兵用爆破炸药炸开了战壕地窖后,里面负隅顽抗的几名萨军被当场击毙,中士用火焰喷射器把里面的人都变成了烤猪。
关上地窖大门,直接活埋了,两三个人也没打算费力把他们拖出去,于是这个战壕只剩下维军士兵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战场上久久回荡的炮轰声。
“好像解决了。”几个士兵寒暄着,谨慎的搜查了战壕,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了,这里只有一些日用品,甚至连补给都没有太多。
“医疗兵呢,他还有救吗?”
中士慌张的按着伤员的流血的腹部,伤员的脖子也被子弹刺穿了,发出咯咯的,像是窒息的声音,躺在地上眼睛发直。
“医疗兵没来,在路上被火炮炸死了。”另一个士兵愁眉苦脸。
“哪个不长眼的傻逼干的?”中士回头便骂。
“这里有没有酒?给他一口。”梯也尔说,然后回头看了看这个鬼地方。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然后翻了翻战壕里的箱子,当那名激动的士兵拿着一瓶搜到的酒跑过来的时候,伤员已经断气了。
中士遗憾的抬起头看了看,距离目标地点还有很远,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弹夹,费力爬出了这个战壕。
梯也尔刚要起身,然后他突然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士兵,突然有些想不起来人数,于是疑惑道:“我们有几个人来着?”
那几个士兵愣了愣,然后说:“就我们几个。”
“不不不,我是说吃饭的时候,今天早上。”
“忘了,长官。”
。